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襄思忖了下,道:“現在怎樣我是不知道,總之從前是你說的這樣沒錯……誒你是怎麼知道桑拉的形容的?”
原來安轍就是桑拉。我要說我跟他接觸過並上當受騙過還把龍元拱手相讓給人家了,白襄會不會嫌棄我很沒出息?
我摸摸鼻子,隨口道:“猜的,我見白襄你這樣出色,想必桑拉的外表也差不到哪兒去。”
白襄神情有些自得:“你眼光還蠻準的……”話一出口又覺不合時宜,哆道,“啊不對我們現在說的是很嚴肅的問題,你怎麼能討論起別人的外貌來了!誒剛剛我們說到哪兒了?”
我拍拍白襄的肩,道:“你真的長得還不錯。我覺得青離君喜歡你是他的福氣。”
白襄俊臉一紅:“真的?”
我起身,伸着懶腰走回了自己的園子,身後白襄叫道:“鳳以尋我還沒說完呢!我一直都覺得藥師不能因爲你而耽擱了大事!”
我擺擺手,吹着口哨道:“放心罷,他幾度救我於危難,我又怎會陷他於危險當中。”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輩子爲什麼會和善逝扯上關係。原本我們處在不同的空間裡,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恰如白襄所說,那個清淡的男子,不應該因爲我而耽擱大事。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唯有想身邊還在的人,可以安好。
活了這麼些年,我都是在碌碌無爲中混時日。父親母親要是知道我混成了如今這般境地,只怕要氣得不輕。不過我能不能堅持到他們重回仙界,就另當別論了。
我爲善逝另闢了一座園子供他休息。妙嚴宮因有了他和白襄的到來,似乎不再是終年冷清着。整個妙嚴宮漂浮着淡淡的藥香,讓我感覺到隨處都有他的存在,心裡便像是被充斥着,十分踏實。
夜裡,我躡手躡腳地翻進了善逝的園子,偷偷摸摸進了他的房間。
黑暗中,風從窗戶裡溜進,流動得極緩。我摸索着朝他的牀榻前進,途中險些絆倒了一張凳子,幸而我反應還算靈敏及時扶住,也沒見善逝有什麼響動。
當我成功地坐在他牀邊時,撈起簾帳,幽幽的迦南香浸鼻,我便曉得他還睡着,睡得十分安靜。
手撐着牀沿,指尖有他柔軟繞指的長髮。我看了他半晌,笑着緩緩俯下頭去,脣貼在了他那薄涼的嘴脣上。
我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再神不知鬼不覺地走的。中途能夠偷香片刻,我覺得很賺。
怎知,纔將將貼下去,忽然間善逝的手便動了動,於夜裡張開了那雙絕世清冷的眼。窗前的月光盈了進來,爲他的眼梢流了光淡了彩。
我心頭一怔,不及撤離,那雙手便扶上了我的腰,繼而將我往牀上一帶,翻身將我壓進了裡邊……
他的吻很霸道,充滿着佔有和索取。讓我回想起在琉璃界做的有關他的夢境,那些殘破的片段一直被我掩埋在腦海深處,他便是這般吻我,彷彿那不是夢境,竟讓我感覺到無比的真實。
我一聲脫力的叮嚀,將他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