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纔見過這男人毫無人性地剁人手指,喬寶貝完全相信他絕對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霍帝斯這麼曖昧的話,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要做什麼。
她的心,跳得和馬達似的,賊溜得快!
這男人長着一副禁慾的臉,可丫就是個色種。然而,怨歸怨,厭歸厭,喬寶貝腦子飛快運轉着,臉色反而平靜下來。
在危險面前,和男人對着幹反而不利,反守爲攻纔是硬道理。
小腦袋瓜思維轉得很快,等她被高汀帶到霍帝斯房間裡的時候,喬寶貝差不多也想好了對策。
不過,看到這房間的時候,她驚訝了幾秒。
整個房間以胡桃色和黑色兩種色調爲主,老氣橫秋的裝潢和之前在他別墅裡看到的是同種風格。
再次見到這種近乎中老年人風格的房間,喬寶貝有些無語。
這男人年紀看着不大,眼光倒是古板又過時。
嗯,怎麼說呢?
霍帝斯的一舉一動,包括衣食住行,就連他扮土豪玩奢調都能彰顯出這種苦行僧的格調,就連他身上的西裝都是一本正經筆挺規制。
和他那張臉一樣,倆字兒形容他——禁慾。
這一點,和戰四叔很像。
無論穿哪種衣服,鈕釦永遠都是扣到最後一顆,吃穿用度永遠一絲不苟。
當然,戰少尊屬於那種穿上西裝認真做事,脫下襯衫認真上牀的男人,用八個字形容他——
牀下君子,牀上禽獸。
至於霍帝斯……
喬寶貝的思緒飄遠了,幾秒後立刻回神,然後狠狠唾棄自個兒。
男顏禍水,真是要命!
她實在佩服自個兒的邪惡思維,這樣都能聯想到那個不要臉的臭男人。
不過麼,雖然她不知道霍帝斯私底下是什麼樣兒的,可單看他對初戀情人那麼長情,定然是個情種。
一個心中存有白月光,生活刻板又規制的男人,應該不會真對她幹那麼禽獸的事兒吧。
她心裡正想着,房間裡響起了男人淺淡冷清的聲音,“是你自己脫衣服,還是我給你脫?”
靠!這男人還來真的?
扶着旁邊椅子的扶手,喬寶貝忍着暈船的噁心感,臉上的笑容嬌豔得像朵花兒。當然,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如履薄冰。
勾脣,揚眉,她笑:“爲什麼是我先脫?你穿得這麼衣冠禽獸,我有心理障礙。”
男人輕飄飄看她,“我不喜歡脫衣服做。”
“……”
徹底無語!
喬寶貝望天,調笑的眼神上下掃了他一眼,“原來你喜歡穿西裝做啊……”
她的聲音本就輕靈婉轉,聽入耳裡一股酥麻撩人的感覺,這麼意猶未盡地說着這檔子事兒,撩得男人渾身緊繃。
喉嚨滾了一滾,霍帝斯點頭:“對,我喜歡。”
他竟然還承認了?
愕然一秒後,喬寶貝噗嗤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男人抿了好看的脣。
“笑你還挺變態的,居然是個西裝控。”
霍帝斯依舊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只目光冷靜地看着她,視線卻變得有些灼熱,“想好了?脫吧。”
蔥白似的手指朝他勾了勾手,喬寶貝戲謔般地觀察他,“霍大少,你要玩霸王硬上弓,也用不着這麼遠的距離吧?不如,你走過來幫我脫?”
霍帝斯微微擰了眉,“想耍花樣?”
“嘖嘖,你說你到底有沒種啊?你一個男人怕什麼……”頓了頓,她狹促地眨了眨眼睛,洗涮他,“你看看你,孬不孬,我人都站在這裡任你宰割了,你不會是看着我這張酷似初戀情人的臉,有性障礙吧?不該啊……”
一瞬間,男人尊貴冷清的俊臉差點兒龜裂了,面色不鬱地看了她良久——
忽然間,霍帝斯朝她大步走過來,突地伸手掐住她的腰,手下一緊,驟然加大力度將人拉近自己的下腹。
瞪着近在咫尺的那雙黑漆漆的眼眸,喬寶貝心尖兒漏了一下風,呼吸驟緊。
她原本只是想提醒這男人在做事前想想自個兒的初戀情人,不管他的初戀情人是死了還是分了,好歹能引起他背叛愛人的愧疚心,好放了她。
哪能想到,她這玩笑貌似開大了!
呼吸間,霍帝斯湊得更近。
喬寶貝慌了。
就在男人的吻落在她額頭上的時候,她真的驚嚇了,很沒出息地瑟縮了一下脖子。
她現在暈船暈得沒有半點兒力氣,他要是真的霸王硬上弓,她豈不是要任人那啥了?
不要啊!
她的心,毛噌噌的發冷!
拳頭微微一握緊,喬寶貝正打算給他吃一記大力金剛拳的時候,霍帝斯忽然鬆了手,再也沒看她一眼,氣洶洶地大步離去。
心有餘悸望天花板,她贏了!
暫時性逃過了他的魔抓,又偏偏還是在劫難逃。現在是白天,晚上會發生什麼,她不知道。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浪潮般席捲了她。
誰來救救她啊……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喬寶貝無語凝噎,心裡狂吼。
……京城。
戰少尊捏着那串玉珠,眸底光芒閃動。
那丫頭是自己離開的,可她卻把玉珠扔在了別墅裡。
很明顯,她已經知道這串玉珠根本不是她父親的遺物,或許她已經知道這串玉珠的功能。
不過,慶幸的是,玉珠已經戴了兩個月,她絕對不會恢復記憶。
知道九年前的事情,也就三個人,他的父親戰老,他的侄子戰亦塵,還有一個就是葉晴。不過,這三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並不擔心。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喬寶貝壓根兒就不會再信他了,除非……
可所有的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就沒有除非二字。
面無表情地將玉珠揣進褲兜裡,戰少尊迅速排除心裡亂七八糟的念頭,打了個電話,沉着嗓音問:“安排好了嗎?”
“老大,港灣碼頭一切部署妥當。”
“嗯,這次任務,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明白!”
戰少尊掛了電話,沒過幾分鐘,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號碼是戰家大宅的座機。
皺了皺眉,他接起來冷冷地“喂”了一聲。
出乎意料的,打電話的居然是白晚莊,“少尊,你在忙嗎?”
“你怎麼在大宅?”戰少尊的語氣頗爲不耐。
對白晚莊,他現在只剩下惡感。
“婷婷的成績下滑得太厲害,戰伯伯讓我這幾天住戰家給她輔導功課。”
白晚莊說得十分坦蕩,絲毫沒有表露出對他的私心。
可戰少尊哪能不明白他親爹的目的,以及這女人的心思?
他冷聲:“還有其他事?”
電話裡的女聲壓低了,有些焦急:“少尊,戰伯伯他今兒早起的時候身體不舒服,剛纔很難過,已經住進了軍區醫院……”
他老爹犯病住院了?
事兒,一茬接一茬。
掛斷電話,戰少尊靜默了好幾秒,然後撈過椅子背上的外套穿上,往停車場走,打算去醫院瞧瞧人怎麼樣。
父子關係不好,但好歹是他親爹。
人剛上了車,他的電話又來了。
那邊兒,是追風興奮的聲音:“老大,那人扛不住收拾,招了!冷鷹就是那位京城新貴霍帝斯!”
……入夜的海面,一望無垠。
天空和海水融合成一片漆黑,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這艘燈光璀璨的豪華遊艇。
今晚上的遊艇十分熱鬧,一向低調的京城新貴霍大少在第四層的宴會廳裡舉辦派對。
喬寶貝壓根兒就不想參加這種無聊的派對,誰知道霍帝斯打什麼鬼主意?
可他拒絕了,派人從外面請回來幾位形象工作室的設計師,據邢念說這家工作室是宜南市最有名的,被宜南市的千金小姐成爲“女人天堂”。
設計師態度相當專業,十分友好地將她從頭到尾好好拾掇了一番,連指甲和腳趾甲都不放過。
看着那一排排國際品牌的衣服和鞋子,喬寶貝不由唏噓。
雖然她也是一位化妝技能高手,但她平時除了一些基本保養,很少這麼認真的收拾自己。這一回,比上次校花大賽跟着白晚莊收拾更讓人歎爲觀止。
等完全拾掇完,就連喬寶貝自個兒都嚇一跳。
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麼一收拾,原本就是個美人的她,變得更加精緻完美,活色生香。
看着鏡子,她有些發愣。
“小姐,你是我見過的客戶裡面最漂亮的一位了。”
“謝謝。”
自從她恢復原本的容貌之後,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讚美,臉上除了微笑,並沒有多大的激動。
因爲她知道,幹形象工作這一行的,多多少少有些虛假的讚美,就算是醜的也能說成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邢念走了進來。
“寶貝小妞兒,收拾好了沒?”
喬寶貝回過頭,邢念愣了一下,目光裡毫不掩飾驚豔。
豐翹的屁股一扭,她滿臉堆笑地拉起她,嘖嘖稱讚,可一出口就是黃腔。
“寶貝小妞兒肯定是派對上最美的女人,瞧你這麼一拾掇,我家少爺看了,今晚保準他如狼似虎,狂風暴雨,梅開二度。哎呀,你別這眼神瞧我啊,我可沒騙你,你瞧我家少爺那鼻子,就知道肯定是器大活好型……”
喬寶貝翻翻白眼,完全不想搭理她。
這女人簡直是個少爺腦殘粉,在她的眼裡,估計霍帝斯放個屁都是香的。
邢念一邊在她耳邊嘰嘰喳喳,一邊拉着她往外走,那小樣兒恨不得立刻把她送到她家少爺面前。
兩人剛走出樓道,霍帝斯就過來接她了,看到喬寶貝從轉彎處走出來的時候,男人愣了愣。
昏黃柔和的燈光下,小女人身姿搖曳,一身露肩的白色晚禮服,將她的肌膚襯托得如瓷賽雪。
那模樣,那身段,簡直就是天使和妖姬的結合體。
他甚至有了一種想過去咬一口的衝動。
霍帝斯微微眯起了黑眸,流逝出一抹灼人的光芒,他漫不經心地走過去,朝她伸出手,動作極爲紳士。
可是,他的聲音沉得異常詭異:“今晚咱們看一場很有趣的戲,我想,你會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