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對於法蓮大師的忌憚,已經成爲了他的心魔了,法蓮大師一天不從這個世上消失,他心裡就一天不得安生,這個我十分不理解,當年不生下來,豈不是更好?”
薛瑞天覺得有點悶,走到窗戶跟前,打開了幾扇,讓外面稍微清冷的空氣進來這個正堂,看到外面的影五和梅林望過來,朝着他們擺擺手,表示這裡沒什麼事兒,讓他們踏踏實實的。
“問題就是,出生之前也沒有人想到,這對父子會這麼的不死不休啊,是不是?”沈茶的表情也是很無奈的,她站起身來,慢慢的在屋裡面溜達,說道,“馬匪截殺的話,應該是不止一次,對不對?”
“是,據說一路上差不多有三四次左右,每一次都來勢洶洶,但每一次都無功而返。”黑祿兒看到大家都盯着他看,他一攤手,說道,“那些和尚就是這麼記錄的。”
“他們怎麼知道的?”
“相國寺的方丈後來從江南迴來了,他就是在相國寺圓寂的,好像聽說他們相國寺還有個規矩,方丈不能圓寂在外面。”看到大家投來疑惑的目光,黑祿兒一攤手,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義父和伯父說
的,他們說相國寺是有這個規矩的。”
“你這麼說,我們還是很汗顏的,畢竟我們也沒照顧你什麼。”沈茶想了想,“對了,你去茶樓見一下蔣二爺,你知道是誰,對吧?”
“除了兩位叔祖,我們最近接觸過幾個跟他或者跟青蓮教有關的,都是家庭和睦的,結果被他們搞得,不說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也差不多了。”
“小主人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黑祿兒站起身來,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如果沒什麼事兒,我最晚明天早上就要離開了。”
“是有話要你轉達給兩位叔祖的,你仔細聽着就是,如果記不明白的話,讓甄兄弟幫你記着,怎麼樣?”
“已經不快了。”黑祿兒輕輕搖搖頭,“完顏萍的小妹其實沒給我多長時間,現在算算時間,回程已經不算是富裕了。”他站起來看看大家,又深深的一揖,“雖然我也是昨天才來的,但這兩天也虧得大家照顧了。”
“是,我一定帶到。”
“是,多謝小主人體恤。”
“海上?”黑祿兒微微一皺眉,“他飄着嗎?”“飄什麼飄!”沈茶哭笑不得,“他好像有幾個島,很久以前就有了,畢竟大夏海域之外,存在不少無人的荒島,他有足夠的能力去佔領他們,對吧?”
“我們跟海那邊沒什麼多大關係,從我記事開始,就一直都是江南或者山裡,反正沒去過海邊。荊王府的勢力也從未涉及到海邊。”黑祿兒想了想,“我回去之後可以問問,或許他們有線索。”
“嘶,聽黑大人這麼一說,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薛瑞天看了看大家,說道,“我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他挑選受害者目標的標準是什麼,但現在想想,是不是跟他的經歷有關?”
“家人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看到薛瑞天點頭,沈茶一邊溜達,一邊想着,“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羨慕、嫉妒、但又恨,所以別人有的,他得不到,想要毀掉。”她掰着手指頭,“不說別的,兩位叔祖關係這麼好,當年也被算計了,這裡面他應該出力不少。”
“我們也沒有聽說過,之前也不怎麼關注這個相國寺的。”沈茶想了想,覺得找個機會要問問蔣二爺,真沒想到居然還有寺廟有這樣的規矩。“不過,就算他們會功夫,可他們就兩個人,你說躲過了一兩次,不太可能躲過那麼多次。就像我們每次打仗,也不敢誇下海口說,一定會贏,我們可以常勝,對吧?”
“確實是有幾次很驚險,聽說有路人幫忙,也有真正的馬匪幫忙的。”黑祿兒苦笑了一聲,說道,“是不是聽上去很諷刺,自己人的行刺,居然要真正的馬匪來破局。”他一攤手,“我聽到這個事兒的時候,覺得太荒
謬了,如果不是真正發生了,我都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偏執!”
“現在沒有.”沈茶想了想,站在黑祿兒的面前,說道,“你們是否知道,法蓮大師現在是在海上?”
“在聽說之前,誰又會真的相信呢?”薛瑞天翻了個白眼,“他們不會就是這麼被一路刺殺進的江南吧?”
“對!”黑祿兒想了想,“現在想想,我們之前調查的那些,也有類似的情況。這麼看來,永嘉帝對他的影響還真的是很厲害得,讓他變得這麼的”
“這麼快?”
“好,那就麻煩黑統領了。”
“對!”黑祿兒點點頭,“義父和伯父也說過當年的事情,因爲他們沒有出現過兄弟鬩牆的事情,很多人擔心他們兄弟齊心會做出對朝堂不太好的事情,主要是怕管不住他們,所以,就用了各種方法來誣陷他們,這裡面又有法連大師或者說青蓮教的摻和,他們才落到這樣的一個地步的。”
“好!”沈茶想了想,“幫我們向叔祖問好,還有有幾句話要轉告阿飄。”看到黑祿兒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她無奈的搖搖頭,“保護好自己,注意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兩句話也是給你的,消息、情報都不重要,你們安全,我們才踏實,明白了?”
“對,國公爺說的沒錯,就是偏執,他看不得別人好,所以,就要把別人家弄的跟他自己一樣一團糟。”黑祿兒嘆了口氣,看看大家,“義父讓我說的故事,我都說完了,你們還有什麼讓問我的嗎?”
“是啊,就是這樣,但進入江南之後,這種情況就好很多了,再加上他們幾經轉輾去了幾家寺廟,那些跟着他們的人慢慢就把他們跟丟了,這種事情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這接連不斷的刺殺,應該是給法蓮大師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多多少少也是造成他後來這麼偏執的原因。”
“是,我等下就過去請見。”
“知道。”黑祿兒點點頭,“是有什麼話要我轉達的?”
“告訴你的人,無論完顏青木有什麼動作,搞得多過分,都不要出頭,只要盯着就好,不要暴露自己。”
“.明白了。”黑祿兒想了想,仗着膽子問道,“小主人,您這個意思.是不是要開始了?”
“完顏喜?”聽到黑祿兒嗯了一聲,沈茶笑了笑,說道,“做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