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光還教明月的時候,她們每天第一節課都是《經濟法》,自從他調去了研一後,《經濟法》就丟給了金老頭。
上次明月被金老頭拿着掃帚趕出來之後,這個老頭徹底放棄了本三A班的《經濟學》,要麼自習,要麼就調課。
今天第一節調給體育課了,明月一向最討厭上體育課了,每次一上體育課,他們班的男聲就在各種炫耀自己的球技,把整個籃球場都霸佔了。
所以一到體育課,明月都愛去瞎逛,不是去小賣部就是去學校旁邊的咖啡店喝免費續杯。
她和王曉彤一走進咖啡館的時候,就看到齊茹欣把徐芳菲推到在地的樣子。
明月忽的衝過去一把推開齊茹欣。
“你幹嘛要打人?”說着轉身要拉起徐芳菲,但是被齊茹欣一把捉住。
“你個死丫頭,居然敢推我。”說着一巴掌就想打過來。
齊茹欣壓抑了幾十年的怒氣今天一次性釋放出來了,也不管是什麼場所,也不管面對的是什麼人,反正只要她看得不爽的都要遭殃。
明月手疾眼快一把握住她的手反了一下,直直打在她自己的臉上。
齊茹欣忽然發了瘋一樣,抄起一張凳子就朝明月摔了過去。
明月伸手擋了一下,凳子搭在她的手臂上痛得她之牙咧嘴的。
她扭頭看着站在一邊看好戲的付梓昔冷聲說道:“還不趕緊帶她走,這裡是什麼地方,萬一被記者拍到,有得你們受了。”
付梓昔被明月這樣一吼,立刻走過把齊茹欣拉走。
“伯母,冷靜……冷靜一下……”
齊茹欣一巴掌就打在付梓昔臉上。
“連你也要幫着她們,幫着她們來欺負我?這麼多年了,我的丈夫居然想着念着的都是這個女人。”
蘇建旭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和付梓昔一起把齊茹欣拉走。
王曉彤已經扶起徐芳菲了,拿着紙巾捂住她額頭的傷口。
“這女人真可怕,怎麼可以把人打成這樣子。”蘇和有這樣的母親真算他倒黴了。
“阿姨的樣子好像很不好,你把她扶到我的背上來,我要揹她去醫務室。”
醫務室的醫生很快就給徐芳菲包紮了額頭上的傷口,看着她精神恍惚的樣子對明月還有王曉彤說道:“你們可能要帶她去醫院才行。”
去醫院?一聽到要去醫院,明月立刻緊張地問道:“醫生,我阿姨她沒事吧?”
“很難說,看她這樣子……還是去醫院好一點,畢竟醫院的醫療設備齊全一點。”
明月緊緊握住王曉彤的手:“這可怎麼辦呀?萬一阿姨有什麼事怎麼辦?”
“要不找韓老師?”她提議道。
“不……不要……”她搖了搖頭,她已經麻煩他很多事情了。而且這牽扯到蘇家的事情,他會很爲難的。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電話簿,手指滑到秦銘浩的名字時,停了下來。
王曉彤看了一眼那個名字。
“你要找他幫忙?”
“嗯,除了他不知道找誰了。”說着她又看了看徐芳菲,“阿姨的兒子在國外,管家又年老了,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秦銘浩跟我說過,以後有事可以找他的。”
王曉彤點了點頭。
明月撥通了秦銘浩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了。
“我……我是明月。”
“我知道!”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很安心。
“我這裡出了點事,你能幫我一下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緊張,還是太害怕,她說的時候竟然有點哽咽。
秦銘浩皺了一下眉頭,聲音也緊張了起來。
“什麼什麼事了?”
“我……我阿姨出事了,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你能來我學校一下嗎?”
秦銘浩很慶幸出事的不是她,她有事竟然能想到他,他忽然覺得有一種被需要的溫暖。
“可是我現在不在國內。”
“這……這樣呀!那好再想辦法!”說着明月就要掛電話,其實麻煩他還真的不太好意思。
“等一下,我讓人過去,不要擔心。”秦銘浩柔聲說道。
“謝謝你!”明月說着又問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想我了?”他勾了勾脣。
“嗯,有點想了!”這想起來,她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我很快就回來。”這是他給她的承諾,像十年前說的一樣,可是他一遲到就遲到了十年,讓她受盡了委屈。
“好,拜拜!”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他回來,畢竟過幾天她就要出國了,出國前能看到他還是挺好的。
秦銘浩派來的人很快就來了,直接把她們送去到了醫院。
這邊的秦銘浩掛掉了電話,立刻對助手說道:“收拾一下,回國。”
“秦少,當家吩咐過,你不能離開這裡。”
秦銘浩冷眼一掃,“你是領我的工資還是領冷漠的?”
“秦少,你這不是在爲難我嗎?”
“少廢話,趕緊收拾東西,我必須回國。”
助手也堅持,“秦少,如果你非要回國,我只能告訴當家了。”
就在助手沒轍的時候,冷漠抱着冷言走了進來。
“聽說你要走?”
“沒錯!”秦銘浩自動自覺接過他手上的冷言,低頭滿臉的慈愛。
“你這樣的身體亂跑什麼?你不要命了?”
秦銘浩沒有看他,反而低頭看着冷言,看着小傢伙咯咯笑的樣子,他忍不住親了一下。
“秦銘浩,你不可以這麼任性的。我需要你,冷言需要你,還有明月她需要你。”
秦銘浩擡頭看着他,“她現在就需要我,所以我要回去。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身邊。”
“秦銘浩,這不是最壞的結果,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冷漠坐在沙發上,臉色微沉。
“沒關係,真的。剩下的日子我只想回到我妹妹身邊。”他已經很累,不再想飛來飛去。
“決定了嗎?”冷漠知道勸不了他。
“嗯,決定了,這段時間我不會回美國了。”說着他從脖子上解下一塊小玉佩把它戴在冷言的脖子,“小傢伙,你以後一定要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說着他把冷言交到他手中,“好好照顧他。”
“你這個混蛋,說好我們一起看着他長大的。”冷漠說着忍不住轉過身,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想他們這種冷血的人本不該有眼淚,可是面前這個是他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麼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