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兄長這個話聽起來好像很好笑,似乎是個什麼笑話,但很遺憾,事實就是這樣的。”
“茶兒,我說的就是事實,可不是什麼笑話。”沈昊林笑了笑,“完顏青木天天去別人的大營撒潑打滾,只看到別人苦惱,也沒聽說他們採取什麼過分的舉動,這不就代表了,他們可能是知道完顏青木在裝瘋。”
“就算不知道,他們也不會相信的,誰讓完顏青木哦,不,應該說是完顏家的人本身就沒什麼信譽可言。”沈茶哼了一聲,又接着說道,“十句話裡有九句半都不一定是真的,剩下的半句還有可能只有幾個字是真的。”看到大家都笑了,她輕輕一挑眉,“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
“沒錯,沒錯,就是這麼回事,滿嘴胡說八道,還想着讓別人相信,真的是白日做夢了。”
“所以說,他們就算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到真正抹的那一刻,都沒有什麼人會相信他們自殺的。哪怕是抹了,還要看看是不是那把刀造假了。”
“這話說的就更貼切了,而且能跟昊林的話連上,抹了要看看刀是不是假的,死透了也要爬起來,跟大家說自己是真的死了,一定要相信,不是騙人的。”薛瑞天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麼說着說着,突然覺得好可悲、好可憐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想想有點難受,不知道完顏家的人清不清楚他們自己是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的。”薛瑞天聳聳肩,“但我感覺,他們自己反倒是不怎麼難受,還挺樂在其中的,是吧?”
“人家難受啥啊?”金菁哭笑不得,過去拍了薛瑞天兩下,“人家是非常的享受,畢竟勾心鬥角也好,還是算計人心也罷,都是他們喜歡做的、樂意做的事情,如果沒了這些,他們心裡還很不舒服呢!”
“嗯!”金苗苗點點頭,“之前不是有說嗎?唱戲的都是瘋子,完顏青木就是這樣的,自己覺得自己瘋了,但其他人沒有相信的。”
“反正我是不太理解,他這麼做是爲什麼、圖一個什麼。”金菁一攤手,無奈的聳聳肩,“明明誰都不信,自己玩的還挺開心的。”
“大概就是圖一個自己開心吧,畢竟每天也沒什麼開心的事情了。”薛瑞天一挑眉,“他就自己過癮去吧,無論搞出什麼大動靜,跟我們也沒多大關係,哪怕是惹出什麼天大的麻煩,也有他那邊的人給他收拾爛攤子,我們看着就好了。除非,他有那個膽子攻打宜青府,是不是?”
“他就算是有那個膽子,也沒有人會聽他的,不是嗎?”沈茶冷笑了一聲,“誰會聽一個瘋子的呢,對吧?”
“不,不,不!”
沈昊林和薛瑞天同時伸出一根手指,在沈茶的眼前晃了晃,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沈昊林朝着薛瑞天點點頭,示意他來解釋。
“他們那個陣營裡面魚龍混雜,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那些人不見得真的就是要跟着完顏青木做什麼,只是想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渾水摸魚罷了。如果完顏青木真的要下令攻打宜青府,那他們.” 薛瑞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咚咚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的人非常着急,甚至連起碼的敲門禮儀都沒有遵守,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衆人擡頭看去,就看到影五和黑祿兒去而復返,兩個人的臉上甚至都掛上了肉眼可見的汗珠。
“不好意思,國公爺、小主人、侯爺,失禮了!”黑祿兒氣喘吁吁的走到衆人面前,狠狠的喘了兩口氣,“出事了,這次是出大事了。”
“別急,你慢慢說,無論出了什麼大事,這天都塌不了。”
沈茶看了一眼梅林,梅林趕緊去給黑祿兒弄了一杯溫水遞了過來過來,也順手給了影五一杯。
黑祿兒向梅林道了謝,咕咚咕咚的喝完,一抹嘴,才繼續說道,“完顏青木陣營內亂,中立陣營突然發難,直接燒了完顏青木大帳,導致他現在生死未明。”
“啊?”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愣了,沈茶揉了揉耳朵,“完顏青木生死未明?”
影五這個時候遞給沈茶一張紙條,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荊王爺剛剛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甄兄弟跟和掌櫃沒敢耽擱,親自拿過來的。浮山侯奕廷和永山侯奕俢毫無徵兆的發動了兵變,燒燬了完顏青木的十七座大營,包括完顏青木的主帳。”
“這兩個人.”沈昊林想了想,看看沈茶,“是跟大王子關係很好的伴讀?也曾經隨着大王子在西京城做質子,沒錯吧?”
“對,他們年少的時候,是作爲護衛陪同大王子的,大王子離開西京城返回宜青府,他們二人也是跟隨的。”黑祿兒點點頭,又跟梅林討了一碗溫水,咕咚咕咚的喝完,繼續說道,“我對他們不是很瞭解,只是偶爾打過幾次交道,手裡有兵權,也是善於練兵的,但每一次出征,從來都是押後。我問過完顏萍,我是說真正的完顏萍,他們明明戰力很強,爲什麼不去衝鋒陷陣,完顏萍說”
“這是要留給完顏喜的,對吧?”
“小主人英明,她當年就是這麼說的。”黑祿兒點點頭,“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大王子的忠實擁躉,他們手下的兵,也不全是他們的,也有當年大王子手裡的,只是他們代管而已。所以,他們從來不衝鋒陷陣,但日常操練卻異常的刻苦。”
“一代換一代。”沈茶輕笑了一聲,“當年他們兩個人手下的兵可能會忠於大王子和完顏喜,但現在這一代,真的會爲大王子和完顏喜拼命嗎?他們連這兩位的面兒可是都沒見過的吧?”
“當然會,他們不擴編,只維持差不多三萬人左右,而且都是之前那一批家中的嫡系,對大王子和完顏喜都是非常忠誠的。”黑祿兒嘆了口氣,說道,“所以,這一次纔會乾淨利索的燒了完顏青木的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