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和薛瑞天都默契的沒去問這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具體是什麼樣的,是怎麼操作的,因爲他們知道,就算是開口問了,沈茶也不會告訴他們的,只有在這個計劃真正開始實施之後,她纔會一點一點的透露出來。
而且,他們有一種預感,這個計劃可能會超出他們的想象。
“你們兩個……”沈茶和金苗苗交換了一個眼神,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輕輕一挑眉,臉上閃過一抹壞笑,“不問問我是怎麼計劃的?”
“我們的好奇心沒有這麼重,對吧?”薛瑞天朝着沈昊林眨眨眼睛,“等你想要告訴我們了,我們自然就知道了,是不是?”
沈昊林點點頭,伸手摸摸沈茶的腦袋,又摸摸她的手,感覺沒有之前那麼冷了,這才稍稍放心。
“兄長不問,我是可以理解的,他本身就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小天哥……”她笑眯眯的看着薛瑞天,“你居然可以忍得住,這太奇怪了吧?”
“因爲我已經有了自知之明。”薛瑞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問你你會說嘛?”
“這個嘛……”沈茶摸摸下巴,“你可以試試嘛,萬一我就說了,你不就是賺到了嗎?是不是?”
“是嗎?既然你這麼懇求我,那我就勉爲其難了。”薛瑞天清了清嗓子,“那麼,大將軍,,接下來,您老有什麼計劃呢?可不可以告訴我呢?”
“侯爺,不好意思,暫時無可奉告。”
“嗯哼,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記過。”薛瑞天哼哼了兩下,伸手拽了拽沈茶的頭髮,“小茶寶貝兒,你學壞了,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說,是不是這個傢伙……”他伸手一指沈昊林,氣哼哼的說道,“這個黑心黑麪的傢伙帶壞你的,你不要留情面,有我給你做主呢!”
“黑心黑麪?”沈茶一挑眉,“小天哥,兄長哪裡黑心黑麪了?”
“不……”薛瑞天摸摸沈茶的頭髮,“你別這麼笑,我害怕,小茶,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往心裡去。”
“不是真心的?”
“當然不是了。”薛瑞天擺擺手,又朝着沈昊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昊林林,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
”沈昊林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薛瑞天捏着沈茶頭髮的爪子上。
“侯爺,你的爪子不想要的話,可以捐出來送給有需要的人。”
金苗苗趕緊抓住薛瑞天拽着沈茶頭髮的手,輕輕給拽了下來,朝着他使了個顏色。
薛瑞天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沈昊林,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兩聲。
“小茶不想說,大概是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想法,欒柳兩家的消息是今天早上才送來的,還沒都看完,就來這裡探險了,想要什麼後續的計劃,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
“苗苗說的沒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還有一部分沒看完,看完了還需要分析一下,才知道應該怎麼對付他們。不過……”
“不過什麼?”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小天哥,之前的那個計劃應該可以作廢了,太過於冒險了,我和兄長都不太希望你以身犯險。”
“冒險倒是談不上,只不過,作廢不覺得太可惜了?”薛瑞天摸摸下巴,“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什麼以身犯險,對我來說,應該算是一種很有趣的體驗。”
“這怎麼可能是有趣的體驗?”金苗苗沒好氣兒的拍了薛瑞天一下,“這是玩命啊侯爺!”
“其實,只要能證明武定侯府的清白,只要能真相大白、徹底剷除青蓮教、甚至是欒家背後的人,玩命什麼的,我是不怎麼在乎的。”薛瑞天一攤手,“再說了,我們哪一次上戰場不是玩命兒的?哪一次我們是怕的呢,對吧?”
“這不一樣的,侯爺,這……”金苗苗看着薛瑞天那個無所謂的樣子,心裡莫名的來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突然這樣了,明明早就已經習慣了,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他這個滿不在乎的樣子,就開始煩躁。她看看薛瑞天,又看看沈茶,抓着她的胳膊,“小茶,你看他這個樣子!”
“小天哥,我能明白你怎麼想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爆出來武定侯跟青蓮教有勾結,不僅是武定侯府的名譽會受損,對於邊關也是有極大的影響,是非常致命的。”
“那你們之前……”
“那是沒有法子的法子,是最差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想啓用那個計劃的。”
“小天,那個計劃只是一個想法,告訴你,是想要你做個準備,不一定非要用這個,明白?”
“兄長說的沒錯,如果有別的法子可以得到更好的結果,我們衷心希望那個計劃是可以作廢的。”沈茶一攤手,“現在打了瞌睡有人送枕頭,不是正好的嘛?”她輕笑了一聲,“既然他們內部水火不容,我們爲什麼不借力打力呢?讓他們自己鬥得兩敗俱傷,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不好嗎?”
“可是挑撥離間也要有個臥底啊,你……”薛瑞天微微一皺眉,“咱們有這個準備嘛?”
“現在開始準備,也是可以的,何況……”沈茶呵呵的笑了一聲,“這不是有兩個現成的人選嗎?”
“兩個現成的人選?”薛瑞天眨眨眼睛,“牢裡關着的那兩個?”
“他們只是其中之一,我已經派人去了解鶴義敦兄弟的底細了,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會有消息了。”沈茶看看薛瑞天,“小天哥不妨猜猜,另一個人選是誰?”
“另一個人選?”薛瑞天想了半天, 也沒想出來沈茶盯上誰了,朝着她搖搖頭,“想不出來。”
“是柳氏女,對吧?”沈昊林看着沈茶,“你想利用她對王叔的情意,挑唆欒家和柳家的關係?”
“差不多吧,但不是利用她對王叔的情意,她對王叔應該是沒有什麼情意的,有的大概只是不甘。我要做的,就是把這份不甘放大一些而已。”
“把不甘放大?”沈昊林不太理解這個,他看到薛瑞天臉上的茫然,又看向金苗苗,最後目光還是落在沈茶的身上,“不是很理解。”
“對,我也不是很理解,小茶,什麼意思?”
“國公爺,侯爺,你們不用深究,這個吧……”金苗苗壞笑了一聲,“就算是我們說了,你們也不會理解的,所以,不用在意這個。你們就知道我們會利用這一點,讓她攪亂欒柳的這攤渾水,如果鶴義敦兄弟可以倒戈的話,這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就成功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