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番打探,楚易飛才又找到何家的住宅,當他驅車趕過去的時候,恰巧碰見冷梟跟她一起上車,那是要離開的趨勢啊。
他迅速跳下車,走過去喊,“冷梟。”
正準備鑽進車裡的冷梟聽到喊聲,頓了下,回頭,當看到楚易飛走過來時,他卻是黯淡了神色,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他。
“你這是幹什麼?要跟她私奔嗎?”楚易飛走過來,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男人,在他眼裡,一向行事狠絕,不從不受任何事物威脅的,怎麼現在遇到這丁點兒事,就選擇放棄妥協了?
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你來做什麼?”冷梟冷着聲音問。
“呵呵!”楚易飛往車裡看了一眼,不屑一顧,而後倚靠在車門上,對着冷梟說:“當真就想跟着這個女人走?”
這女人,生得那麼勉強,他竟然真的願意放棄貌美如花的流蘇,跟着她走?
他腦袋是不是被門給夾壞了。
“該交代的,我昨晚已經交代給你了,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他拉開楚易飛,正準備坐上去,楚易飛有些無奈,皺緊了眉問她,“你就甘願跟那女人走,而棄蘇蘇於不顧了嗎?”
冷梟不說話,吩咐司機開車。
楚易飛見他真要走,趕緊去車頭前攔着,“喂,冷梟,你瘋了嗎?我剛去拘留所了,蘇蘇說了,今天要是見不到你,她就死在拘留所裡邊。”
聽到這話,冷梟愣了。
倏爾,擡頭看向楚易飛,似乎在問着什麼。
楚易飛了解他的個性,趕緊過來,俯身在他耳畔說:“你忘了嗎?我是律師,你先下車,我找證據給你們翻案,她告不倒蘇蘇的。”
冷梟猶豫了。
楚易飛看不下去,冷了臉指罵他,“你要是再不下車,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再見到她了,我說話你還不信嗎?”
冷梟打開車門,可還沒下去呢,何碧伸手攔住他,“你要去哪兒?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
冷梟又猶豫了。
看得楚易飛想狠狠的踹他一腳,“尼瑪的趕緊下來啊。”
冷梟還沒動身,何碧又道:“冷梟,你要是不跟我走,我說到做到的,葉流蘇必須去坐牢。”
“喂,你不是法官大人,就算是法官大人,判人也得有憑有據吧?再說,是不是你故意激怒我家蘇蘇從而將什麼湯潑在臉上的,我們還有待調查,我看你臉上的傷,也並不是那麼嚴重啊?”
楚易飛邊說,邊拉開車門,一把將冷梟扯下了車。
而後,瞪着他惡狠狠的說:“趕緊去拘留所,蘇蘇頭痛得厲害,這裡就交給我,我保證不會讓蘇蘇坐牢的。”
看着楚易飛那麼堅毅篤定的眼神,冷梟果真扔下何碧,上了楚易飛開來的車,獨自一人驅車而去。
何碧氣得大喊,“冷梟,冷梟你怎麼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丟下我?”
“冷梟你回來。”
連回音都聽不見,冷梟一去不復返。
旁邊的楚易飛哼笑,“你就算毀了容,也不至於到嫁不出去的地步啊,幹嗎纏着他不放?”
“關你什麼事?”何碧氣結的瞪着楚易飛,“你很有本事啊,既然你要爲葉流蘇翻案,那好,我就讓你翻!”
說着,他直接舉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喂,賀叔叔嗎?我的意思,馬上向法院提起對葉流蘇的訴訟,我要告她故意傷人。”
“嗯,好!”掛了電話,她冷冷一笑看向楚易飛,“你要有憑有據是吧?我就給你憑據,我會讓你今天的所作所爲,讓葉流蘇付出代價的。”
說完,她吩咐司機,車子疾馳而去。
楚易飛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再擡頭,他看着何家的住宅,很龐大啊,而且,這裡好像是軍區家屬院,看來這個何碧,身份可不簡單。
不過就算她是玉皇大帝的女兒,要將蘇蘇送到監獄裡坐牢,還得經過他同意。
在路邊攔了輛車,他直指醫院而去。
與此同時
冷梟驅車來到拘留所,推開小黑屋的門,當看見角落裡捲縮的流蘇時,他心裡一窒,撲過去就抱住了她。
“啊?”
流蘇被突如其來的一抱,嚇到了,趕緊推開他,“放開我,你誰啊,放開我。”
他不放,也不出聲,就那樣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痛心疾首。
“你是誰啊?放開我,放開我!”她緊張的叫着,推搡着他。
原本冷梟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麼,可當感覺到她顫抖的身子時,他愣住了,猛地放開她。
“你個王八蛋,誰叫你碰我的,走開,走開啊。”
她捲縮在角落裡,瑟瑟的發抖着,像是在掙扎,又好像很恐懼着什麼。
下意識的,冷梟覺察到什麼,慌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晃了半天,流蘇的眼睛依然眨都不眨一下。
咯噔一聲,冷梟的心,跌進了萬丈深淵。
她又看不見了?她又失明瞭?
怎麼會這樣?
他激動的一把抓着流蘇的肩膀,“蘇蘇,你看着我,我是冷梟,我是冷梟啊?”
流蘇皺緊眉,膽怯被一個人這麼抓着。
當聽到冷梟激動的聲音時,她呆了下,伸手去摸他,“冷梟,真的是你嗎?我爲什麼看不見,我爲什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我之前都能看見的啊?怎麼又看不見了?冷梟,冷梟你在哪兒?”
見她真的看不見了,冷梟追悔莫及,過去猛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對不起,我忘了你有暗黑密集恐懼症!”
肯定是因爲一個人在這暗黑清冷的地方,所以才導致眼睛失明覆發。
他痛恨極了,猛地將她攔腰抱起,“別怕,我先送你去醫院。”
流蘇眨眨眼睛,緊緊的抱着冷梟的脖子,“你之前,是不是丟下我去找何碧了?你不要去找她好不好?我願意去坐牢,不管是幾年,我都願意,只要你不跟她在一起,只要你經常去監獄裡看我,冷梟。”
她說着說着,淚流了滿面。
哽咽着,將腦袋靠過去挨着冷梟的臉,“你知道嗎?當我看見那份你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心裡有多難過嗎?冷梟,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錯了,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你別說了,我不會丟下你了。”他抱着她出了小黑屋。
監管人員立即過來攔住他,“你想幹什麼?把人放回去。”
“她眼睛失明瞭,我得立刻帶她回醫院進行治療,你們要是怕我帶她走,可以派人跟着我們。”冷梟擔心的看着懷裡的流蘇,想到她突然又失明瞭,他心疼。
兩個監管人員面面相覷着,之前,這個女人進來的時候,他們都聽說了,她背景可不小,葉氏集團的大小姐,上頭交代,要好生待她。
如今她突然失明瞭,是他們招待不週,要是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這個責任,於是兩個監管人員去通知所長,最後所長親自過來,送冷梟跟流蘇去醫院。
經過眼科的陸教授檢查,流蘇的眼睛的確又失明瞭。
這一失明,她自然要留在醫院裡接受治療了,當然,身邊一直跟着兩個監管人員。
與此同時
冷梟的住宅。
流年已經等了兩天一夜了,還是沒有等來流蘇,她不經有些好奇起來,難道那個女人,丟掉他了?
想了想,他又去書房給司徒青玄連線。
“哥,我兩天沒見着她了,她把我丟在一幢房子裡,是不是由我一個自生自滅啊?”
“你瞎說什麼?還不趕緊回來!”
聽到老哥的語氣有些慌張,流年鬱悶了,皺着眉頭問,“怎麼了?”
“流蘇的眼睛,之前爺爺並沒有告訴我們,說流蘇的眼睛不會復發,原來在半個月時間裡,要給她的眼睛再上一次藥,這都半個多月了,她的眼睛肯定又出問題了,你趕緊回來拿藥給她去。”
“啊?”流年有些吃驚,“爺爺這不是吭你嗎?”
“先別說了,你趕緊回來吧!”
“哦,好!”
切斷連線,流年電腦都還來不及關,衝忙離開了冷梟的別墅。
楚易飛剛從醫院的食堂出來,正準備去拘留所裡再問問流蘇,她跟何碧發生矛盾的具體情況,可打電話給冷梟的時候,竟然方纔得知流蘇來了醫院。
他火急火燎的趕過去,就見流蘇的病房門口,兩個監管人員筆直的站着。
他走過去,兩個監管人員攔住他,“這裡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楚易飛頓住腳步,左右看看身邊的兩個監管人員,哼笑,“同志,我是葉流蘇的私人律師,OK?”
說了身份,楚易飛才得進去。
走進去一看,流蘇坐在牀上,緊緊的拉着冷梟的手。
他問,“怎麼回事?”
冷梟避開不答,流蘇眨眨眼睛問,“是小飛哥嗎?”
楚易飛意識到了什麼,在流蘇眼前晃了晃,“你,又看不見了?”
流蘇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就看不見了,小飛哥,你說,我會不會永遠都是個瞎子了啊?”
楚易飛複雜的目光看向冷梟,似乎在問他蘇蘇眼睛的情況。
可冷梟低頭不說,這或許就證明了,事情,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