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蕭鳳歧的話,沈茶和金苗苗相互對望一眼,同時的搖了搖頭。
“大將軍和金將軍這是何意?”蕭鳳歧看了看她倆,有些疑惑,問道,“是不相信,還是不贊同?”
“都不是。”金苗苗輕輕搖搖頭,“是無法想象,也是無法接受。”
“這”蕭鳳歧不解,“有什麼不能想象和接受的?很多人不都是這樣生活的?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我們這樣的人,身在朝堂,不更加身不由己?”他苦笑了一聲,“我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蕭家敗落,兩位殿下仁慈,我就算是想要逃婚,也是不可能的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們要說的並不是這個。”沈茶輕輕嘆了口氣,“如果心中早有傾慕之人,哪怕不能在一起,也沒有辦法與另外一個陌生人成親吧?成親不同於其他,至少是要相守一生的,如果心裡有其他的人,是不是無論對自己,還是另外兩個人都不太公平、不太負責吧?”
“這個確實是這樣的,但是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分說的這麼明白,我家長輩心裡有了人,對方心裡同樣也有了人,這就又另當別論了,是不是?”
“你要是這樣說,那就多少明白了,大家都是有苦衷的,在一起不過就是利益結合,沒有真情實感的,對吧?”
“大將軍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蕭鳳歧看了看對面的人,說道,“如果各位有耐心的話,不如聽我從頭慢慢說,怎麼樣?”
“當然,我們今天就是要請蕭公子答疑解惑的。”沈昊林和薛瑞天彼此看了看,朝着蕭鳳歧做了一個手勢,說道,“請說。”
從蕭鳳歧口中聽到的故事,前面一部分跟岐伯、晏伯和秦正說的大差不差,就是蕭大小姐到江南來查自家內鬼,無意間撞上了出門遊歷的蔣二爺,兩個人共同經歷了驚心動魄的江寧府案之後,感情迅速升溫,江寧府案結束之後,兩個人有些依依不捨,商量好要結伴給共遊江南。
“蕭公子,您的長輩那次來大夏、來江南是想要調查家族中貪腐之人,是想要收集這些貪腐的證據,回去整治貪腐之人。可江寧府案之後,證據都已經收集完整,爲什麼不馬上回去處理自己的家務事,反而是跟着我家長輩到處遊玩呢?難道家族的事務不緊迫、不嚴重嗎?”沈茶很不解的看着蕭鳳歧,“她的時間這麼多的嗎?”
“這個問題,我也是問過的,她當時說因爲江寧府這個案子受到的驚嚇實在是太多了,需要散心。”蕭鳳歧輕輕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各位是否知道,在這個案子裡面他們幾經生死,身心都遭到了重創,整個案子徹底有了了結之後,他們都覺得身心疲憊,這個時候,如果着急回去處理家務事,很有可能處理完就會大病一場。還是先出去散散心,調整一下比較好。”
“這個.”沈茶點點頭,看了看金苗苗,“應該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我家長輩說,好不容易來一次,也可能這一生只能來這一次,不好好領略一下大夏的山河,那豈不是白來一趟?所以,就決定跟這位前輩一起出去玩了。”
“順水推舟,是吧?”金苗苗託着腮幫子看着蕭鳳歧,輕輕一挑眉,說道,“只是他們彼此是什麼時候知道對方的身份的?”
“我家長輩是自己說的,但具體什麼時候,不太清楚,我也沒問的特別的詳細。只不過,我家長輩是女孩子的身份曝光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就更好了一些,也更曖昧了一些。至於那位前輩.”輕輕搖搖頭,“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自己的身份。”
“我家長輩身份比較特別,不能輕易暴露在外,不主動提及也是避免給周圍人帶來困擾。只是,不知道蕭公子的長輩是如何猜到的?”
“怎麼猜到的,我就不知道了。”蕭鳳歧輕輕搖搖頭,“我家長輩沒有說過,我也沒有問過。不過,她說,在大夏的時候,這位具體是什麼身份,她不是很確定,直到後來大夏使團來訪,她才知道,原來在江南相伴數月的心上人,身份居然這麼的尊貴。”
“後悔了?”
“後悔是不可能後悔的。”蕭鳳歧輕輕搖搖頭,“反而是慶幸,自己及時的離開了,否則他們兩個的感情,無論對誰,都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在她看來,這段感情是負累,是毀滅的打擊嗎?”
“不,感情是無辜的,也不是負累,但打擊是一定的。畢竟他們是兩個敵國的人,如果心上人的身份沒有那麼特別,沒有那麼高貴,我家長輩說,她不會輕易放棄的,就算是搶人,也要把人給搶走。但是.”蕭鳳歧輕輕搖搖頭,“那位前輩的身份,恐怕要是搶,一定會導致兩國開戰吧!所以,深思熟慮之後,她決定離開的。”他看看對面的人,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我家長輩就是這麼說的。他們離開江寧府之後,一路南下,走過了江南很多景色秀麗的地方。她說,那幾個月是她一生中最開心、最快樂、最無拘無束的時光。在那幾個月的時間裡,她不是蕭家說一不二的家主,也不用身負重振家族的重擔,而是可以真正的做自己,做一個簡單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他朝着對面的人苦笑了一下,“各位曾經都是被家族、被外界寄予厚望的人,從小到大過的日子,應該跟我家長輩差不了多少,是不是?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受到萬衆矚目,但凡有一點超出,就會被人指指點點的,不是嗎?從來都沒有做過真正的自己,都是活成別人眼中的自己,對吧?”
幾個人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在心理認同了蕭鳳歧的說法,除非是自己人,沒有人能見過真正的自己。
“她想要離開沒有人會攔着,可以當面跟我家長輩說清楚。”沈茶看向蕭鳳歧,“爲什麼在接受求婚之後,選擇連夜不告而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