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緊張得用力掐進自己的大腿,藉着身上的痛來抑制住心裡的苦,沒事的,他一定是生氣了,生氣她這麼久都找不到他。
可是……可是她已經很努力了,還是找不到。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她細細地問道,不敢直視他,他的眼神過於冰冷,沒有一點溫度,她很害怕,這不是她認識的冷漠。
“我過得很好。”他的聲音很鋒利,鋒利得完全削掉她繼續問下去的勇氣,到了嘴邊的話也吞了下去,也罷,不管那個問題了,誰拋棄誰已經不值得再追究了。
“李……李小姐……她……”不用想不用問看着他如今住的地方穿的衣服都知道他過得很好,那他是不是和李小姐結婚了?
“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他出聲打斷她的話。
溫暖愣了一下,就這樣子?
不,不可以這樣子的,她還沒有見到冷言,冷言生病了,她不可以走的。
“聽說冷言生病了,要移植骨髓的話,可以試一下我的。”
一說到冷言,冷漠忽的站了起來,整個人都變得激動。
“冷言?你現在想起你有一個兒子了?告訴你,冷言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的骨髓。你現在給我滾。”
溫暖搖了搖頭:“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子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已經毀掉了我整個人生,你難道還要毀掉冷言整個人生嗎?溫暖……不,你不應該叫溫暖?你身上到底哪裡溫暖了?你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女人,你配不上這個名字。”
溫暖看着他眼裡的恨意,腳步連連後退了兩下。
“我想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是傻的,是瘋子。”冷漠大吼道。
溫暖的眼裡除了最初的恐懼到如今的痛楚還有絕望。
他爲什麼要這樣子說,溫暖這個名字是他取的,當初他把她撿回來的時候,說她是他身上的溫暖,只有她才能溫暖他,所以取名爲溫暖。
“你走吧,我不會讓你見冷言的,五年了沒有他沒有媽媽,一樣過得很好。”
“讓我見一下他,求求你,讓我見一下他。”
“不可能,只要我活着,都不會讓你見他。”冷漠直接越過她往樓上走。
“哥哥,你是不是忘記我了?我是溫暖呀……”
往樓上走的男人腳步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上走,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穆天走了進來,看着溫暖說道:“溫小姐,你先走吧!”
“穆先生,他……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五年前的一場車禍,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溫暖小姐,你對冷少真是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他那麼……那麼需要你的時候離開?所以你也別怪冷先生了。冷少現在過得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我知道了,謝謝你。”溫暖轉身離開。
看着她離開了,穆天上樓走到冷漠身邊。
“冷少,溫暖小姐已經離開了。”
“……”
“冷少,我覺得溫暖小姐不像是貪慕虛榮的女人。要不……”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子,從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個薄情的人,或許有什麼苦衷。
“女人,都很會裝,罷了,拋棄我的女人,我一向不會憐惜她,更不會原諒她。”
他盯着馬路上那個小小的身影。
儘管距離了那麼遠,但是他還是能看到她不停抖動的雙肩。
在後悔?在難過?還是在開心?
“可是……”穆天依然不相信溫暖會拋棄冷少。
在沒有看到這個女人之前,他是和冷少站在統一戰線的,心裡無比痛恨這個把冷少弄得一塌糊塗的女人,如今看到她本人,他又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頂善良的女人,絕不會做拋棄冷少的人。
她的眼中沒有半點內疚,有的是對冷少的期待、愛惜甚至是希望。
在經過那麼無情的言語攻擊時,她依然保持着一顆感恩的心。
她在感恩……感恩上天讓她重遇冷少。
她在希望……希望從此和冷少不分析。
她在期待……期待冷少救贖她。
她的眼裡滿滿都是疲憊,好像……好像下一秒就失去再堅持的力氣以及勇氣。
他一個旁觀的人都看得清楚,冷少……爲什麼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