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迫於壓力
蕭天熠並沒有馬上答話,而是陷入了沉默,芷凝從關押她的地方逃脫出來,路遇俠骨丹心的寒子鈺援手,而對方發現他們逃脫,一定會窮追不捨,敢做這種大案的人,自然備有心狠手辣的高手,一定要置寒子鈺和芷凝於死地,防止消息外泄,是最正常的做派。
可怪就怪在,他們從深山逃出來之後,追殺他們的竟然是官兵,事實已經十分明顯,此事有官員牽扯其中,對方見寒子鈺和芷凝逃往京城,擔心事蹟敗露,倉促匆忙之下,命官兵光明正大地將其滅口,反正不明真相的人,又有誰會去追究呢?
幸好有明玉碰巧經過,如若不然,以地方官粉飾太平的本事,寒子鈺和芷凝的死因定然是畏罪潛逃,拒捕被殺。
不知不覺間,蕭天熠的手緊握成拳,顯示了他內心的深怒,當年在前線浴血奮戰,保家衛國,後方卻是官員腐朽凋敝,一派泥濘不堪。
寒菲櫻看着他緊擰的眉峰,英武之色甚濃,沒有再火上澆油,朝中官員,熱衷於爭權奪利,爾虞我詐,有幾個真正把百姓安危放在心上?在天子腳下,朝廷命官居然敢大搖大擺地狙殺無辜百姓,只要人一死,死無對證,就由着他們紅口白牙隨意捏造,她沉思了一會,目光鎮定,“你放心,以本座的能力,不出兩天,一定可以查到他們匆忙之下轉移的地點,要強行帶走那麼多人,又不是死物,再加上形跡可疑,想要不露出蛛絲馬跡是很難的。”
蕭天熠目光深深地看着櫻櫻如月般皎潔的面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脣角微勾,眉峰漸漸變得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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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月影樓雖然不怎麼關注朝廷動態,很少探聽朝廷的消息,但現在不同了,月影樓探聽消息的能力在江湖上一向首屈一指,而那些父母和少女的慘狀,更是攪動了寒菲櫻心中凝結的血液,密令月影樓的探子務必儘快查出關押少女的地點所在。
之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地查,是因爲怕匪徒被逼急了,魚死網破,把剩下的少女們殺個乾淨,先潛伏起來,以後等風聲過去,再捲土重來。
沒過兩天,就傳來了消息,由於事出突然,匪徒轉移得匆忙,再加上月影樓密探過人的打探能力,很快就發現在石牌巷有個宅子非常可疑,雖然從外觀看起來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但半夜裡面總是會傳出奇奇怪怪的聲音,似有女人的哭泣聲,還有鞭笞聲,獰笑聲。
這一次,寒菲櫻沒有打草驚蛇,直接告訴了蕭天熠,她信任自己手下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來稟告她。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當天晚上,淮南王爺命京兆府尹趙旭帶人出其不意地包圍了這座宅子,把裡裡外外圍得水泄不通。
這一次總算沒有撲空,衙役和匪徒一番力戰之後,成功地闖了進去。
雖然計劃周全,但京兆府的衙役戰鬥力並不強,而看守少女的匪徒卻有身手好的高手,乘機逃脫。
細查之下,衙役發現這看似平凡普通的宅子,居然有密室,密室裡面真的關押着十幾名衣冠不整瑟瑟發抖的少女。
有的眼神驚恐,有的眼神呆滯,有的一見有男人靠近就失控大叫起來,見案子有了重大進展,趙旭一面命人追擊逃脫的匪徒,一邊命人帶原告來辨認是不是他們的女兒。
黑風寨老大從秘密聯絡點逃出來之後一路狂奔,他深知要是落網了,就再無重見天日的希望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個時候,當然是保命要緊。
他跑出大約有三裡地,後面的追擊漸漸被他甩掉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心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一聲驚呼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
因爲正前方,有一個全身黑衣的人,正抱着雙臂姿態極爲優美地站在路中間,似乎正在等待他。
等看清他的容貌的時候,黑風寨老大當時就驚呆了,他以前雖然沒有見過這個人,但這個人太有名了,容不得他不認識,黑衣如墨,一身煞氣,詭異的半面妝,魅惑的鳳尾妝,月影樓公子鳳,如雷貫耳,想不認識都難啊。
黑風寨老大到底不是等閒之人,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陰測測一笑,“公子鳳是在等我嗎?”
寒菲櫻看着滿臉橫肉的黑風寨老大,淡淡一笑,原來二哥就是敗在這個人手下,黑風寨四兄弟,擅長合圍狙殺,老大的劈空掌,威猛剛烈,迅疾如風,在江湖上有不小的名氣,也許單打獨鬥,二哥可以不落下風,但若這些人聯起手來,二哥必定吃虧,能成功逃脫,還是和二哥的智計分不開的。
“難不成你以爲本座竟然有這樣的雅興,要和黑風寨的兄弟一起賞月?”寒菲櫻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在閒話家常一般,但在這樣寒冷的夜晚,再溫和的話語,都能透出一股殺意。
公子鳳會在這裡出現,實在太過驚悚,黑風寨老大顧不得多想,這個神鬼莫測的公子鳳此時到來,定然是敵非友,他低吼一聲,聚集身體的力量,一掌劈了過去,務求一擊必殺。
寒菲櫻脣角彎起,毫不在意迎面劈來的一掌,身形一動,輕飄飄地避過了致命一擊。
黑風寨老大原本在宅子裡的時候,和衆多衙役已經鬥得你死我活,精力耗損過半,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想不到會遇到這個令人心悸的人物,他雖然沒有見過公子鳳,但也知道此人心狠手辣的名聲,絕對不是個善茬,此時更是來者不善。
見對方武功深不可測,身後追兵一時未至,黑風寨老大眉間滲出煞氣,雙手一抱拳,“我自問和公子鳳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在此等候,到底有什麼事?”
今晚京兆府的行動寒菲櫻自然知曉,但她也很清楚,京兆府衙役並沒有什麼厲害的高手,想要留住這個人很難。
“沒什麼事,不過本座近日閒得發慌,想找點事情打發時間罷了。”寒菲櫻微微一笑,不過看在黑風寨老大的眼中,卻如同羅剎來襲,他大吼一聲,又是一股凌厲的掌風襲了過去,寒菲櫻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攸地消失不見,讓以剛猛見長的劈空掌無從着力。
黑風寨老大心下越發駭然,他發現這個詭異男子的功力比自己高出太多,不見破空之聲,不見刀光劍影,卻封得密不透風,讓人有一種溺水的沉悶窒息感。
剛纔攻進來的衙役雖然武功不高,但勝在人多,他原本就和強弩之末差不了太多,現在遇到一個這麼可怕的對手,更是一陣陣心虛。
正在思考脫身之計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嘲諷的笑聲,一陣致命的疼痛襲遍全身,整個身子驀然就飛了起來,重重砸在地上,頓時眼冒金星,還沒有反應過來,胸口又是一陣劇烈的悶痛,被人狠狠一腳踹在心口處,動彈不得。
等他再次看清楚的時候,發現公子鳳的腳踏在自己身上,嘴角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他心下大驚,對方是怎麼出手的他都沒有看清楚,想爬起來反抗,卻發現周身軟得如同一團棉花,心頭一陣陣駭然。
黑風寨老大雖然卑污齷齪,但也是條漢子,看着得意的公子鳳,咬牙道:“你不是朝廷通緝要犯嗎?居然敢公然現身?”
“平日替我c心的人已經很多了,就不勞你再費思了。”寒菲櫻神色溫和,但這種溫和越發讓人感到心悸,語意漸漸轉冷,“黑風寨出了你們這種爲虎作倀的江湖敗類,簡直是師門不幸。”
黑風寨老大聽出他語意中的殺意,瞳孔驚懼地縮爲一點,“你要殺我?”
寒菲櫻冷笑森涼,“殺你?你罪惡累累,就你所犯的事,凌遲也算是便宜你,我幹嘛髒了自己的手?自然有人來收拾你。”
黑風寨老大後背一涼,爲防萬一,他事先在牙齒裡藏了毒藥,知道公子鳳所言非虛,眸光一閃,心下一橫,與其備受折磨,不如自行了斷。
可是上下的牙齒還沒有碰到,下巴就被一隻有力的手卸掉了,那個男人眼底的光芒如同刀鋒一般,冷笑道:“想死,沒這麼容易,你此生的罪孽罄竹難書,若是讓你這麼容易死了,豈不便宜你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黑風寨老大怒吼道,卻口齒不清,沒有什麼力道,他像見了鬼一樣地看着這個比鬼還要可怕的男人。
寒菲櫻淡淡道:“我想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雖然我至少有一百種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我懶得這麼做,你說你要是落到那些失去女兒痛不欲生的父母手中,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黑風寨老大心口一緊,整個身子都顫慄起來,他實在不知道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個神秘莫測的公子鳳,他爲什麼要插手此事?
看着他眼中的笑,黑風寨老大隻覺更加毛骨悚然,這個可怕的男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無比輕柔地在他臉上劃了兩道,一陣鑽心的痛傳來,頓時鮮血淋淋。
寒菲櫻看着他痛得抽搐起來,牙齒顫慄,說不出話來,冷笑道:“本座一向善解人意,提前讓你感受下凌遲的美妙滋味,還以爲你是鐵打的,原來也不過是血肉之軀,也會怕痛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黑風寨老大的心忽上忽下,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寒菲櫻欣賞地看着刀尖上的血光,漫不經心道:“實話告訴你吧,那些告狀的父母,就是本座幫助他們平安來到京城的。”
老大一怔,隨即咬牙冷笑道:“是嗎?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寒菲櫻很是認同地點點頭,“對,本座也是壞人,但屬於有品格的壞人,不是你這種惡貫滿盈的敗類,說句實話,本座不就是盜走了皇帝老兒的一隻喝酒的杯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這位九五之尊太過小氣了,其實送給本座又有何妨?”
黑風寨老大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說不出來什麼,因爲公子鳳的手只不過在他身上輕輕點了一下,卻如同惡魔的手指,鑽心的痛楚遍佈四肢百骸。
身後終於傳來霍霍鐵靴聲,寒菲櫻看到了遠處隱隱約約的青灰色衙役服侍,又是一腳踹在老大的心口處,他不支之下,竟然暈了過去,等到衙役們追過來的時候,只見到了昏死過去的黑風寨老大,哪裡還見得到公子鳳的影子?
衙役抓走了黑風寨老大,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從暗處出來一個頎長挺秀的身影,是東方明玉,他雖然不管刑部的案子,但津南少女失蹤案,淮南王爺主審,世子爺命他暗中協助,居然發現公子鳳也在插手此事,他黑眸一深,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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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水馬龍的倚香居,和往常一樣詩酒雅談,花枝招展的姑娘如同蝴蝶一般蹁躚如織,還有隱約的調笑聲,一派熱鬧鼎盛的景象。
忽然,一派歡鬧的氣氛被硬生生打斷,正在用餐或者狎妓的客人見變故陡生,吃驚得面面相覷。
京兆府尹趙大人親自帶着重重官兵把倚香居團團圍了起來,面色冷沉,如山雨欲來,冷道:“所有人都不許擅動。”
老鴇陪着笑臉一搖一擺地出來,“哎喲,各位官爺,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我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家。”
她還沒有接近趙旭,趙旭就眉目一怒,一把把老鴇推了個趔趄,怒道:“滾開!”
老鴇驚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見來者不善,她一邊應付官爺,一邊用眼神示意人趕緊去稟報思思姑娘。
趙旭面無表情,高聲道:“本官接到密報,倚香居涉及一樁重大案子,立刻封了倚香居,將涉案人員帶回京兆府問話。”
這個消息如同炸雷一般,驚得人們頭暈眼花,客人們都恨不得縮起來,有的躲在桌子底下,有的躲在屏風後面,京城這麼大,總有幾個官員仰慕阮思思豔名,想要偷偷一親芳澤,若是被趙旭發現,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歡鬧的倚香居頓時驚叫聲四起,一片雜亂中,阮思思邁着妖嬈的步伐走來,面不改色,如同戴了一張面具般有着無懈可擊的微笑,柔聲道:“大人所爲何事?”
趙旭蹙眉道:“本官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所有涉案人員都要去京兆府走一趟。”
老鴇見阮思思出來,就像看見了救星,神色也不似剛纔那麼緊張,陪着笑臉道:“我們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大人您是不是弄錯了?”
阮思思豔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令人心醉的聲音透着幾分堅定和無辜,打斷了老鴇的話,“媽媽不用擔心,有道是清者自清,我們倚香居安分守己地做生意,沒什麼可怕的?不過是配合大人回答幾句話而已,就去一趟吧,或許還可以幫助大人破案呢。”
她如此坦蕩的態度倒讓趙旭有些意外,見阮思思如此配合,頷首道:“都帶走。”
倚香居人數衆多,但趙旭對小倌丫鬟等人也不感興趣,最後真正帶走的只有老鴇和阮思思幾個高層人士,其他的人當然也沒有允許他們離開,而是留在了倚香居里,嚴令不得外出。
看着阮思思媚眼如水,香腮如新荔,很多人心底先打了憐香惜玉的同情分,京兆府,那是什麼地方?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受得了嗎?
客人提心吊膽地等候了許久,見可以走了,如蒙大赦,立即蜂擁而出,儘管趙旭已經在人潮中瞄見了幾個熟悉的人影,但他也不打算追究,說到底,官員狎妓不狎妓,關他什麼事呢?只是一雙眼睛裡面透着從未有過的複雜。
果然,到了京兆府之後,無論趙旭問什麼,老鴇和阮思思都一口咬定不知情,所謂的被人供出,不過是有人嫉妒倚香居的生意好,故意陷害而已。
現在此案是淮南王爺主審,壓力巨大,趙旭當然也不會因爲老鴇和阮思思否認就輕易放人。
但第二天,情況就發生變化了,阮思思被京兆府關起來的消息傳了出去,當時就有很多客人看見,再加上阮思思在京城中的名氣,這件事更被渲染出了幾分特別的味道。
審訊無果,趙旭又不敢輕易對阮思思用刑,事情一時陷入了僵局,又不能長期關着阮思思,外界的壓力卻越來越大。
令人驚奇的是,阮思思進了京兆府的第三天,就完好無損地從裡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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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
淮南王爺看着下方的趙旭,面沉如水,“你不是說已經抓到強搶少女的嫌疑犯,他已經招認是阮思思在背後所爲嗎?爲什麼你又把阮思思放了?”
趙旭早已經想好應對之詞,“回稟王爺,我們抓到的嫌犯的確指認他背後的主謀是阮思思,可是阮思思堅決否認,一直在喊冤,事關重大,不能因爲一個嫌犯的口供就輕易定罪,倚香居的確是家花樓沒錯,可平日並沒有任何不法之舉,那些失蹤的姑娘也不在倚香居里面,依下官來看,嫌犯誣告阮思思的可能性更大,而且…而且…”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相信淮南王爺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爲倚香居說情的人很多,其中自然有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一時又沒有查出什麼強有力的證據,再加上外界施壓,他只能把阮思思放了。
淮南王爺怒道:“你怎麼辦案的?明明已經抓住最重要的嫌犯,咬出了阮思思這個幕後之人,到了現在你居然查不下去了?這件事現在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要是皇上怪罪下來,你讓本王如何交代?”
趙旭忙道:“王爺還請息怒,此案已經有了重大進展,畢竟那些少女已經找到了。”
王爺怒色不減,威嚴的目光冷冷劃過趙旭的面頰,“是嗎?這種令人髮指的殘暴手段,民憤極大,若不找出幕後黑手,難道本王就只能去和皇上說,少女已經找到了,此案可以了結了?”
趙旭身子一哆嗦,不敢再頂撞王爺,“下官定然會竭盡全力再去查探。”
王爺皺眉道:“既然倚香居是一條有力的線索,也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就要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務必快速查清到底誰是幕後黑手。”
“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去查。”趙旭慌忙告退,不敢多做停留。
另外一邊的承光閣,蕭天熠彷彿早就料到這個結局一樣,平靜地看向櫻櫻,“阮思思已經被放出去了。”
寒菲櫻脣角微扯,她當然明白是爲什麼,阮思思被抓進京兆府之後,最緊張的可不是阮思思本人,而是那些有把柄在阮思思手中的實權人物,此刻,寒菲櫻真是佩服這個女人,心機如此深沉,難怪可以哄得那些實權人物服服帖帖。
當然,寒菲櫻也沒指望阮思思一進京兆府就乖乖招供,阮思思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爲她背後有巨大的支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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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纏綿如詩,阮思思躺在蕭鶴修的懷裡,風情萬種,“公子怎麼會這個時候來?”
蕭鶴修眼底掠過一絲笑意,“聽說京兆府的趙旭把你抓過去了?不是擔心你受苦嗎?”
阮思思嬌笑道:“公子放心,奴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蕭鶴修徹底放下心來,“我自然信得過你,但此次淮南王審查此事,總要查出些能交差的東西,否則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你也不要掉以輕心。”
阮思思如同靈蛇一般的身段纏繞在蕭鶴修的身上,“公子不必擔心,你還信不過思思嗎?該清理的我已經清理乾淨了,怎麼都追查不到公子身上,再說,此事本來就和公子沒有關係,不是嗎?”
蕭鶴修掐着阮思思嫩得出水的臉蛋,滿意一笑,“你做事,我自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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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寒菲櫻和蕭天熠剛剛起牀,就得到了夜離宸的緊急奏報,“昨晚倚香居失火,阮思思被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