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了,跟我說理由!”
見楚易飛像是在發酒瘋,冷梟暗了臉色,直接命令。
楚易飛眯眼瞧着他,依然笑着,笑得眼底都是悽楚的憂傷。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蘇蘇爲什麼會在婚禮上丟下你離開嗎?”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灼熱的目光盯着冷梟暗黑的面容,低沉着嗓門道:“因爲……”
他喉嚨突然澀痛得說不出話來,胸口也沉悶得厲害。
冷梟目光犀利清冷的盯着他,恨不得直接刺穿他的喉嚨,讓話從喉嚨裡給飆出來。
這個男人,太優柔寡斷了,再不說,他非弄死他不可。
“因爲蘇蘇,她生病了,只有半年的壽命了。”
楚易飛說着,眼底突然滑下一滴淚,他哽咽着,從旁邊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資料遞給冷梟,“這是蘇蘇的病例,你是醫生,你應該看得懂吧?”
蘇蘇生病了?只有半年的壽命了?
冷梟在震驚與茫然之中接過資料,打開,目閱。
一疊厚厚的病例資料,記載了流蘇從五年前首次檢查出腦袋有瘤子,到五年時間裡,他們倆一起在美國就醫的過程。
每一條,每一次檢查的結果,都記載得清清楚楚。
好不容易看完整疊資料後,冷梟盯着楚易飛,笑了。
“你騙我的。”
他不相信,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些資料,一定是楚易飛僞造的,對,一定是這個男人僞造的。
“我騙你做什麼?”又猛喝了一杯酒,楚易飛目光渙散的盯着冷梟,“你知道嗎?我準備跟她結婚,帶着她一起遠走高飛,永遠離開你,離開所有人。”
“她也答應了我,會嫁給我,成爲我楚易飛的新娘,可是……”
心裡好痛,好痛!
可就算再痛,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易飛還是強忍着苦痛,繼續說:“可是,她卻突然向我要求,說,她想在人生最後一刻,成爲一個真正的女人,而那個讓她成爲女人的男人,她希望是你。”
抹了一把眼淚,楚易飛哽咽着,“梟,你知道嗎?當我聽到她提出的這個要求時,我心裡有多痛嗎?那種感覺,就好比萬箭穿心一樣。”
“我沒想到,我陪伴了她五年,五年時間裡,我對她無微不至,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我也明確的知道,我得不到她了,五年前得不到,五年後依然得不到,我虧欠你太多,我知道我再怎麼做,都彌補不了你了!”
“我今天之所以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只希望,在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裡,你能給她幸福。”
“她其實要的幸福很簡單,平平淡淡而已。”
……
冷梟已經聽不清楚楚易飛在說什麼了,盯着手中的資料,看了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覺中,一層迷霧籠罩了視線,模糊了他的雙眼。
憑藉他深厚的閱歷,可以斷定得出來,這個資料是真的,而並非僞造。
也就是說,蘇蘇她真的……
哽咽了下,冷梟轉眼盯着楚易飛,“就是因爲這事兒,當年她纔在婚禮上丟下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