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直接取出來一個本子,放在了她面前。
“上面記錄的全都是關於這次做口供的,你隨便翻翻看吧,我會當什麼也沒看見。”
看到王隊長這樣,蘇阮忍不住勾脣笑笑。
“王隊長放心,我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一目十行她完全可以做到,所以蘇阮不過花了十分鐘時間,已經把手頭上的五六個記錄全都看完。
看完這些記錄,蘇阮的眉頭也跟着緊擰起來。
原來許老爺子之所以假裝心臟病突犯,都是爲了自己的大孫子。
因爲他看到醉醺醺出來的大孫子,手上居然有血。
當時他第一個反應過來,將其手上的血擦掉,生害怕大孫子手上的血,是跟大孫女的死有關。
看到這一幕,蘇阮的眉頭已經皺成麻花。
一個老人,昔日將自己的大孫女走到哪兒都帶到哪,盡情炫耀。
可是自從被她比下去以後,這個老頭竟然連自己的親孫女生死都不顧了。
再看看那個喝醉酒的許大少爺。
但他也是含糊不清,只知道自己喝醉酒,去衛生間的時候摔了個跟頭。
可是有傭人可以作證,他在去衛生間的時候,有跟許大小姐發生過沖突。
對於這點出入,許大少爺表示自己全都忘記了。
再然後就是趙文宇,趙文宇表示自己一直都在大廳,並且還有人作證。
所以就算是有證據證明趙文宇和許菁菁關係微妙,甚至疑點重重,也無法證明是張文宇殺了許菁菁。
至於傭人記錄裡跟他在這的一樣,第1個排除的就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麼可能殺了許菁菁?
看着蘇阮開始發呆,王隊長忍不住詢問:“蘇小姐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蘇阮將那些記錄本合上,衝着王隊長道:“王隊長,這些記錄我都看完了。”
“看完了?”
王隊長聽了這話,心中也是一驚。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蘇小姐當充電大學的時候是公認的學霸神童,能夠在短時間內把這些記錄全部看完,並且分析出來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
於是他道:“蘇小姐有什麼見解嗎?”
蘇阮搖搖頭道:“但是沒有發現到什麼可疑點,從他們的言辭當中可以看出來,他們的確堅信自己沒有殺害過許小姐。”
就在這時候,一個警員敲門而入。
“王隊長,大廳裡的人們都在鬧,表示時間已經太晚了,要回家。”
王隊長聽了這話,眉頭緊蹙,然後將視線看向蘇阮:“蘇小姐,貴府應該能容納的下這麼多賓客住吧?就一晚上,哪怕我今天晚上不睡覺,也要把真兇找出來。”
蘇阮點頭:“當然可以容納的下,我去跟爺爺商量一下,讓他吩咐下去,讓傭人們收拾好,帶賓客們去休息。”
王隊長聽了這話,也使你更是對蘇阮充滿了敬意。
“那就多謝蘇小姐了。”
蘇阮點頭,然後走了出去,來到大廳找到爺爺,把王隊長的意思重複了一遍,爺爺聽了這話,立馬點頭表示贊成。
他來到了大廳中間,接過管家遞給他的話筒,然後衝着還在議論紛紛,並且抱怨個不停的賓客開口。
“各位,麻煩安靜一下,請聽我說兩句話。”
他的話說完,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人們在這個時候瞬間停止討論,一個個將視線看向他。
蘇老爺子繼續道:“今天晚上在蘇宅出現了這樣的事,是我深表遺憾且沉痛的,爲此,我深感抱歉。”
“逝者已逝,可是兇手還逍遙法外,那小姑娘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不希望她死不瞑目,所以我蘇某在這裡懇求大家留宿一晚,給警察們一個晚上時間,讓他們把真正的兇手抓捕歸案。”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因此,人羣中不斷有人附和他的話。
“我同意說老爺子的話,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兇手,我願意留在這裡。”
“我也願意留在這裡,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居然幹出這種事。”
一圈人表態下來,沒有幾個反對的。
少數服從多數,住在蘇家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眼看賓客們都決定住下,蘇老爺子已經派傭人去打掃房間了。
蘇阮負責安撫其他賓客,在走到後院走廊的時候,卻不經意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你說什麼?你喝醉酒的時候,有遇到過菁菁?”
說話的人,正是許老爺子。
許老爺子此刻愁容滿面,他嘆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警察現在已經懷疑到我們頭上了,他們猜到我在包庇你,可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對菁菁動手。”
許大少爺抱着頭,看起來十分痛苦。
“爺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去上衛生間的時候,看到了菁菁,誰知道我怎麼會在那種地方遇到她,我看到她渾身溼漉漉的,所以就嘲笑了兩句,沒想到這死丫頭竟然罵我。”
許老爺子巴巴的看着他,一顆心越來越涼。
“然後呢?你就把她給殺了?”
許大少爺趕忙道:“沒有,我確定我沒有殺她,我好像只是推了她一下,但又好像不是,還有,我手上有血。我不記得了,我全都不記得了……”
他繼續蹲在那裡,痛哭流涕。
“爺爺,你說會不會真的是我殺了姐姐?”
許大少爺看起來格外無助,活脫脫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蘇阮聽到這裡,算是猜到了幾分。
看來,許菁菁在出事之前的確碰到過許大少爺,但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無從考究。
她在心中暗暗記下了這點線索,正準備往大廳走的時候,又聽到了兩個傭人說話。
“真的不是我,我沒有碰過她,她雖然罵了我,可我不至於爲了她動手殺人。”
說話的是今天和許菁菁起衝突的女傭。
蘇阮站在暗處,他們站在走廊裡。
而質問女傭的人,居然是那個一張臉被毀了的男人。
“怎麼不可能是你,你以爲我不瞭解你嗎?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小心眼記仇。”
毀了容的男人咄咄相逼,女人在這個時候終於爆發了。
“你從以前眼裡就只有她,知不知道你每天在我耳朵邊上提她的名字,我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哥,她沒那麼好。”
蘇阮微微蹙眉,毀了容的男子竟然是女傭的哥哥?
“我不許你說她壞話,她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好的,她現在死了,死了你知道嗎?我只想找到真正的兇手給她報仇,等報了仇,我也可以去下面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