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調查表現出來的種種疑點,讓州長感到案件背後一定隱藏着一隻巨大的黑手,他決定採取觀望的策略,不動聲色,引出幕後主謀。
得到了州長的確切答覆後,弗格心中再無顧慮,劉易斯參與黑社會一案,可以正式啓動司法程序,他的老對手即將面臨刑事追訴。
當弗格與斯皮爾離開後,州長給奧布萊恩發了一則信息,告訴他,劉易斯探長被人指控參與黑社會組織,並策劃了哈馬河上的兇案。
奧布萊恩回覆了信息,表示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州長爲此感到非常驚訝,不過特工對此並未作過多解釋,他只是告誡州長,不要再向第二個人,談起劉易斯案這個話題。
州長聽出了奧布萊恩話裡的意思,的確對此案表現得過於關心,一定會引起某些人的警覺。
“弗格局長,現在州長已經建議我們,讓總局司法處去徹查劉易斯,這對我們來說很有利啊。”斯皮爾高興地說道。
“是啊,州長一定出於司法處調查,更有利於查清事實,畢竟出在警察系統之中,這樣的犯罪,還是從內部查起來,會容易些,而且外人也不想來趟這渾水,一是不清楚案件情況,二是取證也非常困難。”弗格皺着眉頭說道。
“我現在就去司法處,讓他們來接管劉易斯的案子。”斯皮爾說道。
“不用,這個案件現在已經坐實了,別在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司法處那邊我已經協調好了,你拿着他們簽發的調查令,
將調查結果寫在上面,然後以總局的名義,讓劉易斯的犯罪材料,送到檢察官那裡。弗格說道。
斯皮爾知道弗格心急,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怠慢,很快把調查結果,寫成了刑事起訴意見書,並附上相關的證據,包括那份劉易斯與金森的視頻影像,一起送到了檢察官那裡。
“斯皮爾處長,您先回去吧,劉易斯的案卷材料,我會詳細的審查,如果需要補充相關的證據,我還要麻煩你的。”查特林說道。
“沒有問題,我一定會全力配合檢察官的工作。”斯皮爾滿臉堆笑的說道。
查特林微笑了一下,然後對斯皮爾說道:“按照法律程序,嫌疑人有權聘請律師爲其辯護,而且作爲控訴方,我還應該與劉易斯見上一面。”
“應該的,這都是法律條文的規定,咱們身爲司法人員,更應該遵守。”斯皮爾表面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內心卻是相當地不情願,他不知道查特林會不會搞出什麼事情來,爲劉易斯的洗脫嫌疑。但是他對此無能爲力,只能期望事情發他希望的方向發展。
離開了查特林的辦公室,斯皮爾驅車趕回了警局,弗格一見到他,就讓他立刻趕往他的辦公室。
斯皮爾推開虛掩的門,看到辦公室裡只有弗格一人,他走了進來,順手又將辦公室的門反鎖。
“怎麼樣?見到查特林了嗎?”弗格問。
“我見到他了,把劉易斯的卷宗,都交給他了。”斯皮爾回答道。
“他是怎麼說的?”弗格追問。
“他讓我將卷宗放下,表示他會認真進行審閱,而且他還告訴我,會去看守所見劉易斯。”斯皮爾答道。
“哦。”弗格聽完後,讓臃腫的光頭往辦公椅上一靠,閉上眼睛,開始思索起來。
斯皮爾不敢驚擾弗格,他默默地站在弗格的辦公桌前,一動不動地傻站着。
過了一會兒,弗格慢慢地睜開眼睛,他對斯皮爾說道:“我聽說查特林有個弟弟,一直希望來警局對吧。”
“是的,不過他的弟弟,看起來好像太......太......。”斯皮爾結結巴巴的說道。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這裡又沒有別人。”弗格氣惱地說道。
“他的弟弟太愛惹事了,而且喝酒後失態,治安處已經接到過好幾個酒家的舉報了。”斯皮爾說道。
“這還算個事,我一會兒告訴治安處,把他弟弟的不良記錄抹掉。|”弗格滿不在乎的說道。
“局長,您親自出面,爲了這個小混混,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啊。”斯皮爾撓着頭說道。
“你這個笨蛋,如果查林斯認爲證據不足,一定會責令我們將劉易斯釋放,這樣我們以後再想對付他,可就非常困難了。”弗格說道。
“可是您去辦理這件事,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何況查林斯現在正在接手劉易斯的案子,大家心裡都清楚,劉易斯與您的關係,並不融洽。”斯皮爾告誡道。
“嗯,你的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但是我已經早做了準備,治安處在對皮林的調查發現,他是被人在酒了下了藥,暫時情緒失常,所以對酒店採取了暴力措施。弗格說道。
“這些話,就是皮林的朋友們,也不會相信啊,這些個傢伙都參與了打砸,難道說他們都被灌了藥嗎?”斯皮爾搖着頭說道。
“哼,這是對皮林的抽血檢測,經過檢驗,他的血液中含有致幻成份,會讓人情緒狂躁。”弗格說道。
“局長,您的意思是說,其他人都是因爲酒醉鬧事,而查林是因爲被人下了藥對吧。”斯皮爾說道。
“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就是這個意思。”弗格冷冷地答道。
“不過局長,光有這個檢驗結果,似乎還缺少與公衆對話的底氣吧。”斯皮爾問。
“嗯,這個是當然的,咱們警局也會相應的出示一件調查報告,證實打砸酒店絕非出於皮林的本意,而是他被別人設計了。”弗格答道。
“這樣一來,皮林又恢復了好人的形象,也許他進行警局工作,只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了。”斯皮爾說道。
“咱們幫了皮林,就是在給查林斯掙臉面,他有這麼一個混賬的弟弟,讓他在警界成了笑柄。”弗格一臉壞笑地說道。
“很好,咱們給了他一個臺階,我不信咱們上房,他會把梯子拿走,人都是互相尊敬的。”斯皮爾說道。
“你錯了,人都是互相利用的,即便是尊敬,也需要你拿社會地位來交換,我打個比方,你會坐在乞丐坐過的凳子上嗎?”弗格歪着腦袋,詢問着斯皮爾。
“這個......這個......。”斯皮爾眼睛凝望着弗格,不知如何開口。
“我替你回答吧,你一定不會坐在乞丐坐過的地方,你的心中把他看作骯髒卑賤的人,怎麼會對他產生尊敬?這就是社會地位。”弗格說道。
斯皮爾點了點頭,表示對弗格的話予以贊同。
弗格用鼻息輕哼了一下,接着說道:“實話給你說,我也不會去坐乞丐坐過的凳子。”
“局長,您是有身份的人,都不會與別人爭什麼的。”斯皮爾眼睛滴溜直轉,奉承地說道。
“你說的這些全都是屁話,斯皮爾,我告訴你,如果有了機會,你沒有好好把握,等到別人踩在你的頭上,你後悔都找不到哭的地方。”弗格語氣強硬地說道。
“局長您的話,我記在心裡了,反對咱們的人,絕對不能給他們留有餘地。”斯皮爾說道。
“哼。”弗格繼續用鼻音回答,這個時候一隻蒼蠅在弗格的面前來回地飛舞着,這個老傢伙暗暗拿起桌角地蠅拍,趁着蒼蠅剛剛落穩之時,“啪”的一下,將蒼蠅拍成了肉泥。
“敢挑跟我挑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弗格一邊說,一邊將蒼蠅扔在了花盆裡。
斯皮爾已經聽出了弗格話中的深意,劉易斯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自己雖然在弗格面前表現的非常順從,弗格也有重用自己,便是他知道,這一切都如弗格所說,都是互相利用,
假如有一天,自己失去了處長的權力,說不定下場就會像這隻蒼蠅一樣,被人給收拾了。
斯皮爾回味着弗格所說的話,他的身上泛起一陣寒意,
眼前這個表面笑容可鞠的老頭,內心卻極其陰暗醜惡,一切橫在他腳下的絆腳石,他都會毫不客氣地把它們清除。”
上次弗格用槍頂着他頭的事件,斯皮爾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腦海中,他深深地感覺到,弗格絕對不是剷除反對者這樣的簡單,從劉易斯在漢森酒吧的調查回來,再到洛克在哈馬河擊斃了一名犯罪集團的骨幹分子,弗格都表現得異常的緊張,這種情緒並不是因爲破不了案的焦慮,而是有什麼隱私的東西,突然不見了,而失主的焦慮是因爲這件隱私的東西也有自己的名字。”
“難道說弗格,不但是警察局長這樣簡單嗎?”斯皮爾用手抹了一下臉,就好像急雨的浸潤,阻擋了他的視線似的。
“斯皮爾,你在幹什麼?舉動怎麼如此奇怪?”弗格看到斯皮爾抹臉的怪異舉動,厲聲質問道。
“哦,局長,我是在理清思緒,看看有沒有還能向查特林提供的證據。”斯皮爾說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了,查特林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做,劉易斯的案子,他一定會給咱們一個滿意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