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女人堆裡唯一的男人!
望着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如今就在莊典典面前,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溼潤了,不由自主的邁出了腳步——
昀爺……
突然,身邊有人一把抓住她,“你瘋了!”
莊典典倏爾驚醒過來,看着瞪着她的宗諾言,想要掙脫開,“他就是我來這裡的唯一目的!”
宗諾言愣了,眯起眼睛狐疑的問:“你說……你來這裡也是爲了他?”
“對!”莊典典這時也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你說‘也’是什麼意思?”
宗諾言不說話了。
莊典典想起了什麼,馬上明白過來。
她怎麼給忘了呢?阿誓長得很像襲墒昀,當年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宗諾言才千方百計的救了襲墒昀。現在想來,宗諾言出在這個地方的原因,那就有待商榷了。
此時此刻,莊典典無暇再去詳細追問了,她只想馬上和昀爺相認。可就在她扭頭的時候才發現,襲墒昀竟不見了。
“啊!人呢?他去哪了?”
莊典典狂躁了,扯了扯自己的頭髮就要去找人,又被宗諾言給按了住。
“他是幫主的人!”
莊典典愣了,好像聽到什麼有趣的話,說:“你搞錯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喜歡她的。”
宗諾言面無表情的,“我也希望我搞錯了,可事實上,他真的對她很好,好到誰見了都會認爲那叫愛。”
莊典典一聽就炸毛了,“別的人也就算了,是她的話,就是不行!”
宗諾言狐疑的看着她,覺得有趣,問:“爲什麼這麼說?”
莊典典一點點嚴肅下來,一字一句的回:“因爲,我纔是他老婆。”
宗諾言微微愣了,而且,差點不要信以爲真了。
既然知道了襲墒昀的下落,莊典典還是能夠說服自己忍耐的,畢竟,她要是在這裡引起騷動,可沒信心一個人對付這麼多女人!再者說,女人雖然不及男人那麼有實力,卻架不住使陰招放冷箭,只要能贏不擇手段!
她坐了下來,看眼旁邊的人,“你來這裡就是爲了他吧。”
宗諾言沒說話,卻不否認。
莊典典尋思了片刻,說:“你應該明白,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宗諾言倏爾震驚的看着她,“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莊典典聳下肩,“他們都叫我仙姑,我想就是能掐會算的意思了吧。”
宗諾言擺明了不信,即使是遇到解釋不清的事,她也會一直找答案,絕不會把責任都推卸給神明的。
“你查過我?”她狐疑的問。
莊典典搖頭:“我連認識你都是隨機的,怎麼可能會提前查你呢?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我不會傷害你的。”
興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真摯,宗諾言這麼望着,居然沒有繼續追問。
天一點點的黑了,莊典典擡頭看一眼天色,說:“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別離我太近,免得連累到你。要是有機會的話,你最好是離開這裡投奔到玄武幫許少庭那裡吧。”
莊典典交待過後,直身拍了拍屁股就朝那坐樹屋走去。頗有幾分大姐風範,就算這會下的是刀子,她都不帶含糊的!身後,宗諾言眼神複雜的望着她。
莊典典擡頭看看木屋,這高度對她來說完全小意思!
她四下看看,沒有人留守在這附近,倒是剛纔方便了她。莊典典爬進樹屋之後,一擡眼就看到了坐地上的人。
頓時,莊典典愣了。
而坐在裡面同樣也愣了。
莊典典顧不得其它,幾步過去,一把就捧住了對方的臉,“這……這不可能啊……”她左右扯了扯,掐了掐她的臉蛋,就是要找出有整容的痕跡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天啊……難道這裡也有整容這麼強悍的地方?”
就在這時,對方一把架開了她的手,跳了起來直指她:“該死!誰讓你回來的?”
莊典典愣了,指指自己,“你知道我在林子裡?”
對方看傻瓜一樣,“廢話!我當然知道了!”
身後的木質樓梯有腳步聲,待莊典典回過頭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襲墒昀。
她馬上開心的過去,“昀爺!”
襲墒昀卻眯起了眼睛,退後一步:“你夠了!”
莊典典猛地收住腳步,一臉的不敢置信!
襲墒昀第一反應就是先走到對面的女人跟前,左右看看她,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臥槽!莊典典懵了,她是不是走錯拍攝現場了?這到底是哪的畫風啊?昀爺怎麼都不認得她,反而只認莊憐憐了?!
她拍拍額頭,直接坐在地上,“亂了,亂了……都別說話啊,讓我綏一綏!”
她看到的莊憐憐,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襲墒昀就把她當成了自己,把自己當成了莊憐憐……
想到這裡,她一拍大腿!他喵的,一定是這麼回來!
她剛要說話,襲墒昀出聲了:“莊憐憐,你再這樣胡鬧下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莊典典嘆息一聲,你看,她就說吧,肯定是把她這顆遺落在民間的明珠給忘了!
“昀爺,你聽我說,我不是莊憐憐,這個女人才是莊憐憐!你別被她的整容臉給騙了!”
對面一聲好笑,“我說莊憐憐,你能別賊喊捉賊嗎?之前跑到我們面前,說你是我姐姐,成,沒問題啊,那是莊大發留下的種,你也得找他認祖歸宗啊!你說你哭到我這裡算怎麼回事啊?”
莊典典聽到這麼熟悉的說話口吻,還有她說的整件事,一下子又懵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穿越了?重生了?
莊憐憐怎麼連說話的不着調的口吻都和自己像了個厲害?
“看在你長得和我一樣都是這麼花容月貌的份上,我就把你收留了,你可倒好,挖牆角居然挖到老子這裡來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男人是誰罩的?我沒卸你八塊,就是看在莊大發的面子上了!”
莊典典杵在那兒,一向伶牙俐齒的她居然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莊憐憐,你可千萬別逼我毀了你這張臉!”
這句話好像是提醒到了她,莊典典猛地跑到屋子中間,襲墒昀伸手就要攔住她,莊典典一記宗家小擒拿就把他給甩了開。
襲墒昀突然愣了。
莊典典這會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把就抓起桌上的一面小鏡子……
她慢慢的,將鏡子挪到自己跟前——
“啪”
鏡子掉到地上摔碎了。
“臥槽!老子可就那一塊啊!啊,他喵的,我要和你拼了!”
莊典典的腦袋這會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當對方撲過來時,她不躲也不避,就這麼怔怔地轉過身往門口走。
反而是對面的人愣住,“喂——打不過就裝失憶啊?拜託了大姐,這招是不是太老套了啊,咱能換點新鮮的嗎?”
莊典典充耳不聞,木然的走了出去。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這麼不給一句迴應是幾個意思啊?喂……”
唉,第一次覺得,自己聒噪起來的時候,真是他喵的討厭啊!
可是莊典典這會連自嘲的心情都沒有了,沮喪得走下來,耷拉着腦袋,一步一步朝外圍的營地走去。
樓上,襲墒昀狐疑的站在那兒,旁邊,那個與莊典典長得連根頭髮絲都不帶差的女人走過來,疑惑的說:“莊憐憐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襲墒昀搖頭,“總之,她的確有些奇怪。”
“對啊對啊,你看,她都沒像之前那樣哭着說姐妹情深了。”想到這個,她就打了個寒戰,又罵道:“都是莊大發惹的禍!偏偏他現在躲進棺材裡去了,我又不能把他拽出來再罵一頓!”
聽出她的失落,襲墒昀回身擁住了她,“你只要記住,有我在就行。”
樓下,宗諾言黯然的轉過身,也悄悄離開了。
看到前面失魂落魄的身影直奔河邊,宗諾言一皺眉,趕緊追了過去,“喂!你想幹嘛?”
莊典典沒理她,只是盯着河水,跪坐在河邊望着印在水中的那張臉,顫抖的伸手撫上去……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變成了莊憐憐?!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喂?”宗諾言蹲在她旁邊,皺着眉頭:“他們剛纔叫你……莊憐憐?所以,你不叫典典?”
莊典典擡起頭,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最後只是徒勞的搖了搖頭。
他喵的,這麼一出山路十八彎的曲折,說出去誰會信啊?!
怪不得襲墒昀根本就不認她,在屬於這個世界的真正的莊典典面前,現在連她自己都要開始懷疑了,她根本就是不該出現的那一個!
“啪”地拍下水花,濺了宗諾言一身,立即招來一記嫌棄的鄙視。
“我這身獸皮毛可好着呢,你別亂玩水。”
莊典典直接盤腿坐了下來,望着天上的月亮,喃喃的說:“當你突然發現,你已經不是原本的你了,而且,還有人取代了你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宗諾言面無表情的回道:“要嘛忘記過去的自己,要嘛殺了取代自己的人,總之,不會爲難現在的自己。”
莊典典一滯,怔怔地看她,“能允許我崇拜你嗎?”
後者聳下肩,“別太熱情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