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正方形的,能容納數千人的巨型地下大廳,從筆直高聳達十米高的牆壁和平整的天花板上可以看出,大廳的建造者是花了很多時間和勞動去完成這個建築的。
大廳中間支撐起天花的十多根巨型石柱上和四周的牆上有規律的插滿了火把,照亮了整個大廳。
細看之下,在寬大的牆壁和天花上刻滿了密密麻麻,凹凸不平在的壁雕和壁畫,都是一些奇怪的魔法圖型和符號,在搖屹的火光中舞動着各自的陰影,令整個大廳充滿着神秘而詭惑的色彩。
在天花的正中央,有一巨型石雕,成向下突出的心型,而且該突出部分的心型石質呈現着一種血紅的顏色,在心的外圍還有一圈火焰形狀的黃色石雕。
它就是這個大廳的標誌,也是這個大廳的擁有者的標誌——火焰心
大廳的擁有者就是迷霧族,大廳就是位於‘迷霧之林’中心的迷霧族禁地‘心殿’。
大殿的地板是被修整得光滑如鏡的大理石,上面沒有擺放任何的擺設或者多餘的物件,只有在正中央的位置上躺臥着一塊十米長,通體隱隱發出暗綠光華流動的大青石。
青石的形狀呈月牙型,接地處是平的,兩邊高中間向下凹,前後向上翹,就象一隻會發綠光的獨木舟。迷霧族人都稱它爲碧舟。傳說它曾經是森林之神的寶座,是擁有神力的神器。
這時候在碧舟裡面捲縮着一隻動物,渾身長滿紅色的短毛,圓乎乎的大腦袋上有兩隻大紅眼睛,小鼻子大嘴巴,太胖看不到脖子,胖墩墩的四肢在一個超大的圓肚子襯托下顯得很短小。模樣就象一隻紅色的大猩猩,但面部的皮膚比大猩猩光滑得多。這個動物叫天猿,是上古神獸,十分的罕見。
天猿正緊閉着眼睛皺着眉頭,嘴裡不時發出細微的**聲,好象在忍受着什麼痛苦。雙手不停的撫摩自己凸出的大肚子。
透過雙手,肚子裡似乎有個東西正向外發出陣陣的淡紫色怪光,每當紫光一閃,它就痛苦地**一陣。場面相當的詭異。
兩個身穿迷霧族特有綠色魔法師袍的老者站在碧舟前,定定地注視着碧舟中的天猿,其中一個身材高大,慈眉善目,下巴上一把及腰的鬍子白得曜眼,手上豎着一支比他自己還高一頭的魔法仗,法杖頂端一顆拳頭大的寶石內隱隱流動着忽明忽暗的綠色光華,這就是代表着迷霧族最高權力的‘翠綠天堂權杖’。傳說這是一件曾被森林之神使用過的神器。持杖者就是迷霧族現任首席大長老明木長老。
“法木長老,這種情況已經開始多久了?”明木長老問旁邊的老者。
“回首長老,天猿聖獸是在今天早上開始有不適的表現,下午肚子就發出魔光了。” 因爲明木長老在族中的地位崇高且德高望重,所以同樣已經滿頭雪白的法木長老回答時易必恭必敬。
沉默了片刻,明木長老神色不變緩緩地說:“髮長老令,召集長老們今晚作‘六玄星’陣助聖獸降魔。你馬上去準備一下吧。”
聽到命令,法木長老望了望首長老,回答:“是的,首長老。”轉身退了出去,充滿歲月痕跡的面上不自覺閃過一絲憂色。
望着聖獸,明木的眼神深邃無比,沉吟自語:“魔光再現,世之不祥……”
……
夜晚的橫斷森林是熱鬧的,各種夜行魔獸和小動物都齊齊來參與到這個盛大的野餐聚會,大大小小的發光眼珠子四處晃動,某些沉重的腳步聲連陳年老樹都爲之戰慄,撕扯聲慘叫聲聲聲入耳,這一切都在漆黑的夜色掩護下張狂地進行着,顯示着它們纔是橫斷森林真正的主角。這也是戰神他們不辭勞苦搭建幾個大棚子高高遠離地面的原因。
由於預先就已經將大家都放到了空中,主角們的表現並沒有對大家做成任何的負擔,爬手更是垂涎到天明,看着他熟睡中也不斷扭曲的臉面,想必什麼不令人期待的東西在夢中伴隨了整個晚上。
黎明前森林裡已經回覆了平靜,夜晚中各種兇狠的聲音消失得無影無蹤,自然界中的天然規律準確而嚴謹,再強大的魔獸也都要規限於自然法則,遵循生存之道。
ωωω ◆TTKΛN ◆¢o
不斷的搖動下,朦朦朧朧中爬手在到達這個異世裡的第一個黎明中醒來。
柔軟的晨光將樹冠部分渲染成溫馨的金色,肉眼能辨的微細塵粒漂浮在斑駁的金黃中,頭頂密冠上晨鳥興奮的叫聲之下,一時間爬手彷彿還處在夢中。
‘啪’一件東西掉在身上,也打破了他的白日夢,低頭一看,是大海扔過來的一條褲子。
夢寐以求的褲子得來不易,爬手趕緊甩開那個帳篷,手忙腳亂地穿上褲子。
“這個是你的,等會而你就揹着它跟着我們。”大海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包裹“還有,等下到湖邊的時候洗乾淨點,憑你現在的外形和味道,如果要扮成一陀屎的話,保準沒人能看出破綻。”
在森林中和猴子砍殺一場,猴子的血污和零碎沾了滿身,所有人都是一股子怪味道。
心中反駁着憑你那樣子和鬍子,扮成一廁所刷子也是唯妙唯俏,但人在屋檐下,幹些個粗重功夫,守些冷嘲熱諷是跑不掉的了,爬手還是有心理準備的,把手伸向一個包裹。
‘啪’手被重重撥開,“不是這個,是這個。”大海用力指了指另一個包裹。
“……唉,但我看這個適合我多點吧。”爬手望着旁邊那個遠遠大得多得包裹,指了指原來打算背的包裹。
“合你屁股,你看錯了,這個是我的,這包裹裡面都是你的魔法師主人的東西,你是她的魔奴,她的行李當然是由你來背啦,你這個自私的露體狂。”從大海那幸災樂禍地表情看,以前這些東西很有可能就是由他來背得。
爬手猶豫片刻,看了看大海那砂鍋大的拳頭,嘆了口氣:“又不是去郊遊,魔法師帶這麼多東西出門幹嘛啊?”
“魔術師與自然魔法元素溝通是要藉助很多媒介的,你這個魔法白癡。”大海邊說,邊背上那個小包裹,順着麻繩往下就溜:“快點,沒有人會等你的。”
靠,最後這句話都是真的,這裡可不是白雲山,回想起昨天的遭遇,深知一個人留在這裡等於是送死,雖然這些人都不是易於之輩,但現在和他們待在一起卻是唯一的生路,爬手連忙背起大包裹,也學大海的樣子往下溜,包裹果然沒有令他失望,看它的體積起碼有兩個煤氣瓶大,質量原來也有兩個煤氣瓶重,虧得爬手還算身強體壯,換了別的主角穿越來到這裡,還真是背不動這東西。
殺人我不行,爬繩還難得倒我,爬手雙腳纏緊麻繩,熟練地左右手交替着往下移,但是,不借助道具徒手揹着兩個煤氣瓶從十米高的地方爬繩下來,對腕力是一個極大的考驗,下不了幾米,糟了,只覺得兩煤氣瓶越來越重,手腕越來越滑,冷汗從額頭冒出,咬着牙再溜幾米,手腕再也不能牢牢握緊麻繩了,心一虛,爬手慘叫一聲就從繩子上‘哧溜’地掉了下來,‘嘭’重重地掉在了樹下的枯葉堆裡,還好,雖然掉了下來,但爬手的手和腳還是沒有放開繩子,下墜的速度不是很快,加上地上有堆枯葉墊了墊,疼是疼了點,爬手到是沒有受傷。
在他們兩個磨磨蹭蹭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收拾好東西到地上了,爬手的天地大沖撞盡收大家眼底。
“哎呀,摔壞了沒有啊。”大魔王第一時間邊喊邊衝過來緊張地扶起爬手,而其他人則笑容滿面的圍過來,其中以大海的笑聲最放肆。
摔得七葷八素的爬手被大魔王扶起:“我……還好,揹包落地先,人……”話未說完,戰神一把將他拉起來,粗魯地將揹包從他身上扯下,然後反手又將他‘嘭’的推回到枯葉堆裡,再溫柔地將揹包放到地上。
大魔王連忙接過包裹,打開仔細檢查一番:“好在,沒有摔壞,沒有摔壞。”看樣子裡面的東西是沒有摔壞,戰神在旁邊看着也鬆了口氣,轉頭就對着還掙扎在枯葉堆中得爬手大罵:“你這個光屁股白癡,不會先把揹包吊下來嗎,要是摔壞了裡面的東西看老子不兩腳踹扁你,身手差就算了,腦子也不管用……”
從穿越的那一刻起,種種身心的打擊就沒有稍停,心情一直沒好過,痛摔一下之後僥倖沒有受傷,本來聽到大魔王的說話,在這孤獨的世界裡以爲還是有人關心自己,心中不由產生一絲的暖意,隨後知道別人關心的只不過是行李,那一霎那的失落,當真言語難表,隨後戰神的粗魯終於令到枯葉堆中的爬手爆發了,只見爬手從地上猛地站起,攆着拳頭對着戰神,脖子上青筋盡顯:“丟那媽星,你才……”
一隻大腳閃電般踹在爬手的肚子上,將他的話打斷了,戰神微笑着對痛苦地彎着腰的爬手說:“哦,有點脾氣啊,我還以爲你不會生氣,很好啊,男人就應該有脾氣的,不過,你暫時還沒有發脾氣的能力,知道嗎,在這裡誰拳頭硬誰說了算,你要發脾氣也要有資格才行啊,就你這鳥樣,還不配有情緒,等你能打倒我再發我脾氣吧,光屁股。”
戰神將大魔王檢查好了的包裹放在爬手的面前:“揹着這個東西,跟在你主人後面,直到離開這個該死的森林,明白嗎?”
小腹的一腳令到爬手胃腸痙攣呼吸不暢,一時間腰都直不起來,肉體的疼痛使爬手的怒火更加濃烈,彎着腰怒目注視着戰神,一咬牙將背上的魔銃抄到手上,魔銃口斜指戰神身前的地上。
看到爬手的動作,戰神露出輕蔑的神色,叉開腳懶懶地對着爬手,但一雙眼睛卻冷厲逼人,其他人也同時收起笑容,臉無表情地望着爬手。
雖然沒有明顯的動作和表情,但長年行走在死亡邊緣的凜冽殺氣卻毫無保留地涌向爬手。
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凜冽的殺意瞬間就澆熄了爬手的莽撞之火。
初秋的森林裡已經漸起涼意,四周還是很沉靜,淡淡的晨霧縹緲在林木間,配合着斑駁的日光,如虛似幻的將清晨中的樹林薰染出難以言語的詭異感覺。
爬手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都說是經歷過以前世界裡現實殘酷社會生活的薰陶,基本還是個識時務的人,穩定了情緒,對方人數是自己的好幾倍,而且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昨天是見過戰神他們的戰鬥力的,就算是拿着把AK也不一定能秒殺他們全部人,更何況現在手中只有一杆單發的魔銃。剛纔的一腳明顯是人家已經腳下留情了,看他們的架勢,如果自己再稍有不妥的舉動,那麼迎接自己的將不會是隨隨便便的一踹而爾。
日子不好過啊,深呼吸了幾下,將魔銃掛回肩上,然後默默的背上大包裹,低着頭低聲下氣地說:“對不起,我下次會小心點。”
戰神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眼光牢牢地釘着爬手,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但爬手還是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臉上不顯露任何神色,一場小風波似乎已在無意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戰神並不打算花太多時間在這個新來的傢伙身上,大手一揮就決定隊伍馬上出發,因爲飛舟的能源十分昂貴,而且經過昨天的逃亡之後,剩下的能源也不多了,爲防止出現緊急情況時沒有能源,所有人按計劃徒步向最近的水源進發,以補充給養。
當爬手越過了戰神的身邊後,戰神無言地望了大海一眼,大海隨即會意地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跟在爬手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