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聽着,突然沉重了表情。
葉儲白拉着她懇求,“豬豬,你是這醫院的醫生,你應該能在每個地方出入自如吧?我不要你帶我去,你只要去幫我看看,蘇蘇在哪間病房,她是不是還活着,求求你了。”
何碧尷尬的抽出自己的手,對着葉儲白點點頭,“好吧,我去給你看看,把吃的給我吧,我要是見着她,我把吃的送給她,你就到那邊的涼亭去等我吧!”
這一聽,葉儲白感激的笑起來,“你真好,要是幫了我這個大忙,回頭我一定好好的感謝你。”
“得了,那我先去了。”
“嗯!”葉儲白揮手目送着何碧離開。
何碧穿着白大褂來到神經科大樓,令他奇怪的事,問了護士站的護士,他們居然不知道葉流蘇住哪間病房。
不過也是,要是隨便一問就知道的話,葉儲白就不會拜託她了。
她真的很好奇,爲什麼冷梟要瞞着所有人呢?甚至幫流蘇做了手術,都不讓她家人來看一眼,他做得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
來到冷梟管制的三四區病房,何碧挨個的病房去找,可都沒找到,又問了幾個護士,他們都說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正準備打道回去,卻無意間看見院長來到護士站臺前,取了一些資料後,又轉身走了。
這家醫院的院長唐宗曜,跟冷梟是好朋友,她好像之前是聽誰說的。
那麼冷梟給流蘇動手術的事,想必院長應該知道吧!
何碧也沒想那麼多,跟着唐宗曜的身後走了去。
倆人分別進了電梯,一左一右,幾乎也是同一時間到達18層VIP的。
見唐宗曜拿着資料直接進了1808病房,何碧站在病房門口,透着房門上的玻璃窗,確確實實看見了躺在牀上的流蘇。
似乎感覺身後有人過來了,何碧趕緊拐到角落去藏起來。
等沒聲音了,她又出來,這才發現,流蘇的病房裡,不但多了冷梟,而且還多了一個老醫生。
她之前好像見過那個醫生,好像是眼科的。
流蘇腦袋裡生的是腫瘤,叫眼科醫生來做什麼?
不過由此可見,流蘇應該沒什麼事吧!
何碧琢磨着將拎來的吃的放在病房門口,然後悄悄的離開了。
“怎麼樣?見到蘇蘇了嗎?”
一到葉儲白身邊,那男人就着急的拉着她問。
何碧扯開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規矩點兒。”
葉儲白尷尬一笑,隨後坐了下來。
“小白,我問你,冷梟爲什麼要阻止你們去看流蘇啊?”其實關於冷梟跟流蘇的事,何碧也知道那麼一點點。
只是知道的不是特別清楚,就比如,在她心裡,冷梟阻止所有人去看流蘇的事。
他們倆,不是已經沒關係了嗎?他爲什麼還這麼照顧她?難道舊情復燃?
何碧不願意去想,害怕想到自己不願意想的答案。
“我們也很納悶,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不過你去見到蘇蘇了嗎?蘇蘇她還活着嗎?”
“呵呵!”何碧輕笑一聲,“你說的什麼話,她當然還活着,只是躺在牀上,我看她好像還是處於昏迷的狀態,也不知道手術怎麼樣,我還見冷梟去眼科找陸教授,不知道是不是流蘇的眼睛出了問題。”
葉儲白聽着,這便鬆了一口氣。
“只要蘇蘇沒事就好,我得回去告訴爺爺一聲。”說着,葉儲白站起身來,“豬豬,今天非常謝謝你,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我請你吃飯。”
“不必客氣,你去吧!”
“嗯!”
倆人揮手告別後,葉儲白直接驅車回了葉家。
沒想到一小時不到,葉老就風塵僕僕的趕來醫院了,這次,他說什麼都要見到流蘇。
來醫院後,直接去院長的辦公室,叫冷梟去見他。
冷梟正在流蘇的病房,陸教授給流蘇檢查完後,得出最後的結果是,“視覺神經受到微毒損壞。”
也就是說,不關冷梟開刀的事,而是流蘇身體裡,本身存在一種慢性毒液。
因爲毒藥直侵大腦,視覺神經比較脆弱,所以就先損壞了視網膜神經,最後導致了失明。
聽完陸教授的講解,冷梟覺得不可思議極了,流蘇的體內存在慢性毒液?這簡直太荒謬了。
一個人的身體裡,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毒呢?
猛然間,他盯着牀上昏迷不醒的流蘇,心裡猜測着,是不是她一直不願意做手術,所以就往自己的身體裡注射了慢性毒藥,然後由着她自己自生自滅?
想到這樣的事情有可能是她自己作爲,冷梟心疼的握緊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着,“傻瓜,有我在,我怎麼可能捨得讓你離開呢?”
索性體內的毒可以清洗掉,直接用藥物清洗。
只是,這要等視網膜恢復,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冷梟有信心,也有時間等。
病房的門被推開,唐宗曜走進來,沉聲講:“葉老過來了,讓你過去一趟。”
冷梟一頓,而後把流蘇的手放回去,用被子蓋好。
他起身看着唐宗曜,“你就說我在手術,走不開。”
“不行,老人家發怒了,必須要你過去一趟,見不到你,他會拆了我這醫院的。”
想到都多少天了,他也沒人葉家人靠近過流蘇,葉老要是不發火,他還覺得有點兒不正常呢。
“那好吧,你幫我看着她。”冷梟拍拍唐宗曜的肩膀,叮囑完後,這才離開。
現在,他不會再叫那些護士來看着流蘇,他感覺除了他自己,除了他信任的唐宗曜,沒一個人能幫他照看流蘇了。
他丟了她一次有一次,現在一定不會再讓她丟了,何況她現在還什麼都看不見。
冷梟來到院長辦公室,推門進去,一眼就瞧見了沙發上坐着的葉老。
葉老是隻身一人過來的,杵着柺杖的樣子,威嚴而強勢,給人一種拘謹的壓迫感。
冷梟走過去,禮貌的喚了一聲,“爺爺。”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爺爺?”
冷梟繃着臉沒吭聲。
“你說,你爲什麼不跟我們商量?”葉老雙手杵着柺杖,仰視着面前站着的冷梟,人雖坐着,卻掩飾不住有股盛氣凌人的架勢。
冷梟還是沒吭聲。
葉老氣得胸口悶悶的,喘了幾口氣後又道:“好,這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因爲你是醫生,你做的決定,肯定也是爲了蘇蘇好,那麼你告訴我,爲什麼給蘇蘇動了手術後,你卻不讓人去看望她呢?”
冷梟終於還是坐了下來,盯着旁邊的老人,一臉的波瀾不驚樣,“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再則,蘇蘇剛經過一場大手術,需要安靜,而且她的情況也不是特別的穩定,所以我就將她轉送去了重症監護病房,那裡,是不讓外人進入的。”
老爺子氣得敲敲柺杖,“我們是外人嗎?我們是她唯一的親人,你竟然連看都不讓我們看她,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爺爺……”
“好了,你現在就告訴我,她怎麼樣了?有生命危險嗎?”
“沒有,只需要靜養,兩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老爺子也不想多說什麼,起身說:“那既然這樣,你帶我去看看她。”
冷梟坐着不動。
葉老有些不耐煩,“走啊?”
“她失明瞭。”他還是那一臉的波瀾不驚樣,彷彿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老爺子聽着,就覺得不正常了。
他氣得瞪着冷梟,“你不是說她手術很成功嗎?她兩個月就能出院嗎?你現在竟然又告訴我她失明瞭,冷梟,你到底對蘇蘇做了什麼?”
冷梟擡頭迎上葉老犀利的目光,好有耐心的解釋這,“爺爺,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老爺子已經氣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深吸了好幾口氣後,這才平息胸口的怒火。
而後,瞪着冷梟又是一頓斥責,“梟兒,我知道我家蘇蘇當初有愧於你,傷害過你,可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啊?蘇蘇她12歲就沒了父母,她很可憐你是知道的?你現在一刀下去她什麼都看不見了,你叫她以後怎麼辦?嗯?”
冷梟輕閉上雙眼,再睜開,看着老爺子,輕笑着問,“您的意思,是我故意整得她什麼都看不見的?”
老爺子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術是你瞞着我們所有人給她開的,她現在這樣,不是你還有誰?”
“爺爺,在您心裡,我是這麼一個記仇的人嗎?”
“誰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哈哈!”大笑兩聲,冷梟起身說,“好,既然您這麼認爲,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要明確的告訴您一件事兒,葉流蘇她是我冷梟的妻子,我有權利保護好她,禁止任何人探視她,您應該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吧?”
“你說什麼?”葉老大吃一驚,瞪着冷梟“她是你的妻子?”
“我想您應該沒有忘記,五年前我跟她差點就完婚的事吧?”
“那不是沒結成嗎?”
“婚禮沒辦成,不代表葉流蘇這三個字,沒有上我冷梟的的戶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