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聲響在黑夜之中是如此的醒目,那些明崗暗哨稍有智慧也都知道這邊有問題了,紛紛向着戰神他們靠攏過來,月夜之下只聽見獸人沉重的腳步紛紛揚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向着這邊殺過來,而這些僅僅是在夜晚沒有睡覺的獸人而已,在他們之後,將是無數驚醒過來的獸民羣衆。
既然形跡敗露,看來只有死戰一途了,憑着眼見的這幾號人,要從峽谷裡數千兇悍匪徒中殺出,很有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意境。
而新近加入隊伍的那百多號牢友,見此情形早都以嚇成了軟腳蟹,牢籠得脫以爲逃生有望時,突然的打擊又將他們微弱的希望毀滅在既,他們多數都是贏弱的金主肉芯,根本沒有能力衝出峽谷,這個情形下,腦海中牢籠那腐臭的木門又已經再度向他們打開了,惶恐絕望的神情交織在他們營養稍微不良的臉額上。
戰神環視着同伴們哀怨的面孔,正要鼓勵一下士氣時,突然一句爆喝“殺啊,哈哈哈哈……”在沉靜的身邊炸響,嚇得戰神一個哆嗦,連忙轉頭看去。
新得神器附體的葫蘆正意氣風發得滿面紅光,這大局觀不明確的粗魯傢伙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眼下正是他大展雄風以印證神器威力的大好時刻,如何能叫他不雄起呢。
只見他豪壯地將手中大砍刀斜指向天,帶有點神經質的笑容一發不可收拾,大嘴裂得後槽牙都露了出來猶自傻笑不而。
而與此同時,身邊那貝金賽爾正低着頭苦惱思考着,在當下這惡劣環境裡陷入兩難的選擇中,是撇下戰神他們獨自去偷生呢,還是再和他們走一段再說。
完成任務當然是至高無上的,但是也要有命去繼續完成才行啊,憑自己的中級鬥士身手,在黑夜中獨自離開,有戰神他們吸引着獸人的注意力,應該有很大的機會逃出峽谷,而如果繼續跟着他們的話,一旦被圍困,恐怕就沒有生離峽谷的機會了,那麼就沒有辦法繼續爲公主效力了。
但是戰神他們的武器威力現在還沒有展現,此行的目的還沒有完全達到,眼下正是他們迫不得已要使用武器殺出生天的時候,如果現在離開了,那之前的行動不就白費了嗎。
正眼神閃爍不定時,葫蘆突兀的鬼叫聲將她嚇得禁不住彈了起來,抽刀在手誇張地擺出個弓箭步的防禦姿勢,同時轉頭四下裡張望,觀察着敵人從何方來犯,神色和動作不由帶有點慌張和滑稽。
待看定周圍戰神等人正瞪着驚訝的眼睛定定看着她,再看到旁邊那自由女神姿勢但同樣訝然望着她的葫蘆,貝金賽爾的臉立時漲成了叉燒色,心中暗罵着葫蘆這個白癡累自己出醜的同時,緩緩地站直了身體收起了她的佩刀,喃喃地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緊張了點,緊張了點……大家繼續,繼續……”
“哈哈哈……”衆人以爬手爲首噴出捧腹飆淚爆笑。
“求你們救救我們,帶我們一起走吧。”這時那個被狗頭人欺負的人類女子已經披上了一件衣服,手中還扶着那個還被繩索綁着的少年,倉促間甚至臉上的血污都還未來得及完全清理,只是簡單地抹了抹,留下了令人心悸的痕跡。
這個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令爬手心慌,換着是一般人被一個人的**噴了一臉的話,不嚇個神經癱瘓也得要落得個胃潰瘍狂吐不而,剛纔看她滿面**時也是臉色蒼白得隨時尿崩的摸樣。
但在瞬息間,她就已經恢復過來,而且還來得及穿衣抹面,再把少年也扶了出來,最關鍵是她竟然還提出了要和戰神一起逃跑的要求,這人要不是個超人,就是以前經歷過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爆個把**對於她的經歷來說只不過小菜一碟罷了。
看來女子多是屬於後者了,她也知道今晚是她們離開此地的唯一機會,錯過了以後,今生就都要在峽谷裡面爲獸人們做牛做馬了,所以急不及待地扯着還未鬆綁的少年就衝了出來求戰神。
這自己的事情還正頭痛得很,還那來得及管你的死活,在戰神的心中只將自己同伴放在首位,理都不理女人和少年,擡頭觀察四周情況,看看還有那個方向是可以繼續通行的。
那可憐女人見戰神不搭理她沒有對其伸出援手的意思,但其威武霸道的形象使得她不敢過分糾纏,當即心急地打量了所有穿着僞裝服的人,當望向戰神後邊的大魔王時,她眼中閃過一絲的希望,從身形看她判斷這是個女人,雖然面紗擋住了臉面,但天生的直覺感到這個蒙面的女人似乎對她有點同情,眼前這些人可是救命的稻草,絕對不能放棄對他們的求助。
女人趕緊放開少年,情急之下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大魔王的腳邊,一把抱住她的小腿,聲淚俱下地央求着大魔王,口水鼻涕糊了她一褲管:“求求您了,請您帶着他一起走吧,我願意爲您做任何事,只求您帶着我弟弟一起出去,求求您……”
大魔王俯身將神色驚惶的女人扶起,沉聲說道:“跟着我們一起走吧,但能不能出去就要靠你們自己了。”然後向爬手對那個少年一挑下巴:“幫他鬆了綁。”
都自身難保了,管閒事也要看自己的實力啊,心中雖這樣想但口中當然不能說出來,爬手氣惱地晃着腦袋,走過去掏出匕首就將少年身上的繩子割斷。
將少年扶起後,由於捆綁的時間太長,血液不暢通,少年踉蹌着再向地上跌去,爬手連忙伸手扶住他的身體,順手就幫他按摩着肌肉,希望儘快恢復他的活動能力,既然大魔王決定了要救他們,這個魔頭的脾氣他可清楚得很,決定了的事情可從不含糊,這兩個大包袱可不要在關鍵時刻拖了大魔王的後腿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