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拖你下水

原本喜氣洋洋的光華大殿突然出了這事,瞠目結舌者有之,交頭接耳者有之,靜觀其變者有之,幸災樂禍更有之。

誰也想不到,赤炎王朝送的賀禮居然有作假的嫌疑,而且還天網恢恢地漏了陷,天下之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國用假貨做賀禮,真是聞所未聞,令人大開眼界。

衆目睽睽之下,如果南宮太子不給龍騰王朝一個合理的交代,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

大殿一時靜極,只有沁雪公主毫不留情的譏誚嘲諷之聲,在大殿悠悠迴盪,更爲此事增添了一分詭異的色彩。

太子蕭遠航見南宮羽冽面對質疑,卻神色若常,臉色一黑,冷道:“南宮太子,父皇在問你話,此事你作何解釋”

龍騰王朝是泱泱大國,皇太后七十大壽,格外隆重,此次專程來爲皇太后賀壽的,大大小小的國家和部落有十多個。

可在這難得一見的盛宴上,居然出了這樣的事,赤炎王朝必須給出一個解釋,如若不然,就是說明赤炎王朝根本沒把龍騰王朝放在眼裡,龍騰王朝當然不能善罷甘休,否則傳了出去,還有何顏面在

在各種目光交匯之下,南宮羽冽絲毫不見慌亂,只是淡然一笑,目光有意無意朝蕭天熠和寒菲櫻這邊看了一眼,稍縱即逝,快得讓人覺察不到。

不過寒菲櫻眼中一片澄澈,瀲灩水眸純淨得像秋天的湖水,連一絲褶皺都沒有,讓人不忍去懷疑她的純潔和無辜,她要是沒有過人的表演能力和定力,怎麼可能成爲江湖上叱吒風雲的公子鳳

雖然從寒菲櫻眼看不出一絲異樣,不過南宮羽冽絕不相信此事真的與她無關,那假的玲瓏玉璧光芒奪目,熠熠生輝,不是個中高手,不可能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想起那天寒菲櫻在玉滿樓的時候,看着馬踏飛燕夜光杯之時,眼中的專注與癡迷,輕柔如詩地說玉是有靈魂的,這般驚世駭俗的語言,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是那麼自然流暢。

南宮羽冽還從來見過在玉石上的造詣到達這種境界的人,而且是個女人,他相信,在場的人中,只有她才能仿造出這樣以假亂真的假壁,眼底掠過一道玩味的笑意,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出這麼一招偷樑換柱,而這事,蕭天熠恐怕也脫不了干係。

不過,若這麼一個小小詭計就把他南宮羽冽給拿住,讓他下不了臺,就太小看他了,他也根本不會在衆多皇子中脫穎而出,成爲赤炎王朝的太子了。

面對蕭遠航的質問,南宮羽冽只是微微一笑,絕美的臉上有令人驚豔的風華,這位出衆的異國太子原本就吸引了不少少女含羞帶怯的眸光,現在一笑,更是翩然如玉,不知道怎樣的水土,才能養得出來這樣絕色出塵的太子

“實不相瞞,這次貴國皇太后壽辰,父皇甚爲看重,特命本宮和琉璃早早出發,我們提前三天抵達貴國京城,龍騰王朝國泰民安,早聽聞京城繁榮富麗,本宮難耐好奇,想一飽眼福,便微服四處走走。”

聽到南宮羽冽的話,寒菲櫻臉上掛着如同曼珠沙華般的魅惑笑容,修長如玉的手指握了握酒杯,美眸一冷,南宮羽冽,你想拖我下水嗎

皇上不知道南宮羽冽要說什麼,只是冷哼了一聲,“原來南宮太子早到了,可這和此事又有什麼關係”

南宮羽冽的眸光有意無意往寒菲櫻這邊一掃,清冽的嗓音微微揚起,似笑非笑,“還請皇上稍候,容本宮慢慢道來,據本宮所知,貴國京城有家珠寶名店,名叫玉滿樓,本宮亦是喜愛玉石之人,一時興起,便進去逛逛”

寒菲櫻明知他要說什麼,但表面上依然掛着波瀾不驚的笑容,身側的蕭天熠握着她的手忽然微微一緊,溫熱的大手給了她力量。

看着他熾熱的鳳眸,寒菲櫻心底微暖,但忽然想起他和琉璃公主莫名其妙的關係,又開始不悅,冷冷地甩開了他的手。

蕭天熠見櫻櫻漂亮的小嘴微微嘟起,心知根本不是因爲南宮羽冽的冷箭,分明是小女人的小心眼犯了,在吃醋,而在今日這個地方,能讓她吃醋的,只有那位美貌尊貴的琉璃公主了。

他幽幽一嘆,這個聰明的小女人只怕早已看出他和琉璃公主是舊識,這種關係惹得她不高興了,所以纔不理他。

想到此,蕭天熠心情舒暢,卻並不急於馬上解釋,何況解釋了,她也不一定信,能讓小女人多吃醋一會,他也是樂於看到的,至少說明小女人很在意他,要不然,像她這樣的女人,吃什麼醋呢

他不管不顧地又從桌子底下握住了寒菲櫻的手,寒菲櫻瞪他一眼,他置若罔聞,又甩不掉他,只好隨他去了。

南宮羽冽見蕭天熠和寒菲櫻之間的互動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繼續道:“本宮是想挑些新奇玩意帶回本國,也想見識見識龍騰王朝的珠寶精湛到了什麼水準”

京城達官貴人居多,其中有不少去過玉滿樓,也有些人知道玉滿樓就是寒家的產業,而今天在場的唯一寒家人,就是淮南王府世子妃。

聽南宮羽冽這樣說,有不少人把探尋的目光投向了寒菲櫻,不知道此事和寒菲櫻有什麼關聯

南宮羽冽似乎不知道大殿微妙的氛圍,不着痕跡一笑,“本宮的運氣不錯,在挑玉器的時候,居然見到了玉滿樓的老闆,寒家的二小姐”

原來寒菲櫻和南宮太子一早就見過面,這事倒是稀奇,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淮南王爺開口了。

本來這事和他是沒有關係的,但南宮太子居然特地提到了天熠的世子妃,不管寒菲櫻如何,她現在已經是淮南王府的人,事關王府聲譽,淮南王爺不能不說話,他臉色微沉,“還請南宮太子明示,此事和我淮南王府世子妃到底有什麼關係”

南宮羽冽笑意燦然,聲音依舊清朗,“王爺不必着急,當時本宮只知道她是寒家二小姐,直到今日,才知曉原來玉滿樓的老闆就是府上的世子妃”

眼見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還牽連到了天熠,淮南王爺不悅道:“世子妃出身商賈之家,玉滿樓是她的陪嫁,這件事,人盡皆知,有什麼奇怪的”他雖然覺得寒菲櫻不錯,而且,現在和天熠似乎處得也不錯,但寒菲櫻的商家出身,貴爲王爺有門庭之見的他還是頗爲介懷的。

南宮羽冽臉上絕美的笑容更加詭譎,意味深長道:“當時見這位小姐十分懂玉,本宮亦是愛玉之人,我們便聊了起來,三言兩語之下,竟然頗爲投機,相見恨晚,二小姐豪爽大方,當即送了本宮一對價值不菲的夜光杯作爲見面禮”

雖然從他一說出此事,寒菲櫻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但只是面色淡然,兵來將敵水來土堰,我堂堂公子鳳,還會懼怕你南宮羽冽不成

南宮羽冽說到這裡,深深地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寒菲櫻,寒菲櫻,本宮對你很有興趣,想拖本宮下水,你也要下水才行,就讓我們一起在水中暢遊吧

他此話一出,大殿上立即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南宮羽冽全都置若罔聞,反而朗聲道:“衆所周知,我朝盛產葡萄美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更是千古佳話,二小姐如此善解人意,說玉贈有緣,慷慨相送,本宮心底也甚爲感動”

他故意說得這樣,好像是兩人在私定終身互贈定情信物一般,寒菲櫻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忍不住怒由心生,南宮羽冽,你這傢伙太不厚道了吧本小姐是君子相交,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心懷鬼胎,是你首先犯我的,我不過是給你個小小教訓而已,哪知道你這傢伙變本加厲愈演愈烈

果然,南宮羽冽極富暗示性的話語一出,大殿上的竊竊私語更濃,衆所周知,世子蕭天熠半身不遂,不能行男女之事,嫁給他,雖然錦衣玉食,但也等於守活寡。

世子妃嫁入淮南王府這麼久,只怕還沒有被幸過,長夜漫漫,未必耐得住寂寞,再則,聽聞這位世子妃出身商家,自幼就沒受過什麼女子懿德的教導,不知何爲三從四德。

上次還在宮裡大肆聚賭,其市井之行,讓人至今記憶猶新,可見此女品行實在不佳,莫不是看到南宮太子這樣的俊美男人,動了心思

要不然,做買賣的人,哪有東西白送出去不收銀子的道理定然是看人家英俊挺拔,威風凜凜,意圖,所以暗送秋波,大方地連銀子都不收。

南宮羽冽耐人尋味的話果然起到了意料中的作用,此言一出,連皇上的臉色都黑了下來,更加埋怨皇后娘娘,給天熠找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出身卑微就算了,還水性楊花,在外面勾三搭四這不是給皇家抹黑嗎冷哼一聲,“是嗎”

南宮羽冽並沒有看皇上,而是看着寒菲櫻,嘴角笑意更濃,這一幕落在別人眼中,更加坐實了寒菲櫻南宮羽冽的罪名。

“常言道,無功不受祿,二小姐如此豪爽地一擲萬金,只爲本宮高興,本宮亦是血肉之軀,心生感動,便告訴她本宮有塊價值連城的玲瓏玉璧,二小姐聽了,當即眼睛一亮,說想一飽眼福,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宮自然滿口答應”

這個南宮羽冽,故意說得好像他們在幽會一樣,完全是有意敗壞自己的名聲,雖然寒菲櫻也不在意什麼虛名,但也容不得南宮羽冽這樣肆意捏造,清眸一揚,冷冷地看向正在信口開河的南宮羽冽。

“二小姐對本宮這麼好,本宮自然不能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於是毫無防備地把玲瓏玉璧借給小姐一睹爲快,當然,也提前告訴了小姐,這是本宮要送給皇太后的壽禮”

寒菲櫻心底一怒,這個南宮羽冽,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他似是而非的話語,不僅成功地讓別人以爲自己對他存了愛慕之心,而且他提前來到京城,連皇上都不知曉,自己卻知曉了,讓自己有和異國太子之間不清不楚的嫌疑,故意增加皇上對自己的厭惡。

自己爲他設下的陷阱,他不但把自己拉進去了,而且還比他陷得更深,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一石數鳥,果然是玩弄權術的高手。

“二小姐一見玲瓏玉璧,自然愛不釋手,本宮也曾想過要不要作爲回禮送給小姐,可這是本宮千里迢迢送給皇太后的壽禮,所以只得作罷,畢竟能一睹爲快已經是難得的福分,二小姐說是稀世珍寶,硬是足足觀摩了兩個時辰,才依依不捨地還給本宮”

南宮羽冽這麼一說,意思就已經很清楚了,分明是在說寒菲櫻心生覬覦,玩了掉包計,以借觀摩爲名,暗中把真的調走了,成功地把嫌疑轉嫁到了寒菲櫻身上。

不僅如此,南宮羽冽還很好心地補了一刀,“本宮見二小姐眼神清澈,不像貪婪之徒,也從未對其多加防範,誰知今天一朝獻上,竟是這樣的結果,本宮也頗感意外”

語畢之後,他還略帶遺憾地看了寒菲櫻一眼,眼中的黠笑卻被寒菲櫻看得清清楚楚。

南宮羽冽成功地把球踢了回來,現在寒菲櫻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不僅如此,還多了男人和偷樑換柱的嫌疑。

而且很多人會更加相信南宮羽冽的話,畢竟一個正直妙齡的少女,有一個半身不遂的夫君,又沒有什麼女箴做爲約束,偶爾出去也是難免的,何況,南宮太子的風采,是個人都看在眼裡,尊貴,俊美,高雅,悠然,這樣的男人,對一個寂寞的女人來說,無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竊竊私語之聲越來越大,又是沁雪,她還對剛纔寒菲櫻的冷嘲熱諷耿耿於懷,現在終於找到回擊的機會了,高聲冷笑道:“本公主早就聽說了,殲商,殲商,果真是無商不殲,事實已經很清楚了,定然是見人家的玲瓏玉璧價值不菲,心生覬覦,想要霸佔,用假的偷樑換柱了”

沁雪公主此話一出,周遭立刻安靜下來,很多人都用不認同的目光看着寒菲櫻,出身卑微就算了,怎麼品行也如此不堪呢真是配不上高雅若謫仙的世子爺啊

身處漩渦,蕭天熠卻不動聲色,他知道,櫻櫻絕對不會吃這個啞巴虧,以櫻櫻的聰明,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忙,定然有辦法回擊,他只需在適當的時候,表明一下態度就足夠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萬千裡卻陡然出聲,“沁雪公主此言差矣,玲瓏玉璧精美絕倫,區區兩個時辰,如何能仿造出一塊惟妙惟肖的假壁來何況,這只是南宮太子的一面之詞,尚未得到證實,事關重大,還請公主慎言。”

事情陷入了僵局,寒菲櫻莞爾一笑,知道萬千裡是在不着痕跡地維護她,作爲剛纔自己爲他們說話的感謝,要不然,這個男人,不會在事不關己的時候,出聲攬事,而且還不是什麼好事。

沁雪冷笑一聲,“朝野上下,誰人不知,萬公子一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今日卻一反常態地爲淮南王府世子妃說話,這份情意,真是令人感動啊”

她的這話,又惡毒地推了寒菲櫻一把,越發坐實了她男人的罪名,先是南宮羽冽,後是萬千裡,現在只怕只要是個男人爲她說話,就有和她有關係的嫌疑。

沁雪真夠狠的,這樣一說,在場的男人爲了自證清白,撇清關係,誰還會爲她出頭

這個刁蠻公主看似無腦,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宮裡長大的人,差不了太遠,這樣的話語一出,已經斷了寒菲櫻的後路,不會再有男人敢爲她說話了,而且沁雪篤定,寒菲櫻是在給天熠哥戴綠帽子,天熠哥更不會開口說話。

可是,讓沁雪意想不到的是,她的挑撥並沒有起作用,天熠哥沒有說話,三公主卻說話了,她雖然性情溫厚,但生在深宮長在深宮的人,不會懦弱到不知還擊,淡淡道:“夫君平日雖然不喜多事,但並不是混淆是非明哲保身之人,如今事關國體,夫君不過是說了公道話,坦坦蕩蕩,身正不怕影子斜,相反,有些人總喜歡把事情往齷齪的一面去想,纔是真正的耐人尋味”

沁雪公主一怒,三公主這個任意拿捏的軟柿子,如今說話也有底氣了,三公主的母妃雖然是丹妃娘娘,卻是皇上的四妃之中最不受的一個,父皇也不怎麼喜歡她,三公主在宮中也一向是被欺凌的對象,現在莫非以爲有了萬千裡,就可以和她抗衡了

想到這裡,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寒菲櫻,意有所指道:“啊,本公主差點忘了,你和淮南王府世子妃還是表妯娌,這胳膊肘當然往裡拐了”她的意思很明顯,三公主和寒菲櫻有親戚關係,她的話不能相信,也沒有什麼說服力。

“本公主只不過說了句實話而已,無愧於心,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三公主面無表情道。

沁雪公主冷笑一聲,“是不是實話,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話還沒說完,卻意外聽到了一個溫和但不失威嚴的聲音,“好了”

出聲的是皇太后,雖然歲月的風霜已經將她身上的銳角磨鈍,但並未失去鋒芒,而是更深地斂藏起來,化作一個垂暮之年的平和老婦人,但只要時機合適,原本銳利的角會再次展露鋒芒,就如同現在。

皇太后目光沉定地看着這個僵局,心底微微一嘆,這些後生晚輩真是越來越不成器了,外人還沒怎麼樣,自己就先鬥得你死我活,讓外臣笑話。

皇太后發話了,原本脣槍舌劍的大殿安靜得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聽得見,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生怕一不小心觸了黴頭。

皇太后臉上依舊掛着慈和的微笑,看向南宮羽冽,“南宮太子,你說的話可有證據”

南宮羽冽見沁雪公主和三公主爭吵了起來,再見寒菲櫻一臉的波瀾不驚,心中冷笑,別人只不過稍微撩撥一下,就有跳樑小醜跳出來尋釁,看來這寒菲櫻樹的敵人也不少啊。

他已經拋出了磚,剩下就要引出寒菲櫻這塊玉,不過,此拋磚引玉非彼拋磚引玉,而是貨真價值的大磚塊,一不小心可以砸死人的。

南宮羽冽微微一笑,就有赤炎王朝的侍從手捧一對精美剔透的馬踏飛燕夜光杯而來。

那夜光杯造型栩栩如生,馳騁騰空,彷彿要活過來一般,他漂亮的大手持着銀壺,清冽的液體從壺嘴流出一道柔美的曲線,緩緩注入了夜光杯。

光華殿上,宮燈閃爍,流光溢彩,照耀得葡萄美酒夜光杯如同幻美夢境一般。

琉璃公主就在南宮羽冽的身邊,高華若仙的少女,倜儻的太子,手持絕美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

南宮羽冽在衆目睽睽之下,優雅地抿了一口,俊美的臉上出現蠱惑人心的笑容,有些女人看在眼裡,禁不住都是心底一蕩,這太子太過絕色了。

整座大殿之上,唯一能與其不分伯仲的,只有淮南王府世子了,可惜世子終究是個殘廢,比不得這太子盛年之華,挺秀高頎。

有些人開始在心底鄙夷寒菲櫻,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有夫之婦,還異國太子,臉都丟到外國去了。

南宮羽冽邪魅的嗓音再次響徹大殿,“太后娘娘,這對馬踏飛燕夜光杯是玉滿樓的鎮店之寶,現在卻在本宮手中,難道不是證據嗎”

太后依舊是親切微笑,收拾寒菲櫻是下一步的事,現在的關鍵是不能丟了國體,“這算不得什麼證據,玉滿樓不過是一間做買賣的店鋪,鎮店之寶縱然昂貴,奇貨可居,但也是拿來賣的,緣何肯定不是太子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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