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以師位?”
神子這句話,表達出來的意義已是無比的清楚。也正因爲如此,才讓這殿中諸位金仙臉色大變。
大聖立國,第一任皇帝並非是神子。
那時的大聖也沒有如今這般氣吞天下的恐怖大勢,只在天地奇物降臨中州,神子登基之後,大聖國才驟然吸引了無數強者來投,造就出如今的龐大聲勢。
有此聲勢的源頭,自然是因爲神子。
諸天之中幾乎所有的大神通者都曾推演出這最後一次天地大劫,應劫之人,乃是這位一出世便有聖人之象,混沌至寶自天外飛來認主的神子。末法大劫,極爲恐怖,不知有多少生靈要湮滅劫數中,即便強大如至尊,也未必可以在劫數中倖免。但此劫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傳言那一線生機便是寄託在這位神子身上。
是以神子一登基爲帝,立時就吸引了無數強者來投。他們的目的任是誰都清楚,皆是爲了那有些飄渺但卻誰也不敢忽視的一線生機而來,都想沾染一絲神子的氣運,讓自己或者背後的勢力能在殺劫之中保全。
而要沾染神子氣運,卻不是簡單站在神子面前就可以做到的。必須與神子建立起聯繫,所沾染到的氣運,才能得到天道的認可。
而“大聖帝師”這個位置,便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所謂帝師,自然就是帝皇之師,大聖國帝皇乃是神子,成爲大聖帝師。便成爲了神子的師父。
若神子真的應劫之人,他的師父定然可以在殺劫之中保全。甚至可能趁勢而上,再進一步。
帝師之位。自從神子登基以來,不知有多少強者覬覦,也都各自施展了強橫手段,其中不乏到了那大道極致的“大神通者”。
可惜的是,神子並非是尋常帝皇,不只是生而知之,聖人之象,在他身上還有着一件混沌至寶。
那“滅神鐲”的威能,當日神子出世時就已經得到了驗證。若僅僅只是護衛神子,這天地之間也沒有幾人能傷害到神子。如此一來,想得到神子的認可,成其師尊,更是難上加難。正當所有勢力都以爲那大聖帝師之位,是仙界的那位天帝大人爲自己準備的時候,這位置卻在此時落入了他人之手。
棄天教祖!
這神秘大教,隱秘多年,不出則已。甫一顯露猙獰,便讓人間界無數強者、勢力爲之震驚。
若是在別的時候,神子說要許那什麼棄天教祖以大聖帝師之位,這個時候不知會有多少人跳出來反對。可是現在。他們剛剛觀看了震驚整個人間界的一場戰爭,心神魂魄都被震懾住,竟然沒有一人站出來反對。
不論是那十萬金仙大軍。還是最後的魔神分身的一指,都讓人間界無數勢力見識了“棄天教”的恐怖。
那位教祖大人。隔空施展神通,還是以分身之能。便能輕鬆無比的生擒亡靈老祖,可以想見,他的本尊之恐怖,不可想象。這樣一位恐怖“大神通者”,雖然在諸天荒古時代都沒有什麼名聲,但一時卻也無人反對。
上首,皇座之上,神子好似早知會如此。
把玩着那禁錮着亡靈老祖的虛空琉璃,臉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接着對林夕道:“林卿,不知汝教教祖何時降臨吾大聖,朕將建造帝師行宮,日後便於朕請教大道修行至理。”
神子開始和林夕說話時,殿中一個個“官員”都清醒了過來,不過時機已過,再開口勸阻已然來不及了。便都是苦着一張臉,不發一言。
其中最失落也是最慶幸的一羣人,莫過於那殿前的一衆荒古強者。
他們雖然活過了悠長歲月,但只要修的不是太上忘情,便都有**的存在,對於那“大聖帝師”之位,也有不少位心存覬覦。不過他們也都知道,以他們的神通法力,認真說來根本沒有資格成爲神子陛下的師尊。不說別的,只神子手腕之上的那一枚“滅神鐲”。
那可是混沌至寶,若神子心念一動,讓那鐲子放出威能,殿中基本無人可以抵擋。連人一件法寶的威能都擋不住,如何當得別人的師尊。“滅神鐲”的存在,便限定了那大聖帝師之位,只能由一位“大神通者”來坐。如今塵埃落定,神子陛下既然開口了,君無戲言,也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一時間,除了林夕之外,其餘“官員”都沉默了下來。
林夕可不會管其他人是如何想的,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平靜樣子,聽到神子陛下的問話,才恭敬施了一禮,回道:“回稟陛下,教祖大人之本尊仍在混沌深處悟道,唯有一尊分身代之行走人間界。教祖知曉陛下之宏願,爲助陛下早日一統中州,如今教祖大人已前往一密地,爲吾大聖請來一大臂助。”
“教祖曾言:有此臂助,陛下之願十年之內必可實現。”
一如既往,林夕雖然是一臉的平淡,但卻語不驚人死不休。
回答神子的一句話,卻吐出了幾句讓殿中諸人又大驚失色的話來。
“十年之內一統中州!”
如果這句話,是在天地大變之前說的,這殿中一個個金仙強者一個都不會在乎。
但是現在,這句話卻是實實在在的驚天之語。讓本來就沒有準備的衆人,臉色同時大變,下意識的盡數將目光投到了林夕的身上。如果不是有不久前生擒亡靈老祖一戰作爲鋪墊,林夕此話一出,必定會有無數人站出來,嘲笑他是“大言不慚”。
即便如此,這殿中諸人,也沒有一人的目光裡面是帶着相信的。
顯然都是一個念頭,就是林夕丟了魂,在胡言亂語。
似是爲了報復之前的狼狽,不等神子開口,那羣“荒古強者”裡面的一位,曾被林夕打過臉的哪一位,此時卻是再度站了出來。
古拙的臉上,一絲嘲諷清晰可見。
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對着林夕淡淡道:“哼,不過是生擒了一個亡靈老祖而已,竟又開始大言不慚起來。十年之內一統中州,簡直是個大笑話。莫非你棄天教還以爲此時的中州和以往的中州是同一個地方不成,莫非是那魔界支持的大厭國,便是大羅,還有古妖一族、西域佛國、羽族、鬼國……這些勢力,哪一個不是在諸天之中有着赫赫聲名,背後更是皆有大神通者站着,不要說你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教派,就算是仙界天帝陛下親自出手,也未必可以在十年之內一統中州。”
“凡人說有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此人似是憋的有些久了,心中早有許多不滿,此時一開口,倒是句句誅心,恨不得將林夕,將棄天教弄成過街老鼠,人人唾棄方好。
殿中的其他“官員”,雖然也大多對這位“荒古強者”看不上眼,不過他們心底的念頭與那一番話倒是相差不多,也樂的借他的口說出來。
在他們看來,林夕那一句“大話”,不但他們聽來覺得不能相信,就算是神子陛下,定然也是不會相信的。少不得會心底生出不喜來,說不定還有可能將之前的決定撤回,不讓那勞什子棄天教祖坐上大聖帝師之位。
想到這些,頓時殿中許多人的臉色又是變化,幸災樂禍的看着林夕,都等着看笑話了。
可惜的是,自從林夕在這殿中開始冒頭之後,便註定了要讓他們不斷地失望了。
上首,皇座之上,聽見了林夕的話神子,出乎意料的,眼中沒有露出一丁點的不喜。反而是那位“荒古強者”的一番駁斥,讓神子的臉色一下便有了變化。
“嗡”
雖未開口,但這殿中卻陡然多出了一股強橫之極的氣勢。
這氣勢瞬時出現,又即刻斂去,除了一人,其餘人都未曾受到那氣勢的影響。
只見殿前,那位“荒古強者”陡然一聲悶哼,身上好像壓上了無數座山嶽般,一下子便委頓了下來,臉色變得煞白,眼中現出驚恐之色。聯想到之前,衆人哪裡還不明白,剛剛神子陛下身上陡然生出的恐怖氣勢,是誰經受了去。
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神子才緩緩道:“棄天教乃吾大聖國教,棄天教祖更是朕之師尊,地位尊崇,不可輕辱,日後但凡是吾大聖子民,違者必斬,非吾大聖子民,違者必殺。”
“朕師既言尋得臂助之後,十年之內可助朕一統中州,朕自信之。”
“傳令下去,今日便昭告天下,朕尊棄天教祖爲吾大聖帝師,在朕行宮之側,興土木,建帝師宮,待朕師迴歸之日,再行舉辦隆重之禮,恭迎帝師。”
“散朝!”
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幾句話會在大聖國甚至整個中州掀起怎樣的波瀾,神子下完諭旨,轉身便離了大殿。
殿中一羣金仙“官員”,先是面面相覷,見到神子離去,又不得不施禮大喝:“謹遵聖令!”
這個時候,他們哪裡還不明白,不論十年之後如何,在此時此刻,在神子陛下面前,最得信任的勢力,便是如今顯露出恐怖猙獰的棄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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