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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去喝喜酒,喝醉了,找不到回東宮的路了吧?”雪珞喃喃自問,隨即一想,他找不到,別人找得到啊!皇甫蕭那麼寶貝他,安排在身邊保護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再說,皇甫傲成親他都沒去喝喜酒,皇甫瑜跟古幽蘭成親,他會去嗎?
皇甫瑜怨恨的目光,古幽蘭悲痛的目光,就這兩道目光都能將皇甫軒殺死。
吵醒?她根本沒睡。
不知是在心痛琴,還是在嫉妒琴,她在這裡等着皇甫軒一夜,皇甫軒卻抱了琴一夜。
“我沒事。”聲音哽咽,雪珞垂下眼眸,低着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低落的模樣。
“皇甫軒,你真生氣了嗎?”斂眸,雪珞將臉埋進膝蓋上,記憶裡,皇甫軒不是沒生過她的氣,只是第一次丟下她,不理她,
眼淚鼻涕,無法控制,流淌在皇甫軒的衣袍上,不知哭了多久,累了,淚也盡了,一雙眼睛紅腫,綠瞳也泛紅,雪珞哽澀地逸出。“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公子,琴修好了。”琴師傅捧着琴,笑眯眯的走出來,皇甫軒立刻迎上去,從琴師傅手中接過琴,看着完璧歸趙的琴,眉間全是笑意。
雪珞將頭自膝間擡起,泛紅的綠眸如她所願對上皇甫軒黝黑溫潤的眼神。
雪珞只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會很辛苦,她親身領教過,假如,她對皇甫傲的執念不是太深,不是抱着非君不嫁的決心,在與皇甫軒朝夕相處時,移情別戀到他身上,換她拋棄皇甫傲,與皇甫軒兩情相悅,他們會有完美而幸福的結局嗎?
“皇甫軒,你這又是何苦?”愛到毫無保留,不求回報,世間真有這種豁達的愛嗎?
她爲三皇叔刻苦學鳳求凰,卻是他親自教會她,時間長達七年,其間,第個過程都具有深刻的回憶。
皇甫軒對她的愛,真能天長地久嗎?
對皇甫軒的夜不歸宿,內心溢出一分哀傷,還有那莫名的情cháo涌動。
宮外,東街一家古琴店內。
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她彈鳳求凰給自己聽,根本不會勾起她的傷心,鳳求凰這首曲子對她來說,具有深刻的記憶,對他也對此。
“雪珞,怎麼了?”見她眼中的水huā,皇甫軒立刻緊張起來,將琴放在桌面上,慌忙的跑到g邊。
其實,只要她能真正放下對三皇叔的感情,這首曲子跟她和三皇叔之間就沒有任何意義,反之,在他們之間才刻下了不可抹平的意義。
“皇甫軒,你好樣的,居然打完架丟下和尚啊!”追出琴店的李莫白,站在大街上,哪還有皇甫軒的身影。
毫無預警地與雪珞的視線相撞,皇甫軒身體僵硬着,停下腳步,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隨即溫和一笑,歉意的開口:“抱歉,吵醒你了。”
“雪珞。”皇甫軒落坐在g邊,輕柔的將她攬入懷裡,手伸向她的下巴,yù擡起她的頭查看。“雪珞,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傻瓜,不是你的錯。”不是安慰,真不是她的錯,在涼亭內,她見到綠樑時,眸光裡散發出來的貪婪他看在眼裡,當她滿懷喜悅的要撫琴給他聽時,並讓他隨意點曲,而他卻執着的要她彈鳳求凰。
“皇甫軒,你這樣會讓我更加覺得自己是個壞人,不可理喻的壞nv人,徹頭徹尾從骨子裡壞到外表來的壞人。”他到底要縱容她到何種程度,每次她的錯,道歉的總是他,這讓她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抱歉。
“付出的愛,收不回,我也不想收回。”皇甫軒微微低頭,聲音中透絲無奈,卻又堅定執着。
皇甫軒纔沒時間聽琴師傅囉嗦下去,抱着琴快步走出琴店。
“我說,皇甫軒,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李莫白坐在椅子上,優雅的品着茶,如果皇甫軒不在他眼前走來走去,就更愜意了。
有人說:輕易得到的愛,不可靠,轟轟烈烈的愛,不長久。
琴師傅不知皇甫軒的身份,本來對他拿琴走人的事,有些不樂意,綠樑可是連夜修好,連句感jī的話都沒有,典型的過河拆橋,在李莫白的補救下,在金子的安撫下,頓時,心情陽光了。“這還差不多。”
他真是服了這人,沒耐心等,讓他先回去,琴修好,自己送去東宮給他,又不願意,非要等琴修好,又沒耐心等。
“又想三皇叔了?”皇甫軒從她身後抱住她,雙臂緊縮,臉埋進她雪頸處,吸取着那芳香。
看着拿着琴查看的皇甫軒,琴師傅忍不住叮囑。“公子,下次可要小心,這琴可不是普通的琴公子,老頭還沒說完。”
皇甫軒微不可聽的嘆口氣,轉過雪珞的身子,將她的頭摁進懷裡,緊緊地擁住她。“雪珞,對不起,我不該”
她沒有做錯,明知她那麼愛三皇叔,而他卻用計,讓她嫁給自己,得到她的人,還想得到她的心,並容不下她心裡有三皇叔,明知她會痛,他也是狠心的出手。
她不是一個愛哭泣的人,可有些時候,眼淚她也無法控制住。麼沒跟安。
“沒有。”雪珞下意識的否認,幾乎是脫口而出,聽到皇甫軒耳中卻變了味,雪珞也意識到自己回答得過於快,而顯得口不對心。
皇甫軒臉貼着她的臉頰,不斷親wěn着她的眼角,想將她淚水wěn進肚子裡,她的淚,是他的痛,所以他不喜歡見她落淚,菲薄的裡溫暖如的聲音逸出。“好也擺,壞也擺,我就是愛你,無論好壞,我都愛,毫無理由,愛就是愛。”
“寶寶,你親爹真不是一般的小氣,生孃的氣,都生到不願回家了。”低眸,手貼在腹部,找不到人說話,雪珞跟腹中的孩子說話。
她很想解釋,這一夜她想了很多,卻沒想皇甫傲,全是她與皇甫軒過往的點點滴滴。
雪珞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抑制在眼眶中的淚水,因皇甫軒的道歉,再次奪眶而出。
“渴了嗎?我去給你倒水。”雪珞從皇甫軒懷中退開,倉惶地爬下g,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桌前。zVXC。
“說了沒事。”雪珞揮開他的手,有些狼狽地拭去眼角的眼淚,緊咬着銀牙吸氣,竭力頂着喉間的哽咽道。“我真沒事,這麼晚回來,累了吧,我給”
李莫白將茶杯放在桌上。“大哥,你引以爲榮的耐心上哪兒去了?你的琴可不是一般的琴,四大名琴之一的繞樑,你就靜下心來等,多給琴師傅一點時間行不。”
倏地,mén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雪珞身子猛然一僵,接着輕盈的步伐聲,每走一步是那麼的小心翼翼,怕驚醒什麼,熟悉的薄荷清香飄浮在鼻翼間,腳步聲愈加近,垂簾珠dàng漾出的聲音。
“雪珞。”皇甫軒打斷她的話,她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有事的樣子。
現實太殘酷,天長地久太遠,人心隔肚皮,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誰又能預知將來要發生的事。
這十多年來,她雖住在睦王府,心裡愛着皇甫傲,以嫁他爲己任,可跟她相處最多的是皇甫軒,皇甫傲國事繁忙,根本沒有多少時間陪她。
“天都黑了,什麼時候才能修好?”素來鎮靜自若的皇甫軒,此刻也鎮靜不下來,目光時不時看向mén口。得不到更想要,得到棄如敝屣。
雪珞將目光移到窗外,此刻,月隱星沉,天際快要翻起魚肚白,腦海中再次晃過涼亭那一幕,他抱着琴負氣離開的身影,猛然間心裡感到一陣酸楚。
東宮,一盞燈火搖曳在偌大的寢宮內,光暈的掩映下,纖瘦的人兒抱着膝縮在g頭上,晚風透過窗棱吹了進來,搖曳着g邊的輕紗,襯托的雪珞那張略微蒼白的臉愈加妖嬈無雙,綠瞳更加美麗瀲灩。
也許是懷孕讓她的心情yīn晴不定,又也許是對皇甫軒的話,這一刻,雪珞失控了,像個孩子似的哭倒在皇甫軒懷裡,縱使她的眼睛讓他心痛,皇甫軒還是沒阻止,有些眼淚必需流,流盡了,心裡纔會好受些。
“琴師傅,辛苦了。”李莫白微微一笑,拿出一錠金子放在琴師傅手裡,拿起放要桌上的摺扇,跟在皇甫軒身後。
雪珞不語,視線浮移到皇甫軒懷中的琴上,莫名的,鼻子猛地一酸,眼淚瞬間凝聚在她的眼眶。
明明在心裡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對她不能cào之過急,素來自控力強超的他,也失去了鎮靜失控。
皇甫軒扶着雪珞,坐在g邊,用拇指拭去她眼眶周圍的淚痕,輕聲道:“雪珞,別難過了,如果真因三皇叔的事,我可以求他回來。”
雪珞身子一僵,擡頭凝望着皇甫軒,紅腫的眼睛眯成一縫,吸了吸鼻,濃濃的哭腔逸出。“不關他的事,今夜我真的沒有想他,一夜無眠是因你生氣,你負氣離開,又夜不歸,我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