莊大發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典典,你怎麼說話呢?怎麼說那人也是你姐姐啊!就算她之前因爲年輕,做過一些糊塗事,可是後來她也真心改過啊!”說着,他又小聲嘀咕道:“你也是的,別總是記着以前那點事嘛,好歹是姐妹,還能成爲仇人?”莊典典眯起眼睛,突然“啪”地拍了下桌子,嚇了莊大發一跳。“莊大發!”莊典典氣道:“你這是擺明了不講道理也要偏袒她是不是?”莊大發知道女兒的脾氣,表情有些爲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老實說好了,我今天把您老請來這裡,就是想當面說幾句話。”莊典典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莊憐憐最好是不要來招惹我,否則,我絕不會放過她!別跟我講姐妹親情,她還不配!”莊大發顫着手指指着女兒,“你……你……典典,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呵,那是您不知道,您的寶貝女兒變成什麼樣了。”莊大發騰地站起身,怒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處處不容你姐姐,瞧不起她的出身,做事不通情理,她走也是被你逼的!”莊典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眯着的眸,也開始迸出火星。莊大發繼續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憐憐不對,可她不過就是個孤苦無依的姑娘,她能對你這個隻手遮天的黑道大當家做什麼啊?你身邊那麼多人保護着,她能傷害你不成?”無視莊典典快要吃人的表情,莊大發無比失望道:“典典,你真的變了,你不再是懂事聽話的姑娘了……你姐姐那麼可憐,你怎麼就容不下她呢?”“哈哈……”莊典典倏地笑了。莊大發一愣,看着笑得前仰後合的女兒,微微清醒了些,後背開始慢慢發涼。“那個……”他嚥了咽口水,小聲說:“典典……爸說這些也是爲了你好……”莊典典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目光微冷的看着父親,說:“我其實早就想明白了,今天把您叫來這裡,也沒什麼卵用。”莊大發把眼一瞪,“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說話呢!”莊典典纔不在意呢,接着說:“不過倒也無所謂了,反正,您只要知道,莊憐憐敢找事,我就弄死她!”看出女兒這次不是開玩笑了,要動真格的了,莊大發又氣又急,“莊典典!你——”“您別吼我,”莊典典不緊不慢道:“有這力氣,還是好好教育那位大小姐好了。”莊典典就要往外走,又停下,說:“哦對了,貌似我混黑道這事讓您不怎麼舒服,那正好,告訴您一個好消息,讓您平衡一下吧。”一笑,她說:“您那無比乖巧懂事的憐憐也是這行的了。”莊大發被狠狠一震,不敢相信的上前兩步,“你……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呢?”隨即,像想到了什麼,氣急敗壞的說:“典典!我真是沒想到,你因爲討厭你姐姐,居然把她拉進黑道?你……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啊?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莊典典捏緊了拳頭,望着他的目光快要噴出火來,“是啊,您這是哪來的福氣啊,居然會讓我喊一聲‘爸’!”轉身,摔門就出去了。屋子裡,隱約還能聽到莊大發哀嘆叫罵的聲音。門外,她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莊典典慢慢走過去,靠近在他的胸口,雙手纏緊他的腰,特別委曲的小聲說:“他什麼都沒問……根本就是不相信我……”襲墒昀攬着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聲道:“懂你的人,永遠都不需要你來解釋的。”莊典典眼圈有點微微發紅,扁着脣,不甘道:“他這麼蠢,怎麼會生出我這麼聰明的女兒?有時候,我真是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我老子!”襲墒昀失笑,大手捏捏她的臉頰,“不要說氣話了,岳父是因爲覺得虧欠了莊憐憐,纔會處處維護她,以後,他早晚會明白的。”他牽着她的手往回走,“既然都跟他說明白了,那麼你打算怎麼做?”莊典典的神情一點點變得陰沉,危險的眯起眸,冷笑幾聲,“也該讓她清醒清醒了,總話在自己的世界裡可不好。”襲墒昀一笑,“你想怎麼做都沒問題,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他一點點正色,大手撫上她的小腹,“別累到我女兒。”莊典典撲哧一笑,“放心好了,你女兒得我真傳,那可是一身的戰鬥因子!”說着,她又失落的抱怨道:“莊大發居然連問都沒問過我一句……”襲墒昀看她的模樣,還是有些心疼,他把她攬在懷裡,輕笑道:“有我疼你呢,別人的就不需要了。”另一邊,莊大發心情煩躁的出了門,由墩子送到大門口,突然有人叫住了他。“爸爸,”莊大發一震,慢慢轉頭,“典典?”可是,待對方走近後,他更加震驚的搖頭,“不……你不是典典……”莊憐憐笑了,“我是憐憐啊。”莊大發愣在那兒,指着她半天沒說出話。“呵呵……典典沒告訴你嗎?”莊憐憐倒是不甚在意道:“您別驚訝,我整成典典的樣子,也是事出有因,並不是我喜歡這個樣子。”莊大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道:“憐憐,這是怎麼回事?”“爸,有些事,您還是不知道的好。”莊憐憐看着他,說:“典典把您接來這裡,想必也是因爲我吧。”“憐憐,你……”莊大發望着這張和小女兒一模一樣的臉,內心的衝擊可想而知,“憐憐,爸就問一件事,你是不是也加入黑道了?”不待莊憐憐回答,他就怒道:“是不是典典的主意?唉,傻孩子啊,你怎麼能聽她的呢?你這麼乖巧善良,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這黑道哪是你能混的啊!”莊憐憐的反應很平靜,她望着父親,仍是微笑:“不是她,是我自己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