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汐一眼不發地看着面面相覷的衆人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等着,他知道,這些人都是有資本有那一身傲氣的人,他們都有自己不同的信仰,與其以後來慢慢樹立威信不如現在就把這一切給做好。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一位目光銳利年輕男子走到前面來,儘管蒙着面可還是遮不住他英俊的臉。略微瘦削的背影,白皙的皮膚,那氣度倒是和雲寒汐有幾分相似,真猜不出他是來做殺手的,倒更像是一位翩翩公子。
雲寒汐看着來人笑着道:“揭下面紗吧!”那年輕男子也不扭捏,一把揭開面紗,待衆人看清這位男的的面容紛紛一驚,竟是大名鼎鼎的汀瀟公子李涵,因其使得一手好劍法,而他的劍名爲汀瀟劍,所以江湖人也喚他做汀瀟公子。
雲寒汐一副恍然的模樣道:“原來是汀瀟公子。”那李涵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見過公子!”頓了頓又繼續道:“我們江湖人都有自己崇拜之物,我雖懷着爲朝廷效力之心,如果這裡沒有任何值得在下景仰之處,恐怕......”
沒等李涵把話說完雲寒汐就笑了起來:“說吧,想怎樣?”李涵有些疑惑雲寒汐的笑,不明他笑中的意味,不過聽到他的問便坦然答道:“自然是想比試一番。”
站在一旁的曉凡正想出言便被雲寒汐揮退阻止了下來,看樣子他是想親自對付這場面,曉凡也就退了下去,其實他也隱隱有些期待雲寒汐大顯身手。可雲寒汐只打量了李涵幾眼道:“其實比試也不無不可,可是我也不佔人便宜,待你復原過後再比也可。”
在場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就連李涵也不明就裡,雲寒汐繼續道:“你身上那傷怕是有幾年了吧!擊中左胸,傷及內府,呼吸凝滯,運功遲緩,可對?”雲寒汐笑着一臉瞭然的表情看着李涵。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李涵身上,李涵一臉驚訝地看着面前的雲寒汐。雲寒汐說得沒錯,兩年之前在一個偏僻的小村因言語不和當場就和義俠孫景川大打出手,興許孫景川也年少氣盛,雖未義俠可也血氣方剛,便出手狠戾,被孫景川一掌劈到左胸,震傷了內府。這些年倒是也有醫治,可是那淤血卻始終在此淤積成了一病根。不過自從那次交手過後兩人倒是成了摯交,以兄弟相稱,但是此次一來事關重大,二來確實過於冒險,李涵沒有告訴他就來了。
漸漸地李涵眼中的驚訝慢慢地變成了敬佩之色,接着一句話也沒有說,對着雲寒汐抱拳便回到了隊列之中。
這下整個密室都陷入了沉默,雲寒汐悠然回到桌邊坐下,拿起杯子輕啜了一口茶繼續等着。此番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光是憑打量幾眼就能看出李涵身上兩年前的傷,在場的人恐怕無一人有那能耐。
沒一會兒又有一個高瘦的男子走到了前面,還沒說話就已經一把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說來也巧,那男子居然正是義俠孫景川。方纔李涵就覺得這背影熟悉可是也沒有多想,這沒想到還真是他,剜了他背影一眼無奈地笑笑。
雲寒汐見他走過來也站起身道:“呵呵......孫大俠啊!孫大俠的可是使得一手好棍法啊!”孫景川搖搖頭正色道:“不敢不敢,只是想請教一下我這棍法有何不妥當之處。”衆人皆知,孫景川的棍法恐怕整個滄雲帝國乃至整個大陸都無人能出其右,這請教一詞是過於自謙了。
不過雲寒汐還是點點頭,見到雲寒汐首肯,衆人立刻自發散開了一塊場地出來。孫景川站在空地中央忽的一躍,長棍脫手橫出,隨即化掌爲爪扣住棍尾拉向胸際。腳一點地,掌心用力推棍而出,如龍躍之勢般從胸前滑向上空,旋即抓住長棍在腰際旋轉,腳尖點地,向後彎腰橫握長棍轉過面門,刺向前方。腳蹬長棍借力回住身形,雙手緊握棍尾隨長棍旋轉,人和棍如同化爲一體其勢如蛟龍直擊長空。
孫景川收了長棍站定,眼神不帶任何感情地看着雲寒汐,他這一套棍法有攻有防滴水不漏簡直是找不出一絲破綻,在場之人都頗爲讚賞,可雲寒汐確實笑笑然後搖搖頭:“棍法雖是好棍法可是過於激進,攻是攻,防是防,一招一式都過於明確。”雲寒汐喝口茶接着道:“交手用不了多久,有點兒悟性的對手就能看破你的招式,反把你壓制得死死的。學武要的就是有虛有實,可懂?”
密室裡又是一片沉默,孫景川深皺着眉頭像是在思考着什麼,過了一會兒深深地看了雲寒汐一眼靜靜地站回到了自己的位子,隊列之中也有不少人的眼中開始流露出了敬佩之色,就連站在一旁的曉凡眼中的敬佩也更濃了。
雲寒汐掃視一下在場的人暗自忖度着,看樣子今天的目的是達成了。他們確實是現在江湖上頂尖的高手,可是對他而言僅是這樣的高度還是不夠的,現在的他們連宮裡的影衛都不一定比得上。接下來雲寒汐還要着手讓曉凡根據他們各自使得武器教他們些功法,只是這不可能是個短期就能完成的任務。
雲寒汐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次沒有一個人敢擡頭正視他,雲寒汐淡淡道:“你們將是爲朝廷爲皇上效力的人,遇事這中取捨要拿捏穩妥可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是明白,無非就提醒一下他們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人,朝廷是大個人是小。
“明白!”
雲寒汐滿意地點點頭:“今日你們在場的二十一人就是‘影流’的全部成員。”
“請公子放心,我等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衆人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密室中迴盪,這支隊伍不知又將會在大陸上掀起怎樣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