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偉大的黑牆,以鋼鐵鑄就的壁壘保護着鋼鐵城免遭光怪陸離的廢土生物侵掠,環傍大湖數十公里的高聳黑牆在現今時代即是堅不可摧的末日淨土,大湖養育了北方數以百萬人口,大湖一日不幹涸,黑牆一日不推倒,那麼鋼鐵城永不會陷落。
“讓路讓路!賤民們!讓路!”馬爾科朝天打了一梭子,手裡舉着土製喇叭,吼道:“再他媽擋路,老子叫你們個個腦袋開花!” шωш¤ ttkan¤ ¢ Ο
西蒙提着瓶私釀酒,剛下肚便有一股火線燒融雪山,直竄舌尖,像是變質期到頭的可樂,似又是甜苦星巴克,莫斯科摻着冰雪的伏特加?再加上的男女人的荷爾蒙,造就出芬芳刺鼻而口味獨特的廢土烈酒。清剿拿下K82,西蒙收穫頗豐,價值最高的自然是槍械彈藥,仔細清點後,一挺尚餘兩箱子彈的M2HB,長短槍四十多支,子彈上千發。其次是兩屆K82聚集地的儲備糧,滿滿一地窖的薰魚乾,儘管西蒙表示喬納森不用客氣,全部帶回他草創的聚落即可,但巨漢仍堅持按市價逐步抵扣。西蒙取走一枚硬幣,說道:“廢土諺語怎麼說來着,除卻性命,皆是小事。你還說過,吃飽穿暖,小子。現在輪到我對你說了,吃飽穿暖,泰坦。”
“頭兒。”馬爾科探向車窗,敲敲玻璃,說道:“前面入口堵得厲害,要不咱們……”道路充溢着雙手反銬雙腳鎖緊鐐銬的流民,稍有行動遲緩者,便是一聲空氣爆響,仁慈這種高昂的名詞早就在獵奴隊的字典裡抹除。
“只要別給我挑事,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鋼鐵城強大的物資生產能力使之在城外衍生出了衆多次級城鎮,西蒙車隊就在十三市集中最大的人口流動中心—奴隸鎮。礙於建城法典,城內嚴禁人口的交易,畢竟諸多避難所入口便銘刻着人皆平等,順便摘抄了某段戰前法律原文之類的。下位者應該爲上位者分憂嘛,跨出外城牆,法典光輝籠罩之外,無法之地。
“遵命,頭兒。”馬爾科舔舐豁了半邊口的兔脣,一推槍機,槍口驟然爆出熾熱的金屬射流,颶風狂雨般的槍聲瞬間犁清了前路,一隻鐘擺落下升起,掃出一條猩紅地毯,“節約彈藥!”彼特攏着嘴竭力喊道,任何站在機槍附近的人都不由自主被絢爛暴躁的槍焰吸引。
槍管微微冒煙,幾秒鐘,M2機槍打出去了半條彈鏈,僥倖撿回命的流民們驚弓之鳥般散開奔入荒野中,“耶~這樣才爽嘛。”馬爾科剔了剔牙,從後槽牙挖出一團肉沫,拋到吉普前一灘爛肉裡,“噗~”傭兵斜劈過手指,調轉槍頭對準拴住車後的K82暴民,高聲警告道:“不準掉隊,不準偷看,不準交頭接耳,第一次,吃鞭子,第二次,格殺勿論!”
鳥槍換炮的流民們纏滿了彈帶戰利品,興高采烈地端着槍左右包夾着俘虜隊伍,渾然忘記了卸下這身皮,走不出十英里,他們就會再次從同一個路口進入。但,不管怎麼說,不是今天,對麼?
機槍被馬爾科掌握得很好,一發都未散射出去,沒傷到別人家的壯騾子,哪來什麼刺頭一說,時有纂有白菱標誌的鋼鐵城人員出入,照樣熟視無睹,槍聲響起的,不止這一個入口,這個世界的害蟲太多了,多到堵住了正常的新陳代謝,有清道夫貢獻出子彈,他們樂意之至。
西蒙“砰”地關上車門,走進專門爲下了戰場的傭兵提供服務的奴隸鎮廣場,形形色色的戰利品經紀人鼓動着三寸不爛之舌,要麼向兜裡裝滿了大把大把硬幣的傭兵推銷商品,要麼倨傲地環手託頜,檢查着廢土各處獵來的流民。一旦達成協議,降格成奴隸後戴上標價牌,帶去城市生態循環的另一節。
鮮血、槍油、風塵僕僕,辛辣嗆鼻的劣質香菸,無疑是傭兵最好的標籤,腐狼嗅到了血肉,西蒙剛走下吉普,一羣經紀人將他圍得水泄不通。
“先生!子彈三換一比例,買十盒贈一盒!”“姑娘!全東海岸最漂亮的姑娘!高胸腹肥屁股,而且打過疫苗!完全健康!”撲着廉價脂粉試圖掩去臭味沖天的奴隸鎮氣息,直到贖買戰俘的經紀人揮舞着空白支票出現,西蒙一把揪過某個膽大包天敢把手伸進他口袋裡的小賊。
“守衛。”維持基本秩序的商鋪衛兵眼尖耳利,當即抓過臉龐膿瘡橫生的竊賊,一陣拳打腳踢,西蒙負手坐下,一杯熱藤茶端上,他饒有興趣地順着侍女纖細光滑的肌膚往內裡探去,:“來,美人,我的錢包和我的老二一樣鼓得難受。”侍女嬌笑嘻嘻地賴進西蒙懷裡,西蒙摸出一把硬幣灑在她的雪白溝壑間。
奴隸販子見慣了殺完人領完酬勞的傭兵們縱慾狂歡的宴會,比起眼前,這算什麼?西蒙一邊懷抱着侍女,一邊說道:“十四個男人,二十一個女人,全是青壯年。”
“壯騾子一頭五十元,母羊一隻八十元。”西蒙放開侍女,帶着奴隸販子檢查着K82暴民的身體質量,昨天馬爾科與拉米雷斯這兩個表露過繼續追隨的傭兵,對戰俘處置深喑其道,讓奴隸販子無可挑剔。梳着一縷山羊鬍子的經紀人拿出紙筆寫寫畫畫,西蒙不耐煩道:“兩千五。”
“兩千。”
“兩千四。”
“兩千三。”
“成交。”
交易過程利索非常,拉米雷斯解開鐵鏈交給奴隸販子手下,搓着手湊到西蒙身邊說了幾句,西蒙隨即便是回身一記勾拳不輕不重地打在黃金眼胸口。
“嘿!我要一個小小的禮品。”西蒙接過錢袋,遞給拉米雷斯清點成色,拽過了剛纔的侍女,恣意玩弄一番,說道:“我賣了你三十三個好貨色,這個,我要了。”
奴隸販子忙着記賬稱量,職業性微笑地看着西蒙,聳肩道:“將軍喜歡,拿去便是,服侍將軍是她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