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剛剛晉升爲貴妃的時候,很多人在心中猜測,太子失勢,這會不會是燕王即將上位的信號?
雖然君心難測,不少人只敢在心中腹誹,但容貴妃在宮中越來越得勢卻是事實,而且很多人已經聽到風聲,吏部尚書即將告老還鄉,皇上正在物色新的吏部尚書。
吏部掌管所有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調動等所有事務,權力極大,是六部之中最有實權的部門,歷來是黨派激烈爭奪的對象。
如今太子和燕王正在爭奪對這個部門的控制權,鬥得如火如荼,但皇上卻遲遲沒有表態。
寒菲櫻已經聽妖孽說了此事,知道容貴妃的到來定然和此事有關,卻故作不知,只是眼眸含笑。
容貴妃對寒菲櫻十分親熱,“世子妃真是好福氣,一懷就是雙生子,本宮剛給你準備了禮物呢。”
說完,她就命金鈴拿出來,是一件綴滿名貴珠玉的大紅肚兜,丹妃訝然道:“這可是江南絲繡坊的雲錦,貴妃娘娘真是有心。”
寒菲櫻看着那繡工精巧,精細勻整,微微一笑,放在手中看,愛不釋手,“多謝貴妃娘娘。”
容貴妃見世子妃很是喜歡,滿面笑容,卻微有遺憾道:“聽說世子妃進宮了,我本來是要立刻來的,可惜雲蘿那孩子不懂事,非要拉着我這個母妃聽完她的曲子才行。”
丹妃道:“如今燕王已經大婚,你也該操心雲蘿公主的婚事了吧?”
這話彷彿說到了容貴妃的心坎上,她掩了掩口,精心裝扮過的容顏更是容光煥發,整個人都彷彿年輕了好幾歲,“雲蘿這孩子,素來膽子小,我最操心的就是她,別的也不指望,只希望能和姐姐的三公主一樣嫁得好人家,我就心滿意足了。”
丹妃娘娘的公主嫁得好,人盡皆知,說完,容貴妃眼波一轉,落到正低頭抿茶的寒菲櫻身上,“如今雲蘿的長笛大有長進,還得多謝世子妃的教導。”
寒菲櫻嫣然一笑,“不過舉手之勞罷了,貴妃娘娘言重了。”心下卻在暗想,容貴妃這又是看中了誰做駙馬爺,不知道是哪個重臣貴胄家的公子?難道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她正在沉思的時候,有流雲宮宮女來報:“啓稟貴妃娘娘,燕王妃來給您請安。”
容貴妃彷彿是忘了一樣,忽然恍然大悟,“是菁兒來了?”
“是的。”
容貴妃正色道:“本宮在錦棠宮,讓燕王妃直接來這裡吧。”
“是!”
見此情景,寒菲櫻心中只是冷笑,容貴妃機關算盡,想盡各種辦法拉攏和淮南王府的關係,如今不僅僅勢逼太子,已經是勢壓太子了,只要是明眼人,就已經看出,如今的燕王之勢已經不是太子一黨可以遏制得住的了。
可惜容貴妃不知道的是,歐陽菁不再是蕭天熠疼愛至極的表妹了,這個表妹絕不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而寒菲櫻心中一直在懷疑透露給蕭靖祺的人就是歐陽菁,歐陽菁精明過人,很有可能從她母親那裡得知了妖孽身世的絕密,她曾經在淮南王府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和上上下下的關係都很好,想要在淮南王府裡面做點什麼,是很容易的事情,思來想去,寒菲櫻依然覺得歐陽菁的嫌疑最大。
歐陽菁宮裝華服,娉娉婷婷款款入內,“菁兒參見母妃,丹妃娘娘!”
見到俏美可人的菁兒,容貴妃眉眼都是笑意,“不必多禮,快起來。”
丹妃笑道:“燕王妃真不愧是大家出身,知書達理,溫柔孝順。”
歐陽菁面色羞紅,“娘娘過獎了。”見寒菲櫻也在,莞爾一笑,“嫂嫂也在?”
寒菲櫻微微頷首,歐陽菁看到她引人矚目的腹部的時候,心頭驀然刺痛了一下,竭力忽視內心的躁動,笑道:“嫂嫂什麼時候來的?”
在外人面前,寒菲櫻和歐陽菁還是一對親密無間的表姑嫂,“來了一會,現在準備回去了。”
歐陽菁蹙眉道:“怎麼菁兒剛來,嫂嫂就要走了?”
容貴妃體貼道:“世子妃懷有雙生子,自然辛苦,如今成年的皇子和各大王府世子之中,也就只有淮南王府世子膝下暫時沒有兒女繞膝了,不過也快了,鶴軒也不小了,菁兒什麼時候能誕下嫡出小世子,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事了。”
歐陽菁頓時滿臉通紅,嗔了一聲,“母妃。”
在這一派祥和之中,寒菲櫻心頭始終掛念靜妃的事情,一想到丹妃說的靜妃遺體被水虎魚啃得不成樣子,就覺得心頭一陣抽痛,見她微微皺眉,丹妃忙道:“世子妃莫非身體不適?”
寒菲櫻搖搖頭,“沒有,我有些累,先告辭了。”
丹妃知道世子妃心中有事,也知道宮中不宜久待,沒等容貴妃說什麼,就道:“冰菡,送世子妃出去。”
容貴菲見自己一來,世子妃就要走了,有些失望,但也不宜阻攔。
眼前有兩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世子的襄助,一件是吏部尚書的人選,世子深得皇上寵信,如果在這樣的大事上,皇上問詢世子的意見,或是問詢淮南王爺的意見,只要他們傾向於燕王,自己就能爭取到非常大的優勢。
另外一件是雲蘿公主的婚事,如今雖然太子處境堪憂,但太子那邊還有季相爺和手握重兵的武安侯,不得不防。
容貴妃看中的駙馬爺是兵部尚書七公子東方明玉,但此事沒有那麼容易達成,一是因爲東方尚書向來中立,從未公然表示過傾向太子一派還是燕王一派,若是能招東方明玉爲駙馬,那兵部尚書就相當於是自己這一派的人了,東方尚書肯定也明白。
二是因爲東方明玉曾經是皇后下過懿旨的沁雪公主駙馬,後來陰差陽錯,錯過了這段姻緣,而且懿旨一下,東方明玉就病重,這件事讓精明的容貴妃明白,定然是東方府根本就不想娶沁雪公主,一個位高權重的世家,在兒女婚姻大事上,並非完全沒有話語權,所以東方府,到底願意不願意娶雲蘿公主,容貴妃並沒有萬全的把握。
世子和東方明玉私交頗深,而且容妃也自信雲蘿溫柔賢淑,不是沁雪那種刁鑽蠻橫的公主,但事關重大,還是想找世子妃商議一下。
沒想到世子妃要告辭了,她也不便強留,只能讓菁兒多去淮南王府走走,爭取把兵部尚書這一強助也拉過來。
寒菲櫻雖然知道容貴妃今天過來肯定是有事的,但她無心於容貴妃的事情,看到眉目溫然的丹妃,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如果丹妃知道了皇后曾經說過的那句話,“看到世子的時候,就會想起一個人。”
寒菲櫻拍了拍胸口,不由得慶幸,如果丹妃知道這句話,以她的聰慧,定然會起疑,畢竟當初和靜妃關係最好的人是皇后,對靜妃最熟悉的人也是皇后,所以皇后會有這種感覺,別人卻沒有,那是一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感覺。
出了錦棠宮,走了大約一刻鐘,迎面一個宮女忽然急匆匆過來,像有什麼急事一樣,低着頭就直闖,差點撞到寒菲櫻,寒菲櫻眼眸一沉,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
“大膽!”冰菡一怒,把那個宮女嚇了一跳,驚道:“冰菡姑姑。”
見她冒冒失失,莽莽撞撞,冰菡怒道:“你這個不長眼的奴婢,要是衝撞了世子妃,你承擔得起嗎?”
那宮女似乎被嚇到了,一直在地上磕頭不止,“姑姑饒命,姑姑饒命。”
冰菡喝了一聲,“還不滾?”
那宮女如蒙大赦,還沒有起身,忽然有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一大羣雞鴨鵝,頓時雞飛狗跳,一片雜亂。
冰菡猝不及防,大驚失色,一面保護世子妃,一面道:“世子妃小心。”
雞鴨一片撲騰翻跳,羽毛翻飛,後面跟着四名藍衣太監,正在費力一隻只抓,可是抓了這隻,跑了那隻,場面頓時大亂。
跪在地上的宮女驚慌失措,滿臉惶恐,見冰菡費力趕一隻公雞的時候,忽然爬起來,她原本噤若寒蟬的臉色陡變,正欲乘亂將寒菲櫻猛地撞到在地。
寒菲櫻早已經瞥見了那宮女眼神陡變,心中存了警覺,宮中真是虎狼之地,她雖然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但若是以爲這樣就可以算計到她,就太天真了。
寒菲櫻雲袖之下以迅疾之勢多了一把寒刀,在宮女還沒有撲到她身上的時候,動作忽然停止了,一把長劍遽然穿透了她的身體。
宮女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一個身穿甲冑面目冷硬的男子從天而降襲擊了她。
又是一陣寒光如影刮過,那些原本正在到處撲騰的雞鴨鵝驀然就都不動了,都給這位將軍祭了刀。
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出來,寒菲櫻皺了皺眉,“章將軍。”是章湛,御林軍統領。
冰菡驚魂未定,“世子妃沒事吧?”
寒菲櫻搖搖頭,目光沉定地看着御林軍統領,那四個藍衣太監連滾帶爬地撲到章湛面前,“奴才罪該萬死,將軍恕罪。”
章湛連看都沒有看那死去的宮女一眼,還劍入鞘,“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藍衣太監道:“這是今日採買辦送來的活禽,奴才們正準備送到御膳房去,可籠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竟然全都跑了出來,請將軍恕罪。”
章湛冷冷道:“你們不用給本將軍賠罪,你們衝撞的是世子妃。”
四名藍衣太監剛纔只顧着捉雞鴨鵝,都沒有注意到世子妃,現在見到身懷六甲面如寒霜的世子妃,更是面色大惶,“世子妃饒命啊,世子妃饒命啊…”
冰菡在宮裡多年,自然明白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爲之,是誰幹的呢?
見四個藍衣太監拼命叩頭,寒菲櫻並不關心他們是被人利用的,還是有居心叵測的人潛藏其中,反道:“章將軍,你怎麼看?”
章湛冷硬無波道:“這四個奴才辦事不力,交由訓誡司,不知世子妃意下如何?”
寒菲櫻淡淡一笑,“章將軍守衛宮城多年,如此處置當然沒問題。”
章湛一揮手,四個太監就被拖下去了,宮女的屍體也被拖走了,地上的血跡也被沖洗乾淨了,一切平靜得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蒙世子妃不棄,本將軍願意送世子妃出宮。”章湛忽然道。
冰菡沒有說話,有些猶豫,娘娘可是交代過她要送世子妃平安出宮的,寒菲櫻忽道:“有章將軍親自護送,自然是絕對安全,冰菡姑姑,你先回去吧,替本妃謝過娘娘。”
冰菡意識到世子妃可能和章將軍有話要說,想了一想,“是。”
“剛纔世子妃可曾嚇到?”章湛忽道。
寒菲櫻微微一笑,“既然是一場意外,將軍難道以爲本妃會放在心上嗎?”
章湛脣角牽了一下,早就知道這位世子妃膽識過人,受到了那樣的驚嚇,卻平靜如常,波瀾不驚。
寒菲櫻忽低聲道:“章將軍爲什麼要幫我?”
章湛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本將軍是御林軍統領,負責守衛整座宮城,世子妃在宮牆裡面出事,我責無旁貸。”
這話哪裡能糊弄得了寒菲櫻?輕輕一笑,“這裡是後宮,出這樣的事情太過正常了,將軍在宮中多年,這種事相信一定見得不少了,何況天底下哪個御林軍統領願意去趟後宮這攤渾水呢?”
章湛沉默片刻,才緩緩道:“世子是爲國南征北戰的英雄豪傑,章某一向敬佩世子,自然不希望世子妃在宮裡出事。”
無緣無故的,可寒菲櫻相信他的話,驀然擡首,正視這位御林軍統領的眼睛,慢慢吐出一句話,“多謝,此番情誼,寒菲櫻銘記於心。”
有御林軍統領的親自護送,寒菲櫻平安無事地出了宮,回了淮南王府,見了妖孽才知道,暗中保護她的人誰也沒想到章湛會突然出現,截殺了刺客,只得繼續隱於暗處。
那個宮女也查清楚了,是御膳房的一個宮女,而那四個太監也在訓誡司自盡了,寒菲櫻冷笑:“好快的手腳。”她在宮裡的仇人就那麼幾個,不用查她也能猜到背後是誰。
Wωω ✿tt kan ✿¢ ○ 寒菲櫻將今日從丹妃那裡得到的所有過往都告訴了蕭天熠,他沉默良久,鳳眸溢滿痛楚,“靜妃是那樣死的?”
原本都以爲靜妃和自己沒有關係,不過是一個無關的人而已,現在知道自己母親死得這樣慘不忍睹,蕭天熠的臉色煞白,當真相呼之欲出的時候,心頭彷彿堵塞着什麼一樣,呼吸不暢,想要窒息一樣。
寒菲櫻將自己的手心放到他的手中,“我們一定會查清楚靜妃真正的死因。”
蕭天熠驀然將櫻櫻擁到懷中,語帶哽咽,“我的心很痛。”
“我知道。”寒菲櫻喃喃道,當知道自己的母親當時歷經千辛萬苦生下孩子,又費盡心思爲孩子尋找一片天空,靜妃真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子,目光獨到,知道淮南王妃一定會像愛親生兒子一樣愛蕭天熠,這番計量,豈能不爲人震慟?
深夜中,兩個人緊緊相擁,身影交織在一起,纏綿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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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座神秘的宅院,昏暗的燈光中,上座是一個全身黑衣風帽的人,下面跪着一個嬌小的女人。
秋香的神色有些興奮,“報告主人,屬下已經查清蕭靖祺爲什麼要抓那個老太婆的原因了。”
黑衣人立即神色一震,“什麼?”秋香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將之一,多次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對她的能力,他一向信得過。
“因爲蕭靖祺懷疑蕭天熠不是淮南王爺的親生兒子,所以抓了淮南王妃曾經的貼身下人逼問。”
“蕭天熠不是淮南王的親生兒子?”黑衣人忽然眸光一震,立即站了起來,連從來不讓人見的容貌也若隱若現,“消息可靠嗎?”
秋香道:“至於這個消息是否屬實,屬下尚未查證,但蕭靖祺抓袁嬤嬤,的的確確是因爲這個原因,蕭靖祺想以此把蕭天熠從世子之位上拉下來,自己坐上世子之位,可惜棋差一招,被蕭天熠和寒菲櫻關入了死牢之中。”
昏黃的火苗若隱若現,黑衣人陷入一陣沉默,鷹眸閃過一道精光,蕭天熠不是淮南王爺的親生兒子?蕭靖祺敢這樣做,絕對不會空穴來風,莫非是真的?
“主人?”見主人面前沒有說話,秋香實在奇怪,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形,她忍不住問了一聲,不明白這個問題和他們要完成的任務有什麼關係?主人爲什麼會對蕭天熠的身世感興趣?
主人如同雕塑的黑影終於動了一下,一字一頓道:“蕭天熠?”
秋香更爲奇怪,想起自己的任務,“屬下的傷已經好了,寒菲櫻已經和屬下說要調屬下到她身邊去伺候,不知……”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主人冷冷打斷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能擅動寒菲櫻,現在交給你一個新的任務,去把蕭天熠的身世查個水落石出。”
秋香一愣,他們飛虎堂一向只做殺人的生意,縱橫江湖殺手界這麼多年,也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刺探情報,查清絕密,雖然有所涉及,但並非他們的強項,相比之下,月影樓幹這活就專業得多,但主人的命令就是天,絕對不能置疑,接觸到主人陰沉的眸光,她心下一震,立即道:“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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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皇后娘娘穿着寢衣,手上拿着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看着,不時看一眼窗外,不知道皇上今晚會不會來?
寂靜的夜晚響起腳步聲,知秋輕聲走進來,小聲道:??“啓稟皇后娘娘,皇上今晚在流雲宮歇息了。”
皇后“哦”了一聲,失望地放下了手中的書,對此舉並不意外,早已經習慣了,雖然日復一日的失望,但還是總免不抱有希望,尤其是太子這個時候更是需要她這個母后的輔助。
皇后神情悠悠,想起剛入宮的那段歲月,龍騰王朝皇室規定,爲了保證中宮之主的地位和尊嚴,每逢初一十五,皇上必定要在皇后寢宮休寢,雷打不動,其他的日子,就看皇上的心情如何。
在靜妃入宮之前,皇上還能做到這一點,保證中宮必要的恩寵,以保證後宮的尊卑有序,井然有度。
可是靜妃入宮之後,皇上不但很少招寢別的妃嬪,連她這個皇后也嚐到了失寵的滋味,這一條鐵定祖制漸漸形同虛設了,要不是她裝作雍容大度,以中宮雅量贏得皇上的些許憐愛,皇上一個月都不會來一次她宮裡。
她這個皇后的殊榮只有在靜妃不在宮裡的時候,才能顯現出來,沁雪也是在靜妃離宮去晨安寺的時候懷上的,如果不是靜妃被太后趕去了晨安寺,她也不會有沁雪,一想起沁雪,她就心痛了,手就狠狠地抓住錦被,惡狠狠道:蕭天熠,本宮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她對靜妃已經恨之入骨,對和靜妃有說不出的相似的蕭天熠更是恨之入骨,嘴脣咬得幾乎沁出血來。
靜妃死後,又過了許多年,宮裡陸續進了新人,爲了保證她這個皇后在後宮的威儀,皇上才慢慢恢復了初一十五來她宮中的慣例,但也很少和她說話,對她一向寡淡。
可這兩年來,來得越來越少了,漸漸幾乎絕跡了,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皇后都會等着,哪怕是一日一日的失望?
知秋見皇后的目光看向窗外璀璨的星空,輕聲道:“天色不早了,娘娘先睡吧。”
皇后收回目光,卻久久難以入睡,知秋道:“昨日寒菲櫻在宮裡正好遇到御膳房送活禽,險些被衝撞一事,依娘娘看,是意外嗎?”
皇后冷笑一聲,“宮裡哪裡有意外?”
知秋頷首,“這寒菲櫻也真是命好,居然連章統領也出來幫她?”
章湛?皇后忽然想到什麼,“那個飛虎堂,怎麼還沒動靜?”
知秋忙道:“時機應該成熟了,奴婢明天派人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