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告辭,大家請留步!”
耶律南抱拳行禮,朝着衆人笑笑,跟着鎮國公府的護衛離開了。. .
目送耶律南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衆人才重新回到花廳。
“等一下!”金菁面帶微笑,伸手攔住了沈昊林和沈茶,“說吧,你們在那個小院子裡面到底發現了什麼!”
“小菁……”薛瑞天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看着金菁,“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傻小天,你被他們給誆了,知道嗎?”金菁伸手摟住薛瑞天的肩膀,“你還真相信他們倆的鬼話呀?要真的發現了數量如此之巨、威力如此之大的火藥,這倆早就着急上火,安排人善後了,怎麼可能還這麼安安穩穩的跟咱們這兒喝茶、聊天?”
“……”薛瑞天是因爲小時候的陰影影響了他的判斷,一旦冷靜下來,仔細的想想,金菁的話還是非常在理的。他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小茶,你是乖孩子,告訴哥哥們到底看見了什麼。”
“我……”沈茶剛說了一個字,就開始阿嚏阿嚏的連續打了十幾個噴嚏,打得她頭暈腦脹的,緩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行了,行了,有什麼話還是待會兒再說吧!”薛瑞天趕緊擺手,拿過梅林手裡的斗篷,走上去給沈茶裹了個嚴嚴實實的,“這花廳沒窗沒門的,四面透風,大半夜的還是少在這裡呆着。”
“走吧,回虎丘。”沈昊林給梅林、梅竹使了個眼色,順便把剛剛換了新炭的手爐塞進了沈茶的手裡,“小天,安排人把花廳收拾一下,大統領,請。”
“國公爺請,將軍請。”
白萌皺着眉看着靠在沈昊林懷裡的沈茶,他知道沈將軍身體不像一般人那麼的好,但沒想到竟然差到這個地步。他琢磨着是不是回京之後要跟陛下說說,多送點好東西,給沈將軍好好的調理一下。
“大統領!”金菁拍拍白萌的胳膊,“管好自己的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比我清楚。”
“只是……”
“有惠蘭大師的方子在,有金苗苗在,就不用擔心。”金菁拖着白萌跟在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的身後,
“所以,你也別多嘴跟陛下說什麼。你也知道小茶在陛下心裡是什麼分量,若是陛下因爲太擔心,又萌生了想要來邊關的念頭,倒黴的可就是大統領你了。”
“……知道了,多謝軍師提醒。”白萌略顯擔憂的看着沈茶的背影,“她……每年冬天都是這樣嗎?這……未免也太受罪了吧?”
“總會好起來的。”金菁淡淡一笑,“好了,別瞎操心了,有這個精力,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收拾地牢裡的那幫傢伙。”
“那就要看國公爺和將軍在那個小院裡發現了什麼,若真的是危害大夏的安危,一刀殺了他們,那真的是便宜他們了。”
金菁點點頭,裹緊了身上的大氅,拽着白萌快速的往虎丘跑。
梅林和梅竹提前回到虎丘收拾了一下,大家到的時候,屋子裡面已經非常暖和了。因爲白萌也跟過來了,所以,梅林還特意將屏風給拉開了。
大家圍着小桌子坐好,每人都被硬塞了一小碗熱熱的薑湯,喝完之後,原本冰冷的手腳都變得暖和了。
“總算緩過來了。”沈茶靠在沈昊林的肩膀上,長出了一口氣,“梅竹,你等一下,幫我去送個信兒。”
“好的,將軍。”
沈茶拿出紙筆,快速的寫了一張字條,摺好之後交給梅竹。
“去看看師父和晏伯睡下了沒有,若是睡下了,就不要打擾了,沒睡的話……”沈茶嘆了口氣,“把這個字條交給他們,他們若有疑問,你們儘可能的回答,不必隱瞞。”
“是,將軍,屬下知道。”梅林、梅竹行了禮,離開了屋子。
“好了,該回到幾位哥哥的問題了。”沈茶往沈昊林的肩膀上一靠,“那個小院確實是不簡單,而我們發現的也不單單是火藥。”
“真的有火藥?”薛瑞天、金菁和白萌相互對望一眼,“不是誆我們的?”
“當然不是了,難道我在各位哥哥眼中,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嗎?”沈茶不滿的瞪着坐在面前的三個人,“下次再這麼說,我可是要不高興的。”
“好好好,是我哥哥們的錯,小茶人美心好,就原諒我們吧!”薛瑞天趕緊哄,“明天哥哥做東,請妹妹好好的吃上一頓,怎麼樣?”
“與其請我吃飯,小天哥不如放開手腳,好好的跟我打一場呢!”
“沒問題,妹妹說什麼就是什麼。”薛瑞天拽了一下金菁,又拽了一下白萌,“若還不過癮,這兩位也隨便你招呼,怎麼樣?”他擡腳踩了踩倆人,“二位以爲如何?”
“侯爺說的對,我們明天就交給妹妹了,隨便妹妹使喚。”金菁笑眯眯的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是因爲耶律南在場,才假裝說發現的都是火藥?”
“兵不厭詐嘛,再說,這是跟遼國無關,是我們跟段氏的恩怨。”沈茶深深吸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三十個罐子,只有上面一層是火藥,下面的……全部都是黃金。”
“黃……黃金?”
這個消息對於三人來說,比火藥來得還更爲強烈,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傻乎乎的看着沈昊林和沈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的老天爺!”金菁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他稍微想了一下,問道,“你剛纔說,是我們跟段氏的恩怨,所以……這批金子的數量、重量都跟……那個能對得上?”
“嗯!”沈昊林伸手摸摸沈茶的額頭,並沒有發熱的跡象,這才真正的放了心,他朝着金菁點點頭,“沒錯,完全吻合,連底部的印記也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可以確定,這一批就是那一批。”
“怪不得小茶讓梅林和梅竹去送信,那樁案子至今懸而未決,一直都是副帥大人和晏伯的心結,如今這批金子終於有了着落,他們也不用遺憾了。”
“等等!”白萌的反應也很快,“你們說的可是鳳家金鋪的案子?”
“大統領也知曉?”金菁轉過頭看着他,“這個案子的影響這麼大嗎?”
“是啊,不僅嘉平關城鬧得滿城風雨,西京也是一樣,只是大多數人的關注點都在金子的下落,但我一直都在想,鳳家請的鏢師也不是默默無名之輩,在江湖上也是有一號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劫匪,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他們斬殺,然後將押送的金子洗劫一空。”
“不是……你們稍等一下啊!”薛瑞天一臉茫然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什麼劫匪?什麼金子?什麼鳳家?你們……你們說的是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他抓住金菁的胳膊,“別的先不說,你們確定是找到了金子?那我們豈不是發財了?”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問題?”金菁看看自己被抓着的胳膊,“難道不應該是段氏那幫傢伙居然私藏金子, 或者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這批數量巨大的黃金嗎?”
“金子的來源,只要審審不就知道了嗎?”薛瑞天眨眨眼睛,“看你們的樣子,這批金子……來路不正?”
“他不知道那樁案子。”沈昊林挑挑眉,“案發的時候,武定侯府出了很多的事,父親嚴令,任何人也不許用這個案子去煩薛伯父。小菁,你跟小天解釋一下。”
“沒問題。”金菁拽着薛瑞天,把當年案子的情況跟他解釋了一番。
“國公爺和沈將軍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白萌想了一下,“你們覺得地牢裡的那幫人就是當年的劫匪?”
“對,要不然無法解釋爲什麼金子會出現在他們那裡。”沈昊林看了一眼門外,“今天晚上,應該就能問出個結果,若真如我們猜測的那樣……”
“段氏若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白萌勾勾脣角,“陛下雖不熱衷戰爭,但應該也很樂意看到他們從這個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