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混帳柴

葉子落跟君竹實話實說,也是長話短說,並問了江付林家在哪兒。

君竹驚訝了一把,驚訝葉子落三人居然被清城知縣請去幫忙查案,對於江付林家,他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不認得江付林這人,不過我可以幫忙找,我有一個朋友識人頗廣,綽號包打聽,你們要是急……應當急的,人命關天的事,你們漱洗用膳,在客棧歇息,我這就去找他!”

君竹走後,陰十七對着葉子落誇君竹仗義。

葉子落說,就是因爲君竹仗義,當初他纔會跟君竹結交。

三人先用了晚膳,便回了客房各自洗漱。

店小店燒了水提上樓,葉子落讓先給陰十七用。

倒了足夠的熱水,兌了冷水是滿滿的一桶。

陰十七坐在浴桶裡泡着,舒服地閉着眼不想說話。

約莫兩刻鐘後,整日的疲勞與灰塵被洗淨,她出了浴桶拿起布條開始束胸。

束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奇怪的聲音,她望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窗臺。

趕緊將手上還未束完的布條束完,等不及全然穿戴好,她再穿上寢衣便走向窗臺。

因站沐浴,窗臺關得緊緊的,伸手推開兩扇窗櫺後,窗臺外卻什麼也沒有,連那個奇怪的聲音也消失了。

就在陰十七疑惑的當會,門外傳來曾品正的聲音:

“十七哥!洗好了麼?君老闆回來了,還帶了個人!”

陰十七去開了門:“誰?”

曾品正瞄一眼陰十七一身凌白色寢衣的裝束,及一頭散着還溼嗒嗒的長髮,道:

“就是那個包打聽,姓趙名義……你這樣會着涼的,穿嚴實了再下來!”

說完,曾品正便走了,臨走前還將陰十七打開的房門給關了回去。

瞪着那扇是她打開,最後卻是曾品正關上的房門,陰十七又低頭睨了自已身上寢衣一眼,嘀咕道:

“哪裡不嚴實了?除了露臉露脖子、手掌腳丫,哪裡不是被包得密不透風?”

將一頭長髮擦拭到半乾的狀態,陰十七便將頭髮束了起來,又穿戴齊整才下的樓。

葉子落與曾品正都洗漱過,又稍作歇會過,兩人皆清清爽爽很精神的模樣,看得陰十七連嘴角都不覺彎了起來。

君竹與另一位青年男子坐在一起,想來就是那個綽號包打聽的趙義了。

陰十七一來,便算是人到齊了。

五人圍桌而坐,沒上什麼酒,應當是被葉子落先拒絕過了,只一壺熱茶及五個茶杯,各倒滿了放在每人跟前。

趙義是君竹的好友,一聽君竹要打聽江付林家,他二話不說便過來了。

君竹那會走得走,也沒問清楚除了名字外,其他關於江付林家的情況。

只一個名字,可不好找。

聽趙義那麼一說,君竹方醒悟過來,接着便催着趙義出門趕回君竹客棧。

陰十七聽君竹將情況說了下,便說了下關於江付林家的其他情況:

“江付林家還有一位老父親,原來是清城人氏,有一個姐姐叫江付瑤,就在清城嫁了,嫁給清城的大戶柴家,約莫在月前,江付林的父親生病了,江付瑤從清城過來探望父親,是獨身來的,這會……應該回了,我就是想知道這江付林的家在哪兒,我們有事想上門拜訪。”

到底沒說江付瑤已遇害被碎屍一事,先前跟君竹說的時候,也沒說透這一點,只說有一男一女兩個死者,死者身份只說尚在徹查當中。

陰十七一說完,君竹就催着趙義快想想。

其實也無需君竹說,趙義邊聽着就已經在拼命地想了,便君竹扯了好幾下,他都沒什麼反應,半會兒搖頭說沒想起來是誰,待他明日去打聽一下。

隔日直到下晌,趙義那邊纔有了消息,說找到了。

陰十七三人便跟着趙義前往江付林家,君竹本來也想跟着,卻讓葉子落阻止了,說是人命案,又不是什麼熱鬧,有什麼好往前湊的。

不知道是君竹很是聽葉子落的話,還是覺得葉子落那話有道理,反正君竹最後還真乖乖留在客棧後院書房繼續算帳。

一到江付林家,陰十七便讓趙義回去,不必跟着她三人進江付林家。

趙義也沒多話,轉身便走了。

先前他就聽君竹說過,陰十七三人是奔着清城一件碎屍案來開風縣查線索來的,讓他不可怠慢,也得聽三人的,特別是陰十七陰公子,不必君竹說破,他幾眼就能瞧出三人中是爲這位陰公子爲首。

於是陰十七一開口,他哪裡會不聽?

何況正如葉子落說的,這是人命案,是極晦氣的事情,倘若非君竹親口拜託他幫忙找人,他纔不想沾這種人命關天的事!

進江付林家前,曾品正問陰十七:

“其實要找人,我們直奔開風縣衙是最快的法子,主薄一查就能查出來。”

從清城到開風縣定居,江付林一家的戶口肯定也是辦齊全遷過來了,往衙門裡找徐明琿這個知縣,讓他手底下的屬官主薄查一個戶籍,確實是最快最準備的法子。

但陰十七並不想去找徐明暉,她示意葉子落上前去敲門,邊與曾品正道:

“碎屍案發生在清城,昨夜裡聽君老闆的意思,這件命案還傳不到開風縣裡來,我們去找徐知縣,那必定得說一說清城的碎屍案,以徐知縣想還我們人情的心情,他肯定會傾盡全力來幫我們,可我們找江付林家這事其實還不算大事,無需驚動到衙門裡去,這會我還不想讓開風縣的百姓也因着碎屍案流言滿天飛,嚴重些便也是人心惶惶。”

曾品正聽着明白地點了下頭。

這一層他倒是沒想過,顯然陰十七想事要比他想得周全。

陰十七話語剛落,葉子落敲的門便開了,裡面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來開的門:

“你們是……”

進了屋裡坐下看茶,陰十七三人望着這間還算寬敞的堂屋擺設,見其陳設簡陋,卻不失幾分雅緻,很有乾淨,桌椅上首下首的擺放也很分明,看來這江付林家有幾分書卷氣,至少家風是有點講究的。

但見桌椅普通,高几上擺放的瓷瓶也不值錢,兩幅掛在堂屋裡添雅氣的書畫也非名家之作,就堂屋擺投的簡易廉價與陳放的講究尊卑,陰十七覺得江付林舉家遷到開風縣初時,日子應該過得不錯,後來則是越過越迴歸了貧窮。

陰十七在觀察江付林家堂屋的情況時,葉子落與曾品正也沒閒着,同樣東瞧瞧西望望。

請三人進屋裡坐後,江付林便去廚房燒水泡茶,又說家裡就他與老父親兩人,妻子前兩日回娘子去了,三個孩兒也跟着去,還沒回來。

葉子落道:“這民舍看來不大,屋外院子還瞧不大出什麼,可屋裡還是能瞧出點以往江家的講究,只是現今江付林一家恐怕過得並不如意。”

陰十七道:“嗯,起初應當不錯,只是這十三年來足夠發生許多事情,也不知江付林現今是做什麼營生?竟落得這般接近家徒四壁的田地。”

曾品正是農家長大的孩兒,沒有葉子落的見識,也沒有陰十七前世在職業生涯中練就的洞察力,他從江付林家的堂屋裡沒能瞧出什麼來。

即便聽到葉子落與陰十七這樣一說,他也有點茫然。

江付林很快燒來了水,在廚房裡泡好了茶,取個托盤端了四杯茶進了堂屋。

陰十七三人是客,也自認不是什麼達官貴人,自沒有去坐上首的行徑,三人皆坐在下首左右四張圈椅中的三張。

葉子落獨坐一邊,正好與陰十七面對面坐着,陰十七與曾品正同在一邊。

江付林奉好茶後放下托盤,老大不客氣地在上首右邊圈椅中坐了下來:

“三位公子剛纔在院門口說是爲了我家付瑤來的,那麼三位是清城人氏?”

陰十七道:“不是,我們只是途經清城。”

“那三位是與我那妹夫有買賣上的往來?”江付林又問,問完後自已想着也不對:“倘若如此,那你們應當去找我那妹夫纔是,怎麼到我家裡來找我妹妹?”

江付林是越想越奇怪。

方纔在院門口一聽是爲了自家妹妹來的,他便昏了頭,以來柴銘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可這會這麼兩句問下來,他怎麼覺得他太過輕易放人進來是錯的?

這三人不會是什麼騙子或壞人吧?

陰十七一直關注着江付林的臉色,見他快要變臉之際,忙出聲道:

“柴家大奶奶應當早就從這裡回清城去了,可……”

江付林剛生起轟人的念頭,便聽得陰十七這樣明顯還有話的遲疑,他不禁急問:

“可什麼?我妹妹早就歸家去了,本來是想下月再回,可我妹妹終歸放心不下家中兩個孩兒,這才提前回清城……陰公子這樣說,是不是我妹妹出事了?”

江付林敏銳的感官讓陰十七小吃一驚,葉子落與曾品正也是用着異樣的目光看向江付林。

江付林被三雙眼睛這麼一看,頓時在圈椅裡坐不住了,噌一聲站起走近陰十七:

“我妹妹真出事?我那妹夫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混帳事?你們是我妹妹派來孃家求助的?”

一連三個問號,問得陰十七微微仰頭看着站在她不足三步外的江付林。

他滿面焦急,她則是一時無話。

江付林還沒等陰十七有什麼反應,已然在原地轉起了圈,嘴裡又急又憤地叨叨着:

“我就知道那混帳狗改不了吃]屎!勸付瑤帶着兩個孩兒回孃家來,她又不聽!說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混帳是雞狗麼?根本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江付林叨着罵得痛快,陰十七三人剛聽出點味來。

可一想到衛海說柴銘剛得知江付瑤死訊時,那猶如柴銘自已也死了的悲悽模樣,三人又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哪些地方搞錯了?

聽衛海說柴銘呆坐在他與江付瑤院子裡的葡萄架下,那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極而半滴淚不落的神色,陰十七就難以將此刻江付林口中的那個混帳,與衛海口中的癡情郎連到一塊去。

這該是兩個人的形容吧?

葉子落與曾品正也有這樣的感覺。

陰十七起身讓江付林冷靜下,待江付林停了叨叨罵語之後,她方道:

“江付瑤確實出事了,可在我們將事情與你說之前,你得先將你爲何要罵柴家大爺爲混帳的緣由跟我們說說,如何?”

江付林聽到陰十七稱柴銘爲柴家大爺,一個呸聲就過來:

“他算什麼柴家大爺?大爺……我去他大爺的!那樣狼心狗肺,連自已結髮之妻都可以出賣的人稱得上什麼大爺?他要是大爺,那我便是他大爺的祖宗!”

江付林當真是怒髮衝冠,罵得滿臉紅光,連脖子青筋都冒了出來。

看着這樣激動憤罵的江付林,陰十七費了一刻鐘好言相勸,才讓江付林停止形同潑婦罵街的舉動。

江付林總算安靜了下來,嘴裡不再口沫橫飛大罵柴銘,他已坐回上首右邊的圈椅裡,看着陰十七:

“你剛纔那樣說,是不是我妹妹出的事情又與柴銘有關?”

陰十七不答反問:“上回柴家大奶奶……嗯,你妹妹,上回你妹妹出事與柴銘有關,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與柴銘有關?”

江付林怒火剛褪下去,且隨時有復燃的跡象,爲了不激到江付林,陰十七隻好順着江付林的意,不再說柴家大奶奶與柴家大爺。

江付林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將茶一飲而盡,微涼的茶湯順着喉嚨落到他肚子裡之後,他臉上神色已平靜了下來:

“是有關,這事都過去有一個多月……還是兩個月來着?我媳婦兒清楚,她記得,可是她這會沒在……”

事情到底是在具體之前什麼時間,現今無法確定,只能待江付林的妻子回來再問才能知道。

江付林也沒執着這一點,很快他開始講上一回江付瑤被柴銘傷得突然回了孃家,哭得傷心欲絕的事情。

江付瑤是自已讓人套了馬車到的開風縣,馬車上只有她與一個車伕,還是臨時僱用的,並非柴家簽下長工的車伕。

下晌快日落的時候自清城出發,到開風縣時已是半夜。(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九章 平切口第二百章 有情郎第二百六十五章 獨寡孤第一百二十六章 撒瘋真第八十八章 離山計第一百三十六章 內應更第二百一十六章 竟斷袖第三百六十三章 雙生女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化骨第二百六十八章 倆心病第三百六十六章 夢魘纏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代蠱第一百七十五章 嘶啃食第六十六章 蹭食宿第一百七十六章 拖屍者第一百一十章 撞與否第三百二十六章 何不救第二百二十章 第四人第二百九十一章 明噩夢第十六章 真相白第十四章 急中智第八章 生質問第三百五十三章 陶婆婆第一百五十六章 水月行第一百三十八章 殘暴行第一百零五章 取鑰匙第三百六十三章 雙生女第三百章 色上刀第一百九十章 雙決定第二十三章 呂不潔第二百八十三章 肖清醒第一百五十章 獨不知第二百一十三章 被自殺第一百零五章 取鑰匙第一百五十二章 邱父女第三百一十四章 綠殺人第二百零二章 劫十七第二百八十八章 無邏輯第十七章 任快手第三百六十二章 路白骨第九十章 正較量第二十二章 身世謎第一百五十三章 體內針第一百四十四章 道破女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習慣第二百九十六章 讓夜陪第二百七十八章 徒手撕第三百零八章 找證據第三百四十九章 火燒起第二十四章 憐姚氏第二百零九章 平切口第一百四十八章 亥時女第一百零三章 花不見第八十六章 悶聲源第五章 遇捕頭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金珠第八章 生質問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夜談第六十二章 往事異第一百一十二章 無爲怒第二百八十二章 雙出手第二百八十七章 矛盾點第二百零四章 雙離縣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布卷第四十一章 少瘋魔第三百五十三章 陶婆婆第一百三十六章 內應更第一百九十二章 錯了呢第十六章 真相白第二百三十一章 找到了第三百六十四章 回不去第一百七十四章 咬不咬第一百二十四章 念瓏失第二百八十九章 殺與拋第五十二章 牛角尖第二百四十三章 時間差第三百章 色上刀第二百七十八章 徒手撕第二百九十二章 呼巴掌第五十七章 肥肉觀第二百六十二章 兩手掌第二百八十一章 現血點第一百三十五章 原習慣第一百八十四章 曙光前第二百二十二章 飛橫禍第一百一十章 撞與否第六十九章 飛毛腿(61快樂)第二百四十三章 時間差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聖洞第三百一十六章 掛牆上第一百九十一章 各審況第三百四十一章 情滋味第二百八十六章 鍾於發第一百七十一章 三墳包第九十六章 重霧霾第三百四十六章 美人球第四十一章 少瘋魔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庇護第四十章 瞬奪弓第二百六十三章 第二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