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卿啊,思來想去,爲師覺得,有件事壓抑在爲師心中已多年,現今忍不住了必須得與你說一說。
仙霧渺渺,水中騰起氤氳溼暖的水汽,將我薰得迷迷濛濛的,將我對面的孟桓卿也薰得模模糊糊的。
我們正雙雙泡在溫泉裡,談心。
孟桓卿有些害羞,我就喜歡他害羞。他每每一羞起來,即便是寒冬臘月我也會有種回到了暖春的感覺。
他緊張地垂着眼,不敢看我,道:“師父想說什麼,弟子聽着。”
我心潮澎湃,挪了兩步過去,認真而誠摯道:“桓卿啊,爲師喜歡你,你與爲師在一起罷,爲師保證對你千百個好絕不辜負你。”
“師父你……”他表現得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紅着耳根子。
我心中盪漾,問:“今日,你只需給爲師一個答覆,你喜歡爲師嗎?”
孟桓卿白皙的皮膚上散步着可疑的紅暈。在我一再追問以後,才終於令我滿意地輕微點點頭。
我鼓勵他道:“說出來,親口說給爲師聽。”
孟桓卿很難爲情:“喜,喜歡……”
那一刻,我是滿足的。感覺多年以來的夙願,終於能夠實現。不枉我將這乖徒兒從小拉扯大,看着他從一個翩翩少年郎成長爲一個俊朗的男子漢啊……
我情難自禁,再往孟桓卿這裡靠了兩步,他有些顫抖,欲拒還迎,忒令我喜愛。我湊過臉去,滿足地笑:“既然如此,來桓卿,給爲師親一個。”
“師父……唔……”他很主動地伸手,將我摟進懷裡,帶着萬種風情,嘴巴貼上了我的嘴巴。
這麼一塊嫩豆腐遲早是要吃的,趕晚不如趕早啊!但是他能夠這樣主動,委實使我心花怒放……啃了啃,味道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復再啃了啃,問:“桓卿啊,你的脣,怎麼又冷又硬?”
“回師父,那不是弟子的脣,那是師父的牀柱子。”
這麼一把不溫不火不鹹不淡的嗓音回答着我,與溫泉裡的孟桓卿大相徑庭。我再企圖尋找我那害羞的嫩豆腐時,哪裡還有人影兒……
猛地張開眼清醒了過來,我又哪裡泡在那飄渺的溫泉裡,分明是躺在牀上。深思了片刻,得出一個深刻而惋惜的結論原來是做夢啊,還是一個淫夢!怪不得,油鹽不進的面癱徒弟孟桓卿會抽風抽成了那副風騷樣……
一側頭,我便惺忪地看見孟桓卿一臉正直地站在我的牀前,躬身作恭敬樣,不由得怨念橫生,道:“桓卿啊,不是跟你說過,沒事不得隨便吵醒爲師的美夢嗎?”
“對不起師父,弟子以爲師父是在做噩夢”,孟桓卿很悶,很楞,很……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把“欠揍”兩個字用在他身上我又捨不得,他道,“今日是我們與瓊華派的仙劍大會,師父遲到不得。掌門以派人催促多次,讓師父快快去劍仙台。”
我就不明白,當初那個跟在我身邊非要我牽着他聽他糯糯喚我“師父”的小少年,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少言寡語的悶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