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寇清雨的話,司貝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她的手術是傅思衡替自己做的,那手術的時候,那不是身體都被他看光光了?
她回頭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傅思衡,而傅思衡沒明白她的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用他一貫的溫柔語氣問道,“怎麼了?”
司貝聽到他的聲音,比平常更有磁性似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出現自己光着身子躺在手術檯上,而傅思衡一身醫生手術服,就站在自己旁邊的畫面。
光是想象,已經讓她面紅耳赤了。
她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自己是有多遲鈍啊,出院了才意識到這麼嚴重的問題,讓她以後怎麼面對他啊。
“小貝,你不舒服嗎?臉怎麼這麼紅?”傅思衡繼續問着。
司貝用雙手捂着自己的臉,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
“來來,過來坐,是不是在外面吹風了?她現在體質弱,免疫力肯定很差,不會是感冒了吧?”司禹聽到了聲音,也很關注。
司貝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她的反常只不過是因爲一些少女心事而已。
“傅醫生,你能不能……”她用極細的聲音,跟傅思衡說着,“我有話想跟你說。”
司禹幾步已經過來了,聽見妹妹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往樓上一指,“你們倆去樓上書房吧,那裡清靜。”
傅思衡點了點頭,對着司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上樓梯的時候,還怕她走不穩似的,他扶了她胳膊一把。
手掌溫熱的觸感,貼在她微涼的胳膊上,讓司貝的臉更紅了一些。
直到這時,傅思衡大約知道了司貝的心思,倒有些開心,一路跟着她到了書房裡。
他們倆一前一後地進來之後,傅思衡順手就把門關了起來。
司貝莫名地有些緊張,她背對着傅思衡,開口問道,“傅醫生,在你心裡,我是不是隻是你的一個病人?”傅思衡上前來了一步,從背後溫柔地圈住她,幾乎是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貼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你覺得呢?”
司貝像是被電到了似的,掙扎着從他懷裡逃走,往前奔了幾步。
說來也奇怪,她對傅思衡一直以來的體貼照顧,確實很感動,也覺得他這個人很優秀,很心動,但被他摟在懷裡時,卻本能地有些抗拒這種親暱的接觸。
她跟自己解釋,也許是太害羞了,想起之前自己的手術都是他做的,那自己身上有什麼圓的扁的他都是一清二楚。所以纔有些害怕他的懷抱。
傅思衡見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似的躲着自己,便跟她保持着距離,“貝貝,其實之前司阿姨跟我姑媽想讓我們湊成一對的時候,我已經對你很上心了,只不過那時,我工作有些忙,所以我們只單獨出去過一回,就沒有下文了。你這次受傷,讓我很擔心,又很開心。”
司貝抿緊了脣,聽他說着,心裡有些亂糟糟的,不知道是害羞還是什麼。
“看見你受傷流血,我很難受,但能給我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這又讓我覺得老天也許在給我考驗,也是在給我們重新認識彼此的機會。貝貝,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傅思衡說完之後,伸出手來,等待着司貝的回答。
可他最後一句話,讓司貝忽然想起另外一個人的臉。
雖然楚銘每次出現的時候,都讓司貝有些害怕,尤其是怕跟他對視,那個人總是用一種迫切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的眼睛又很深邃,目光像是有魔力似的。
但他天天給自己送來的那些禮物,卻讓司貝無法忽視,她不是不知道玫瑰花跟巧克力是什麼意思。
司貝沉默了,久久沒有做應答。
傅思衡眉心微微一動,將手掌收了回來,“沒關係,我有耐心可以等你慢慢考慮。而且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不對?”
司貝仰起臉來,望着傅思衡。
她還沒見過他穿正裝的樣子,比起他穿白大褂時,更加顯得紳士氣派,還帶一點儒雅的氣質。在他身邊,她就覺得安心很多。
其實她也不是討厭傅思衡,只是有些犯糊塗。
看見傅思衡跟別的女人親近時,心裡也會有點吃醋的酸味,可當她專心想着傅思衡的提議時,總會有那個人的臉跳出來,揮之不去。
“傅醫生……我……”司貝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傅思衡糾正她,“你已經不是我的病人了,叫我的名字就好。”
“傅思衡。”司貝輕聲喚道。
“還可以再親密一點嗎?”傅思衡彎起眼睛,她像是被自己教着一點一點都照做。
“思衡?”司貝還真是容易臉紅,就這麼兩句話,她現在臉頰上又泛起紅暈來。
傅思衡故意逗她,遲疑道,“嗯?這跟司禹叫我差不多,不如再特別一點?”
“衡?”司貝念出這個音,雙眸裡像是升起一層水霧似的,因爲嬌羞而閃爍的眼神,不敢直視着面前人,可又因爲兩人的距離過近,卻不得不望着他。
“貝貝,我可以抱抱你嗎?”看着她現在這模樣,傅思衡強壓着自己想要“欺負”她的衝動,幾近動,情地說道。
司貝還沒來得及迴應,就聽見門外是司禹在高聲說話,“你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尊重主人?”
接着傳來肢體碰撞的聲音,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傅思衡本來就只是輕掩着門而已,沒有關實,就算關實也是可以從外面打開的。
結果,他們倆就看到楚銘撥開司禹,一把推開了書房門,直接衝了進來。
司貝頓時覺得有一種被人侵犯的屈辱感,她在自家屋裡跟傅思衡說兩句話而已,結果就被人這麼打斷了。“楚銘?你在做什麼?”司貝擰起眉頭來,瞪着他。
楚銘打量了一下他們倆,帶着審視的目光,最後落在傅思衡身上,“我倒想問問,傅醫生想對別人的女朋友做些什麼?”
他今天還巴巴地帶了禮物去醫院,準備接司貝出院的。
要不是寇清雨報信說司貝今天出院,他都不知道,結果還是去晚了。病房裡的牀鋪都收拾乾淨了,他才急匆匆地衝到司家,成爲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