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桓卿挑挑眉,“那我看師父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眼神呢?”
我想了想,道:“是不是很歡喜很甜蜜很深情很想據爲己有?”話說出了口才覺不對,一仰頭就撞進孟桓卿的幽邃卻含笑的目色裡,又改口道,“不對,這不是該爲師問你回答的嘛?”
孟桓卿道:“師父不是都將弟子想說的都說了。”
自己說出來的和孟桓卿說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嘛……
“只不過”
我問:“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最後一點師父卻是說錯了”,孟桓卿低低笑了笑,“師父從頭到腳都已經是我的了,很想據爲己有實屬多餘。”
吃了幾頓緹瑪做的青稞餅白米粥,覺得很有風味。便跟着緹瑪下廚了幾回學做了幾回。這當然是要趁着孟桓卿不在的時候偷偷學,結果卻被霍茴給撞見,她免不了給我一頓嘲笑:“到底是不一樣了喲,想當初,以尋妹妹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現如今既學下廚又給人暖被窩,委實是貼心貼意。”我一塊青稞餅扔了過去,想堵住她的嘴,卻被她輕而易舉接住,“啊呀以尋妹妹別惱羞成怒呀!”說着就扭身出了竈房,咬了一口青稞餅立馬又吐了出來,很傷人地說,“怎麼這麼難吃?”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做的青稞餅,嘗試着吃了一口,結果也跟着吐了出來。果真是很難吃。緹瑪坐在竈前的矮凳上,飽滿的額上和麪頰笑起來漾開層層皺紋,慈愛而祥和,道:“閨女不急,他呀,會喜歡你做的東西的。”
我撈了撈袖子,咧嘴對緹瑪道:“那您再教我一次?”
反覆學習了幾次,我總算能夠做出像樣的青稞餅,雖然味道還是不怎麼樣。晴天下午,孟桓卿在院子裡幫緹瑪捆柴,我左右手交替着端上一疊熱氣騰騰的青稞餅到孟桓卿的面前,被燙得不住捏耳朵,道:“桓卿,你要不要嚐嚐?爲師試過了,不會很難吃的。”
孟桓卿愣了愣,看看我,再看看碟子裡的青稞餅,尾音兒擡高三分,問:“師父做的?”
我點頭,道:“試試罷,實在不喜歡的話爲師再改良改良。”可是孟桓卿半晌未動,我又催他一催,“快點呀!”
孟桓卿啼笑皆非,攤了攤雙手道:“手髒,怎麼吃。”
我意識了過來,連忙拈了一塊,送到他的口中。
“怎麼樣?”
孟桓卿眯起了眼,一邊動着嘴脣一邊脣角暈開淺淺淡淡卻又柔美無方的弧度:“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我大喜,又遞上一塊:“那再吃一點。”
恰逢霍茴外出晃盪了半天回來,順走了幾塊青稞餅,邊吃邊笑得曖昧,道:“愛情的力量真真是偉大,前兩天以尋妹妹做的餅子還難以下嚥,這會兒就已經有那麼個意思了。”她拍拍我的肩,進了屋,“以尋妹妹當再接再厲,有了小孟的鼓勵,一定很快就能成爲震驚中原四夷的一大神廚的。”
啐,這個女人,怎麼餅子還塞不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