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並不是三千鐵甲軍中的士兵,而是京兆府的衙役,趙旭本就心煩意亂,現在見還有人添亂,火氣更大,恨不得一腳將那衙役踢出去老遠,怒道:“什麼事?”
那衙役見趙大人發火了,十分惶恐,急忙道:“剛纔大人府中…家丁來報,老夫人…老夫人和小公子剛剛被歹人劫走了。”
什麼?趙旭臉色大變,瞳孔猛地一縮,牙齒咬得咔咔作響,他是出了名的孝子,老夫人上了年紀,身體也不好,這一折騰如何了得?小公子更是他的心頭寶,居然一起讓人劫走了,滿府家丁都是幹什麼吃的?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怒目圓睜,“什麼人乾的?”
衙役被趙大人的怒氣驚得後退了一步,差點站立不穩,惶恐哆嗦地遞過來一封信,“歹人武功高強,家丁抵擋不住,還未查出是什麼人乾的,只留下了一封信…”
趙旭等不及衙役慢慢稟報了,陡然一把奪過那封皺皺巴巴的信,“趙大人,限你本人於半個時辰之內,趕到清嶺河邊,否則我們不再保證令堂和令郎的安全,過時不候。”
信寫得不倫不類,連落款都沒有,字跡也十分潦草,很難辨認,一看就是沒讀過什麼書的亡命之徒寫的,清嶺河,距離這邊快馬加鞭一刻不停地趕過去,最少也要半個時辰。
趙大人常年和亡命之徒打交道,知道這幫人無法無天,心狠手辣,毫無人性,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母親和兒子在他們手中還不知道是否受了什麼驚嚇和恐嚇,想到這一點,他的心都提了起來。
實在低估了這些亡命之徒的陰險狡猾,居然派人把他的母親和兒子抓走了,趙旭很清楚,如果今天真抓了墨鳳或者殺了墨鳳,母親和兒子也別想活着了。
今天這麼大陣仗,帶來了三千鐵甲軍,當然不是他京兆府尹的,而是向兵部東方尚書借的兵,立下軍令狀信誓旦旦一定要抓住墨鳳,爲朝廷爲皇上立下一大功。
可若是抓住了墨鳳,母親和兒子卻讓人殺了,一定會落個大不孝的罪名,而且兒子回不來了,定會痛悔終生,他手臂青筋暴起,這麼好的立功請賞的機會,再不甘心,也只能白白放過了。
他把信捏在手心裡,恨不得把紙擠出水來,想到還在歹人手中的老母親和兒子正在受苦受難,他目光兇惡地盯着墨鳳,咬牙切齒道:“撤退!”
墨鳳看着那如潮水般的鐵甲軍如數褪去,片刻之前的殺戮消失得乾乾淨淨,得意地看着南宮羽冽,聲音無比輕快,“太子殿下沒算到本公子還有這一招吧?”
南宮羽冽何等人?怎麼會不知道公子鳳定然是拿住了人家的命門,逼得趙旭不得不退兵,很多時候,江湖上的手段和宮闈之中的手段沒有什麼太大差別,只不過是因爲每個人都有致命的弱點而已。
不過經此一事,他對公子鳳這個江洋大盜倒是多了一分賞識,如果這個人可以爲自己所用的話,無異於如虎添翼,雖然依舊笑得風雅,“既然危機已經解除了,可以把你的手拿開了嗎?”
墨鳳將手臂慢悠悠地從南宮羽冽的頸脖拿開,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既然深諳過河拆橋之道,自然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也不怕我剛纔給你的解藥是假的?”
“會嗎?”南宮羽冽淡淡一笑,當着墨鳳的面,就泰然地將瓷瓶裡的藥吃了下去,表情魅然,“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是本宮命中註定,怨不得別人。”
他的舉動看得墨鳳直搖頭,不認同道:“真不明白你這樣沒有一點防範之心的人,是怎麼登上太子之位的?你也不怕裡面是鶴頂紅?”
南宮羽冽脣邊笑意更深,“你要真想殺本宮,當時直接塗上鶴頂紅,不就好了嗎?何必這麼麻煩?”
墨鳳笑容微微一頓,看着遠處樹影微動,知道南宮羽冽的人到了,笑道:“倒不是本公子不想殺你,而是用鶴頂紅這樣不入流的毒藥,實在有損本公子威名,既然此事已了,本公子和太子之間並無其他私交,也沒有什麼好閒聊的,就此別過!”
墨鳳的身影剛剛消失,流星追月兩條人影就到了太子面前,單膝着地,“參見殿下。”
流星看着太子手中的瓷瓶,“屬下敢問這是否是解藥?”
南宮羽冽不置可否,他倒是很肯定,墨鳳不是隻逞匹夫之勇的傻瓜,既然已經有了收手之態,解藥就絕對不會是假的。
流星轉頭看向墨鳳離開的方向,請示道:“是否要…”他的意思很明顯,公子鳳膽大包天,行刺太子,罪在不赦,是否要將其滅口?
南宮羽冽眼眸一凜,淡淡道:“此人智勇雙全,是個難得的人才,你派人去查查月影樓的底細,最好能收入本宮麾下。”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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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鳳在一條羊腸小道上悠閒散步,彷彿在等待什麼,直到前後都無人,才坐在一塊光滑的巨石上,手中還是拿着剛纔那支木槿花,漫不經心道:“出來吧,你都跟了一路了,你不累,我都累了。”
話音一落,一棵大樹後,顯出一個頎長秀雅的身影,居然是許久未見的東方明玉,白衣如雪,倜儻如玉,清新俊逸,玉樹臨風。
見公子鳳一點都不意外,東方明玉知道他早就察覺到了,看向這個瀟灑不羈的男子眼中輕狂的笑意,微微訝然,“你知道是我?”
墨鳳笑意姍姍,“當然了,京兆府哪裡會有三千鐵甲軍這麼大的陣勢?這些士兵定然是來自兵部了,東方大人一生謹慎,三千士兵借出去,這在京城可是不小的動靜,想必東方大人沒那麼放心吧?暗中派玉公子一路監察,也是爲官之道,人之常情。”
東方明玉早就見識過了公子鳳神鬼莫辯的才學和過人的洞察力,自以爲無人察覺,誰知自己的行蹤全然在他掌握之中,而且分析得頭頭是道,滴水不漏,讓人想不佩服都難。
“公子別來無恙?”東方明玉凝視着眼前的公子鳳,似乎有哪裡不同了,可一時又說不出來,忽然明白,是眼角的鳳尾妝明顯更濃了,東方明玉對他的觀察一向仔細,不會有錯。
墨鳳心情舒暢,長舒一口氣,“當然好了,不過最好的應該是玉公子吧,裝病是爲了躲避沁雪公主,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原本要下嫁東方府的沁雪公主忽然要和親東磷國,雖然很多不知情的人都很同情玉公子沒有這個福分,能娶到龍騰王朝最尊貴的公主是何等榮耀?到手的桃花運都抓不住,實在令人惋惜,但實情如何,玉公子自是心知肚明,不戰而屈人之兵,不但把不想要的女人一腳踢了出去,皇上還得另外安撫東方府,天底下哪裡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說到這裡,墨鳳忽然停頓了一下,調侃道:“不過這聖旨剛剛一下,你的病就好了,這戲演得會不會太假了?”
東方明玉忍俊不禁,胸腔震動,眸光閃耀,“放心吧,我這次出府,沒人知道,自然也不會傳到宮裡去。”
墨鳳點點頭,忽道:“剛纔那趙旭突然離開,和你脫不了干係吧?”她並沒有命人去抓趙旭的家人,此事有人在背後插手,助她一臂之力。
東方明玉也不否認,“昨天夜裡,趙旭突然來府中,向父親借三千鐵甲衛士,說要去抓一個潛逃已久的朝廷欽犯。”
墨鳳眉目一挑,雙手抱於胸前,示意他說下去,一個男人嘴裡噙着一隻粉紅的木槿花,竟生出幾分妖嬈的神韻,*無雙,剛纔被趙旭下令放箭的時候,東方明玉的手心捏了一把汗,差點忍不住出來助他一臂之力。
再次看到這個男人臉上恣意而不羈的笑意,東方明玉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一向並不多話的他,不知道爲什麼在公子鳳面前的話總是特別多,“雖然事關機密,趙旭並沒有說要抓的人是誰,但能讓趙旭如此重視,又需要動用三千鐵甲軍的朝廷欽犯,我猜到是你了,便將此事告訴了世子爺。”
原來又是妖孽,墨鳳早就猜到是他在背後搗鬼了,果然是他,墨鳳不以爲然地聳聳肩,妖孽居然這麼不相信她的實力,不管要幹什麼,每次他都要橫插一腳,顯示他無處不在的存在感,讓她很沒成就感,難道妖孽以爲自己就不能全身而退嗎?
堂堂公子鳳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江湖人,打打殺殺那是家常便飯,連這點膽色都沒有,就乾脆窩在家裡別出門了,還闖蕩什麼江湖?
她公子鳳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江湖黑道頭目好不好,怎麼到了妖孽這裡,就成了事事需要庇佑弱不禁風的溫室花朵了?
“你在想什麼?”東方明玉溫雅的嗓音讓墨鳳在惱怒中回過神來,忙掩飾道:“沒什麼。”
東方明玉少有見到公子鳳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樣,印象中的他一直都狂傲不羈,不免有些疑惑。
墨鳳見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臉上,半開玩笑道:“玉公子得到了解脫,莫非準備重出江湖了?照本公子所看,這可並非上策。”
東方明玉微怔之後,馬上明白了公子鳳的意思,他不僅不能病好了,還必須病得更加嚴重,最好讓人以爲他是因爲沁雪突然改嫁他人而鬱結於心,傷痛欲絕,才導致病情加重。
真相是什麼樣的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皇上的顏面必須保存,公子鳳這個男人,雖然在野不在朝,卻對朝堂的把握如此一陣見血?東方明玉朝他暈開清雅笑意,“多謝提醒。”
墨鳳站起身來,很是誠摯道:“玉公子不必客氣,恕本座直言,你身爲兵部尚書公子,本人又在兵部任職,也就是說,你是朝廷的人,於情於理,你都不應該協助本座這個第一通緝要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公子鳳這樣問,東方明玉那雙原本犀利此刻卻極爲溫和的眼睛,柔光一呈,“別人都只當月影樓是官府忌憚的黑道組織,無惡不作,官府欲除之而後快,不過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邊境小鎮一見,我就知公子並非真正的十惡不赦之徒,不過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已,和朝中那些真正大殲大惡之徒的所作所爲相比,盜取九龍杯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貴重的東西,也是一把玩玉器罷了,最終不過是賞樂之物,再則,幽冥山一行,和公子接觸多日,自然知道公子並非殲詐陰險之輩,我東方明玉不會爲了自己的官聲,助紂爲虐。”
墨鳳靜靜地看着這個目光湛然美如冠玉的男子,倒是從來沒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居然這麼高大。
作爲一個黑道老大,被朝廷官員提起來就恨得咬牙切齒,好像自己掘過他們家祖墳一樣,可東方明玉作爲血統純正的世家公子,正宗的朝廷官員,心中居然還有這樣一股清流,實在難得。
被公子鳳的目光這樣直勾勾地盯着,東方明玉忽然覺得一陣陣恍惚,這段時間在府中裝病,他並沒有閒着,知道公子鳳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今日一朝現身,他在激動之餘,竟然是一陣陣隨之而來的擔憂,趙旭知道京兆府那些衙役不可能抓得住公子鳳,居然想到了動用訓練有素的鐵甲軍,不可謂不煞費苦心。
墨鳳對東方明玉的反應有些奇怪,輕輕一笑,瀟灑道:“雖然以本座的實力,區區一個趙旭還沒有放在眼裡,不過你這份人情,本座還是記下了,後會有期。”
“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東方明玉下意識地看向那已經沒入叢林的身影。
“放心吧,過不了多久。”清冽的男聲已經徹底消失在空氣中,樹林間只剩下落葉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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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宮。
後宮態勢永遠是此消彼長,皇后失勢,容妃這邊就得勢,她美眸含笑,“鶴軒,你要抽空去世子那邊走走,兄弟之間可要常常走動,不要生分了。”
燕王當然知道母妃的意思,眼中眸光閃爍,若有所思,“這次沁雪和親一事,是否和天熠哥有關?”
容妃臉上浮現一抹譏諷笑意,“雖然別人不知道實情,母妃不會不知道,說起來真是笑死人了,太子想要拉攏南宮羽冽,不顧沁雪和東方府的婚約,想讓沁雪做赤炎的太子妃,當天宴請南宮太子,想造成既成事實,可偏偏有人把南宮羽冽換成了北倉茂,太子和皇后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這次他們栽了這麼個大跟頭,是你的好機會。”
燕王微微頷首,雖然他也看不慣太子的某些行爲,但太子之位已穩固多年,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有奪嫡之心的,只是身爲宮中,不進則退,這一步,必須走下去,他目光沉着,“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穩得住,不能乘機攻擊太子,讓父皇覺得我心胸狹隘,覬覦太子之位,反而不妙。”
容妃深以爲然,“這倒是,雖然在宮裡不能做什麼,但世子那邊你還是多去走動,別看世子雖然身體殘廢,可腦子好使着呢,他心思細密,精明過人,一向最善運籌帷幄,以前一直深得皇上讚賞,好在太子和世子一向不和,這是好事。”
燕王點點頭,“母妃言之有理,天熠哥生性睿智,明察秋毫,只是我已經許久沒去淮南王府了,現在突然去,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容妃的笑容端莊和藹,“你放心吧,母妃早就爲你準備好了,現在就有個天賜良機,世子妃懷孕了,我已經準備了一份厚禮,只是我不便出宮,你出宮之後,剛好替我送給世子妃,世子是聰明人,他也知道這是我對他的感謝,這樣一來,不就水到渠成了嗎?你現在就去,不能讓皇后那邊的人奪得了先機。”
原本很多人都懷疑世子妃的身孕是假的,是世子一時想出來的權益之計,而且還拒絕讓太醫查驗,可後來太后已經召王太醫看過了,世子妃的身孕千真萬確。
“母妃無需憂心。”燕王安慰道,“天熠哥的婚事,就是皇后一手促成的,雖然現在天熠哥喜歡世子妃,但這可不是皇后的初衷,天熠哥就算誰都不幫,也斷然不會站在皇后那邊的。”
容妃眼眸流轉,看向燕王的目光極爲慈愛,“話雖如此,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經雲蘿一事,我可是徹底領教到世子的厲害之處了,而且太后還那麼喜歡他,爲了我們母子的將來,必須要和他處好關係。”
對母妃的話,燕王瞭然於心,“母妃放心,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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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
“天熠哥好興致!”燕王一出宮,就來了淮南王府,看到蕭天熠正一個人在下棋。
蕭天熠淡然而笑,“原來是燕王殿下,現在我是一介閒人,也只能樂於此道了,你怎麼有空到我的承光閣來?”
燕王在蕭天熠的對面悠然坐下,笑道:“是這樣的,世子妃有孕,母妃準備了一些孩子用物,她不便出宮,就命我送過來了!”
蕭天熠瞭然而笑,“原來是這樣,請替我轉告容妃娘娘,多謝了。”
燕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不經意道:“天熠哥一向才思敏捷,現在棋藝更是越發精進了,我只能甘拜下風了,對了,怎麼不見世子妃?”
蕭天熠目光凝視着棋盤,“她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在內室休息,所以沒出來。”
“不舒服?可否要傳太醫過來看一看?”燕王手指一頓,關切道。
“不用了,只是昨晚沒休息好,睡一覺就沒事了!”蕭天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那就好。”燕王繼續在棋盤上落子,從表面上來看,此時不過是堂兄弟之間的閒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但在座的都知道,這不過是表面現象罷了,看到天熠哥有些累了,燕王第一次來,也不便久留,起身告辭。
燕王走後,寒菲櫻出現在蕭天熠身後,冷然開口,“他的來意你應該很清楚,你真準備幫他?”
蕭天熠的目光只是注視着眼前的沉沉水波,淡淡道:“我誰都不幫,就過我們的日子,不好嗎?”
寒菲櫻嗤笑一聲,妖孽會是這麼沒有抱負的人嗎?冷笑道:“以皇后的精明,不會猜不到沁雪一事和你有關,現在容妃又做得這麼明顯,無非是想告訴皇后,你是她們這邊的人,說實話,我真替你的安危擔心。”
蕭天熠收回目光,啞然失笑,似是很愉悅,“賢良的夫人真擔心爲夫了?”
寒菲櫻聳聳肩,轉到他面前坐下,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你別忘了,容妃說過,皇后手中有個用毒高手,那一定是藍芙蓉無疑了,百毒教的手段,你也是見識過的,聽說藍芙蓉極有天賦,是個用毒天才,不是現在的藍心彤可以比擬的,我看這次藍芙蓉要重出江湖了吧!”
蕭天熠只是含笑不語,半晌之後才道:“夫人有什麼高見?”
“高見沒有,低見倒是不少!”寒菲櫻看着眼前魅惑天成的男子,嫣然而笑,“皇后原本就看你不爽,誰叫一看到你就想起靜妃呢?現在樑子已經越結越大了,江湖上的事,我都有辦法化干戈爲玉帛,可宮廷裡面的事情,我實在是無能無力,你平日足不出戶,想要動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說到這裡,寒菲櫻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沁雪出嫁那一天,你身爲皇室子弟,除非病得快死了,無論如何,都應該到場慶賀,而你的貼身侍衛夜離宸又不能跟着你進宮,我要是皇后的話,恐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送你歸西。”
見小女人分析得頭頭是道,蕭天熠眼中泛着*溺的光芒,輕笑出聲,“是啊,有勞櫻櫻那天一定要好好保護爲夫了。”
見寒菲櫻正要拒絕,他又笑得一臉欠揍,“你不是一直對爲夫插手你的事不滿嗎?現在好了,你表現的機會來了,不需要用你的武功,只需要用你的才情和智慧保護爲夫就好。”
才情和智慧?真是無語,寒菲櫻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不過,沁雪公主出嫁這樣大好的日子,出了人命,真的好嗎?皇家不是最講究吉兆嗎?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皇后真的會動手嗎?”
蕭天熠愛憐地敲了敲櫻櫻的腦袋,“有什麼不好的?是誰說過,你之砒霜,他之蜜糖?誰說出了人命就是壞事?那也要看死的是誰了,而且我相信那個時候,沁雪已經出了宮門了,又有什麼好忌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