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哆哆嗦嗦地解釋:“大、大小姐,樓上……樓上您的更衣室,躺着,一個死人,好多血,好嚇人。”
聽到更衣室這三個字,蘇阮的瞳孔驟然緊縮。
這會兒在更衣室的人,也只有許菁菁了,難不成是她出了事?
來不及想太多,蘇阮踩着高跟鞋,提着裙襬大步往樓上走。
姜如冰和蘇熾盛是醫生,聽到這話也趕忙跟在了蘇阮身後。
李慕然有些嚇得呆住了。
再看看周圍的賓客,有疑惑的,有吃驚的,她趕忙安撫了人羣。
要知道,如果家裡邊出現了人命,肯定會鬧出大動靜。
她必須留在這裡,安撫這些客人。
“大家稍安勿躁,也有可能是永遠看錯了,我們家小姐以及兩位醫生,已經趕上去查看了。”
畢竟沒有看見情況,賓客們很快就被安撫下來。
蘇老爺子已經呵斥了傭人,讓她不要大驚小怪,然後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傭人把她所見所聞敘述了一遍的時候,蘇老爺子整個人往後踉蹌幾步。
他不過宴請了衆人來家裡吃飯,順便方便大兒子還有女婿談生意,誰知道居然鬧出了這麼大動靜。
於是他立馬衝着傭人道:“你現在就去後廚。不要胡說八道,知道了嗎?”
傭人使勁點頭,她哪裡敢多說幾個字,立馬按照蘇老爺的吩咐,往後廚去了。
蘇阮跟着蘇熾盛還有姜如冰上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倒在一堆破爛衣服上面的許菁菁。
她臉色蒼白,嘴巴微張,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在她身上除了破碎的衣服,還有大量刺目的血液。
在胸口,扎着一把剪刀。
大量鮮血,就是從間道下方流出來的。
女人大紅的禮裙,早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血還是原本的顏色。
雪白的大腿微張,裙襬被人撩起來。
還是姜如冰第一個反應過來,幫忙上去脫下外套,將死者的腿部蓋着。
“真的出了命案了,阮阮,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阮很快就冷靜下來,衝着姜如冰道:“兇手一定還在蘇家,必須馬上報警,然後讓警方控制蘇家,直到找到真正的兇手爲止。”
很快,姜如冰就報了警,蘇家也立馬被警方控制起來。
警察趕到的時候,大廳裡的大部分人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面露驚訝地問:“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連警察都來了?”
“不知道,聽說有發生命案。”
“天啊,死人了嗎?”
衆人你一言我一句,已經悄悄議論起來。
很快,大隊長已經站在了屋子中間。
他拿着麥克風,衝着在場的人道:“很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天發生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所以不得不讓大家暫時在這裡繼續多留一會兒。”
“因爲兇手,就在你們當中。”
大隊長的話說完,衆人又是一片譁然聲。
有人也就是忍不住吭哧道:“什麼兇手就在我們中間,這是拿自己當柯南了嗎?”
調侃的聲音說完,不少人掩口輕笑,但又很快發現場合不適合,立馬重新恢復之前的表情。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多嘴了一句:“是什麼人遇害了呢?”
大隊長並沒有着急回答,而是衝着面前站着的人道:“所有人都在大廳了嗎?”
蘇阮站出來清點了一番,然後道:“都到齊了。”
大隊長微微一揚下巴,他身邊的警察立馬開口:“受害人是趙夫人,也就是許菁菁小姐。”
在警察說出真相的時候,大隊長立馬仔細觀察,目前所有人的神情表現。
他們有些人聽到這個結果,露出震驚的表情。
也有人表示惋惜,也有人絲毫不在意,甚至有人已經表現出不耐煩的模樣了。
當然了,人羣當中也走出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頭。
他一說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警察大隊長。
“警察先生,你剛剛說什麼?我孫女遇害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孫女怎麼可能會……”
他說完,直接倒在地上,然後捂住胸口。
看到這一幕,一臉悲傷的朝許老先生衝了出來。
“爺爺,爺爺你沒事吧?”
趙先生說完這話,一雙眼睛怒視着面前的警察大隊長。
“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妻子剛剛還在這裡!”
他說到這裡,又看向許老先生,只見許老先生老在那裡不省人事。
旁邊立馬有人道:“我爺爺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他現在心臟病發作,必須馬上送到醫院。”
趙先生聞言,看向面前的警察大隊長:“不好意思,家裡人出事,必須馬上送到醫院……”
蘇阮立馬打斷了他的話:“不用送到醫院,我是醫生。”
他上前,爲老先生檢查了一遍。
但很快,她就發現老先生的心臟病突發有蹊蹺。
他是裝出來的。
她的眸光微微收緊,然後加大了語調道:“許老先生雖然受了刺激,但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這裡除了我懂醫術之外,我的哥哥還有姑姑,他們也是醫生。”
蘇熾盛和姜如冰聽到蘇阮的話,立馬上前。
在察覺到,許老先生是假裝犯了心臟病以後,幾個人面面相覷。
大隊長也發現了蹊蹺,擰着眉頭問:“發生什麼事?你們怎麼不繼續了?”
姜如冰看了一眼蘇熾盛,然後站起來道:“許老先生,並沒有突發心臟病。”
“沒有突發心臟病?”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句話驚到了。
他們面面相覷,趙先生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馬嗤笑出聲。
“我看你們是庸醫吧,我爺爺臉色都已經變得慘白,你們卻說他沒有突發心臟病?信不信我告你們!”
蘇阮卻在這時候,衝着許老先生輕聲道:“許老,我想你也聽說過,什麼叫欲蓋彌彰,我身爲醫者,當然懂得怎麼樣證明你是假裝的。”
許老先生在這個時候悠悠轉醒,卻用極其憤怒的眼神盯着她。
見此情形,蘇阮衝着旁邊的大隊長道:“隊長,人已經醒來了。”
“大隊長不妨問問許老先生,他在這個時候假裝突發心臟病,究竟是想做什麼?難不成是想掩護某些人把自己送到醫院,趁機逃走?”
許老先生聽到這話,立馬惱羞成怒。
“後生小輩,胡亂說八道些什麼!被害的人是我生命,我爲什麼要替別人掩護!”
他說完繼續捂着胸口,又是喘氣又是咳嗽。
可是這一系列動作,又顯得欲蓋彌彰了。
大隊長將視線看向老先生身邊的年輕女孩。
女孩看到大隊長犀利的眼神,暗暗握緊了拳頭。
這時候,原本醉醺醺的許大少爺悠悠轉身,不明白現在的情況,於是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大家怎麼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