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墨的心裡,瞬間盪漾起一點漣漪。
那就是他愛的那個女孩,她終於主動牽起了他的手,他這是在做夢嗎?
等等,做夢?
對了,明明剛纔在他面前的是蘇阮的好朋友何知瑤。
爲什麼現在畫面一轉,就變成了蘇阮?
他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再看一眼周圍,這裡哪裡還是他的房間,分明是漫花漫山遍野都開滿鮮花的地方。
他沒有超能力,怎麼可能瞬間移動,一定是這當中出現了什麼事情。
“你不是蘇阮,你到底是誰?”
意識到這一點的祁世墨,立馬甩開了蘇阮的手。
而蘇阮也由原本萌萌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邪惡。
“我就是蘇阮呀,難道你不喜歡我?連我的樣子都記不住了?”
“你不是,你到底是誰?難道你是何知瑤?不,你也不是何知瑤。”
他的思緒有些混亂,在這個時候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然後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這場夢清晰起來。
可是等他再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眼皮子怎麼都擡不起來。
而他耳畔的聲音還在響着。
“你活着就是個累贅,我早就想除掉你了,現在你就去死吧,去死吧!”
那個聲音說完,他終於睜開眼睛,卻看到自己已經站在陽臺上。
而在他身邊站着的,正是何知瑤。
下一秒,何知瑤突然間勾脣一笑,然後伸手一掌推在他身後。
“你……”
祁世墨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她一掌推下去。
情急之下他掉落的瞬間,手指摳到了邊緣。
這個時候,他兩隻手死死地抓着邊緣,而何知瑤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
他知道,他死定了。
這個女人現在要殺他,助理不在,保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出現。
也是,如果這個女人這麼強大,就算加強防護,就算有100個保鏢,恐怕也攔不住她。
“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你想讓我死,我可以去死,但你不能傷害蘇阮。”
祁世墨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他摳着邊緣的手,已經逐漸沒有力氣了。
何知瑤卻緩緩蹲下來,一副好笑的模樣看着他道:“都死到臨頭了,還在惦記我家阿阮。”
“像你們這樣用下半身思考的負心漢,憑什麼提我家阮阮的名字?”
“你放心,你死了以後,我和阮阮就會過上幸福的日子,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
祁世墨聽了這話,一雙眼睛寫滿了震驚。
“你和阮阮過上幸福的日子?”
他反問完這句,嘶啞地笑了起來。
“他又不喜歡你,她只是拿你當妹妹,爲什麼會跟你過完這輩子?”
“不!!!”
何知瑤瞬間被他惹怒。
她用腳死死地踩住他抓住邊緣的手指,然後逐漸用力,像是要將他的手指碾壓個粉碎。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她抗拒不了我,也擺脫不了我,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她都沒辦法逃脫我的魔爪。”
“你纔是第三者,你去死吧。”
她說完,另外一隻腳又踩在了他另一隻手上。
然後用力。
巨大的疼痛從手指傳來,祁世墨真的已經支撐不住了,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
“還是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何知瑤在這個時候慢慢蹲下來,湊到他耳畔說了一句話。
然後伸手,狠狠地推着他的腦袋。
祁世墨原本就支撐不住了,他這麼一用力,他直接撒手,然後往下墜落。
看到男人掉下去,何知瑤轉身,從陽臺跳進屋裡。
嘴裡依舊哼着那個詞。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
房門被她打開,仔細去看,她手上還戴着手套,就連鞋套也一樣穿着。
在走出房間門的一瞬間,重新將黑色的帽子戴上。
樓下已經響起了鳴笛聲。
何知瑤離開大樓的時候,就看到祁世墨被幾個人擡進救護車。
她勾脣一笑,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蘇阮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她站在陽臺上,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着手指,抓住邊緣的祁世墨。
在這個時候,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他死。
接着,她就看到自己把祁世墨直接推了下去。
她在唱歌,她在笑。
她從牀上坐起來的時候,舍友們還在睡覺。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零點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睡得這麼不踏實。
正當她想把手機放下,然後繼續睡覺的時候,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打電話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她接通電話,就聽到裡面傳來聲音。
“請問是蘇小姐嗎?”
“我是。”
“蘇小姐不好了,我家boss從樓上掉下來了,現在人已經進了搶救室。”
“蘇小姐,我聽說你懂醫術,你能不能現在來醫院一趟?”
不管對方是誰,聽到他說boss,她就已經猜出來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聽說對方從樓上掉下,這和她夢境當中的幾乎重疊。
“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帝都醫院,辛苦您了。”
電話掛斷,蘇阮已經快速地穿戴整齊,然後將門悄悄打開,走了出去。
舍友們依舊在酣睡當中,可她必須去醫院了。
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夢中的一夢,她瞬間有些鼻子發酸。
難道她的精神出了問題?
真的是她把他推下去了?
攔了一輛車,因爲帝都醫院離這裡比較近,再加上凌晨不堵車,所以車子不過10分鐘時間,就已經開到了。
下了車支付完畢,她就直接來到搶救室。
搶救室裡不僅站了很多保鏢,還坐着王秘書。
蘇阮看着搶救室的燈還亮着,趕忙問王秘書:“王秘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秘書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boss說我可以下班了,我就離開了,再然後就聽說boss從樓上摔下去。”
“對了,前臺工作人員說,他們在監控裡看到了一個人影。”
“因爲那個人動作太快,還是在攝像頭裡看到的。”
王秘書說完,將手機裡下載的這段視頻給她看。
監控裡顯示的的確是一個身影推開門,前臺蹲下撿東西的一剎那,那人已經快速悄無聲息奔了過去。
然後進了電梯。
前臺再站起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又是這個黑色衛衣,又是這個嬌小的身影。
這和之前她看到那個跳樓女生的時候,看到的身影幾乎一樣。
“你家boss所在的房間走廊有沒有監控可以看到什麼?”
王秘書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奇怪的事就在這裡了,我讓酒店的人去調取攝像監控,可是他們卻發現,這裡的監控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