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變成了無賴。
喬寶貝眉頭跳了跳,“哎,你真是……”
才說了幾個字兒,男人還真心無賴上了,牽着她的小手就往下探,喬寶貝嚇了一跳!
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她膝蓋稍稍挪開了點兒空間,然後出其不意直頂他的下腹!
原本是極具殺傷力的防狼絕招兒,可悲催的是,男人的動作更快,她的身體被壓制得完全沒了着力點,那強勢的一頂硬生生化成了軟綿綿的挑逗。
眸色一暗,呼吸一緊,戰少尊低低悶哼了一聲兒。
他眯了眯眼,幽深的黑眸掠過一抹暗壓壓的光芒,“小流氓,滿意了?”
“滿意?滿意個屁!混蛋!讓開!”喬寶貝一臉兒彆扭,想到剛纔不小心碰到的地方,滿是尷尬和惱羞。
丫丫個娘哎,蒼天作證,她剛纔真的不是想撩撥他!
戰少尊眸光深邃難辨,粗糲的大拇指不輕不重地磨着她的脣,“還不承認?”
他低啞的聲音裡,幾分蠱惑,十分勾人心尖兒。
牙關一緊,喬寶貝猙獰着臉瞪他,“你放不放?”
“不放!”
“再說一遍?”
“不放!”說着,還更緊地摟住她。
夜涼透了,可是戰四叔的身體燒灼得沸騰了!
喬寶貝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嚨裡,掙不開,打不過,她真的快糾結死了。
“你真無賴!”
“嗯,就無賴。”
戰少尊緊緊擁着她,目光爍爍地看她,耳朵裡幾乎能聽到靜夜裡她的心跳聲,噗通……噗通,聽得他更加渴望,更加忍得難受。
忍了0.00001秒後,他滾燙的脣對着她就裹了上去,觸着她柔軟的嘴脣,心尖兒一麻。
眸子裡閃過野狼似的光芒,他強勢地摟緊了懷裡的人,那狼性勁兒,恨不得一口咬進肚子裡。
最後,他還嫌不夠,得寸進尺地拉住她的雙臂環繞在自己的脖子上,直到吻得她喘不過氣兒來,他才大喘一口氣停下來。
鐵壁撐在她兩側,戰少尊低沉的嗓音啞得不像話,“我要你。”
喬寶貝還沒回神,男人說要就要!
“四叔,你別啊……”急了,躁了,這兒是庭院的路上!
雖然有重兵把守,可萬一他的那些兵來這裡巡邏,被發現了可怎麼辦?她還要不要臉啦!
丫也太禽獸了,說發情就發情,不分場合,不分時間。
喬寶貝雙臂狠狠抵住他的胸膛,瀲灩的美眸瞪着他。
哼,抵死不從!
視線牢牢鎖住她,戰少尊沒有說話。
那眼神兒,火光撩動,在訴說一個事實——他真的要把她就地正法。
喬寶貝怔住了,驚住了,尷尬了,彆扭了。
清靈的小臉蛋兒,騰得躁紅一片!
“你……你真是大色狼!”
“羞什麼,你不是很喜歡?”
男人狹促的笑聲兒,真招人恨啊!
喬寶貝已經在心裡,罵他無數遍了。
可在心裡罵他有啥用呢?
罵沒用,逃麼?壓根兒就逃不了,男人對她勢在必得,鐵了心要收拾她,玩野外play了。
索性,豁出去了!
玩就玩,誰怕誰!
於是,喬寶貝鼓足勇氣,雙臂摟上了他的脖子,眯上了貓一樣的眼兒,享受吧!
最後,戰四叔終於得逞了。
“讓你再跑,弄死你!”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只有路燈的光芒柔和地鋪陳在交纏在一起的兩人身上。
……一場風花雪月的情事兒,像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快凌晨的時候,喬寶貝已經累得昏睡過去了。
而戰少尊,靜靜地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開着窗,吹着風,靜靜地思索着。
他的指間夾着一支點燃的香菸,煙霧嫋嫋之間,他的心裡輾轉了好幾個回合,明明身體滿足了,可心裡卻始終不能滿足。
就在五分鐘之前,追風調來了附近所有的監控視頻,喬寶貝見的人正是當紅影帝Only。
說實話,戰少尊現在的心裡很不得勁兒。
兩人的感情明面兒上看着似乎近了一步,可喬寶貝做的事,卻像一記耳刮子,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說到底,她始終沒把他當成她的男人。
她的身份,她過去的六年,喬寶貝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告訴他。
今天揹着他,一聲不吭地跑去見人,就是最好的證明,也在間接表明她的態度——她不相信他。
這種不得勁兒的感覺直接反映到了他的大腦神經末梢,兩個字兒解釋——孤寂。
她什麼時候能敞開心懷,完完全全地屬於他一個人?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無論怎樣,哪怕是耍賴玩橫,都不能再讓喬寶貝離開自個兒身邊了。
一室,染上沉寂。
此時,外面的天空已經慢慢泛白了,縱情一夜的結果就是他整夜沒睡,但精神頭兒卻足得要命。
戰少尊彈了彈菸灰,又狠狠吸了一口裹在嘴裡,那張冷寂得沒有表情的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
側過臉,他深邃的目光直直落在牀上還在睡的小女人臉上。
心裡,很不踏實!
無疑,喬寶貝今天的舉動,讓他十分不安。
戰少尊很清楚,他和喬寶貝之間最大的感情障礙就是喬展振,只要說清楚了當年的事兒,他和寶貝要麼徹底完蛋,要麼永遠在一起。
可笑他戰少尊目空一切,霸道專橫,可遇到感情的事兒,他卻像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娘們兒,不敢賭,更不敢坦白。
他真的不敢啊,寧可自己背了黑鍋,讓她誤會,也不想讓她知道喬展振被殺害的真相。
他捨得自己痛苦,卻捨不得她痛苦,哪怕是一絲一毫,他也捨不得。
看着牀上的女人,戰少尊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栽了,他栽在了這個叫喬寶貝,讓他又愛又恨,又幸福又痛苦的女人身上。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在寂靜的臥室裡,劃破了他沉沉的思緒。
驚了一驚,戰少尊這才感覺到,菸蒂差點兒燙到他的手指。這段時間,每次聽到手機鈴聲,他心裡就有些詭異和不安。
心煩意亂,生怕聽到喬寶貝這六年來很不好的消息。
眸色沉沉的,他面無表情地接起了電話,“喂。”
“老大,嫂子的事兒有消息了!”電話那邊兒,情報處的小李顯得很興奮。
心裡一頓,戰少尊視線再度落在喬寶貝的臉上,壓着心裡的不安,語氣盡量和緩平淡:“直接說結果。”
“是!那個……老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小李的聲音隔着電波,沉重又清晰地傳入他耳朵裡。
坐在沙發上,戰少尊皺了眉,迫切想知道消息的他,有些不耐煩了,“趕緊說!”
“據調查結果顯示,嫂子產後一個多月,消失的那半年是被人囚禁了,霍帝斯和靳天司找到人的時候,嫂子各處器官衰竭,已經沒有生命特徵,霍帝斯捐了一半的肝源給她。之後的大半年,她一直秘密住在霍帝斯名下的研究所,應該是戒毒。”
話一頓,他繼續彙報:“但是,囚禁嫂子的幕後人,被人爲掐斷了線索,調查的情況很糟糕,情報處的人查到,霍帝斯和靳天司明察暗訪了五年都沒有消息,情報處最近的調查很不容樂觀。”
聞言,戰少尊好半晌沒有動靜,胸口一抽一抽的,那種又驚又怒又悔恨的情緒滔天駭浪一樣淹沒了他整個身心。
叉着煙的手指扶在額頭上,拿着手機的手指狠狠捏緊,緊到手都在發顫。
原來,她做了肝臟移植手術,竟然是這個原因!
他忽然好恨,恨自己的疏忽,恨自己爲什麼要失憶六年,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最恨的是,從頭到尾,她所有的傷害居然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六年前,他能早一點找到她……
當然,這世上沒有如果,只有現在和將來,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軌跡向前發展。
他現在還能做什麼?
很久沒得到老大的迴應,小李有些吃不准他的心思,“老大?”
戰少尊捏了捏眉心,戾氣森冷地吐出一句話:“繼續查!想盡一切辦法!還有,保密!”
“是!”小李應了一聲兒,彙報了最後一個結果,“最近,冷鷹的人和京城赫家赫三爺的兒子赫軒接觸過,老大,請指示。”
“彙報高參謀,讓他指示在南非黑市的人好好盯着!”
掛斷了電話,手裡的菸蒂剛好燃盡了。
他想借助香菸的燃燒來緩解情緒,緊接着又點了一支菸,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默默地吸着。
從剛纔的驚怒和悔恨,此時此刻的戰四爺,已經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了。
良久之後……
戰少尊摁滅了菸蒂,在凌晨的風裡消散了煙味兒,緩緩關上了窗戶。
再躺回牀上時,他將小女人緊緊裹在了自己的懷裡。
昏暗的臥室裡,感受着她又輕又淺的呼吸,他心裡更加晦澀和痛苦。
粗糲的大手撫上了她柔嫩的臉頰,手指一點一點地觸摸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嘴脣……
最後,戰少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不管怎樣,只要她現在一直在他身邊就好。
過去的那六年,他沒有參與,但是她的將來,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