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人湊過去將那方案上寫明的所中的毒的特點,名字等等都看了一遍,表情都有些驚疑。
“這毒……聞所未聞。”周文泰表情悻悻然:“雖說那年幼的男童身上殘餘的毒我等也無從分辨出具體是何種毒物,可這女醫所言,也無法肯定是否當真屬實啊。”
吳琅道:“話雖如此,可如果她所言屬實,那麼其他幾種解毒的方子便輕易用不得,萬一真將好好的孩子給吃壞了,誰人負責?”
其他人想法也類似。
這些病患他們先前也都分別看過,其中有他們能醫好的,也有同樣無能爲力或是對病情或治療之法有爭議的,這個名爲雲錦的女醫給出的治療方案,大多都比其他醫者的更加優越,可以直接採納,但也有那麼幾種讓他們無法確定是否真實有效。
這可怎麼辦?不用?未免對她不公平,畢竟誰也不知道方子是不是真的無用。用?他們也怕出問題。
五人鎖起眉頭陷入掙扎遲疑當中,一時難以下決定。
還是老鎮長開口道:“既然這幾張方子引起了爭議,不如就將她叫來,當面問一問她的想法,看她如何說吧。”
聞博也道:“左右以如今的分數來看,這個雲錦拿下頭名已是板上釘釘,也不必擔心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幾人略一思索,便也都同意了,正好他們對這幾個方案也有不少好奇。
步妖妖被叫過來以後聽老鎮長說起讓她來的原因,有些失笑,另一方面又覺得並不太意外。
看着攤開在自己面前的幾個治療方案,步妖妖想了想,道:“我可以保證這幾種方案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想來單單口頭保證也證明不了什麼,不如這樣吧,如果我能按照方案中所言將病患醫好,得到了方案提及的效果,分數便算是我的,如果治不好,分數儘管分配給其他醫者我沒有任何意見,並且一旦病患病情加重甚至導致其他更嚴重的後果,責任我會一律承擔。”
換言之,怎麼着也不至於將那可能導致的最壞結果,比如不小心醫死了人後可能引起的騷亂讓紅月鎮來背黑鍋。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先問過這幾個病患自己的意見,如果他們反對,認爲這樣的決定太過兒戲,不相信我的醫術,我也不會勉強他們。”步妖妖意味深長地笑道:“雖說目前還不知道我一共能得多少分,但想來比起其他人應該已經佔據足夠的優勢,並不差這幾分錦上添花。”
其他幾人表情都有點微妙,聞博和白閱更是有些意外地多看了她兩眼。
老鎮長道:“你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便將那幾個病患也叫來問問他們的意見好了。”
很快,四個病人便一頭霧水地被叫了過來。
老鎮長再次將情況給他們說明了一下,順便將雲錦的治療方案也給他們看,不認字的就直接念給他們聽。
得先天性心臟病的小姑娘關注點幾乎都放在了至少可以活到六十歲上面,腿部有碎骨的中年男子則是既開刀有些惶惶不安,又想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不再被人叫做瘸子。
失聰小男孩早就將希望放在步妖妖身上毫不猶豫,所以看不出任何不對,最遲疑又捨不得放棄希望的還是那位早就被人斷言得了不治之症的癌症患者。
被多少人斷言不可能治得好,而且病情還會不斷加重,最多活不過一年,比那得了心臟病的小姑娘還要慘,忽然有人說他的病還能治好,他期待的同時也難免會懷疑,是真的嗎?不會是騙他玩的吧?
比起一直處於絕望之中,寄予希望再狠狠地打擊他,讓他重新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可痛苦多了。
病患們因爲自己的種種考量遲疑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許久後,那看起來一臉病容,身材瘦弱的小姑娘靈光一閃,問道:“不知可否冒昧問一句,其他的方案是否已經確定分數要分配給哪些人?或者說,這位女醫目前所得分數是多少?”
聞博等人瞭然地看向她,這小姑娘倒是聰明得很。
老鎮長道:“雲錦女醫目前的分數是十二分,不算你們四人的。”
“十二——!?”
“嘶——!”除了那失聰小男孩外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雖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包括他們在內的三十個病患讓三十八位醫者看診,最後這些醫者能得的分數必定不會多,還有人一分都得不到。
在他們的預想中,或許最高得分者也就能得個四五六分就能驚人了,一下子冒出來一個十二分的得主,險些要將他們嚇死了。
再一想,如果他們這四分也給她,豈不是一個人便包攬了一半以上的分數,妥妥的拿頭名的節奏!?
不,不對,就算沒有他們這四分,以如此高的分數來看,這頭名也早已是這個名爲雲錦的女醫的囊中之物。
他們爲什麼不敢馬上答應用她的方案?說到底,無非就是怕她醫術不到家,方案是胡亂寫的做不得數。
可一旦證明她的醫術比起其他人都更高呢?
如果連她都治不好他們,又怎麼能指望其他不如她的人就有辦法?
這個道理其實非常容易理解。
小姑娘眼睛刷的一下亮起來,而後不再遲疑,咬牙道:“小女子願意賭一把,便讓這位女醫爲我醫治!”
緊接着瘸腿病人和癌症病人也紛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也願意拼一把!”
“我相信這位女醫的醫術,開刀便開刀,只要能恢復成正常人,我不怕疼!”
失聰小男孩當然也沒有任何意見,比起說這些廢話,他寧願讓她儘快開始幫他解毒,讓他能更早一步重新聽見外面的聲音。
“既然如此,那麼事不宜遲,我這就開始爲你們醫治吧。”雲錦當機立斷地說道。
老鎮長道:“你有何需要之物儘管提,老夫會爲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