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宮清溪和小穎都無奈的笑了起來,一個人平時在這麼安靜,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會變得瘋狂。
“同志們,你說我們明年再來一次好不好,不工作,就玩,痛痛快快的玩它一個月!”安靜男還在大聲的嚷着。
聽到男子的話,小穎忽然收起笑臉,沉默的低垂着頭,而宮清溪正笑的開心,沒有發現小穎情緒的變化。
小穎沉默了許久,忽然擡頭看着宮清溪,眼中黝黑一片,像是一片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像極了夜殞哲。
這樣的小穎讓宮清溪有點害怕,但想到小穎平時的好,宮清溪笑自己太過敏感。
“清溪,你說這裡的日出很美對不對?……”感覺到宮清溪的緊張,小穎緩和了自己的表情和眼神,溫柔的看着她。
面對這樣的小穎,宮清溪還是無法裝作什麼事都沒有,這樣的小穎實在是太反常了。
宮清溪轉頭看着衆人,輕輕點了點頭,不管小穎反不反常,這裡的日出確實很美。記得那天,她還在想以後有沒有機會和夜殞哲一起去看海邊的日出,看看究竟是海邊的日出美,還是敦煌的日出美。
但現在……宮清溪拿起眼前的果汁,一飲而盡。雖然不如喝酒來的痛快,更能緩解心中的不快,但爲了肚子裡的孩子,也只能這樣了。
夜殞哲,爲何你要一次次的傷害我?酒不醉人人自醉,喝着果汁的宮清溪忽然流下了眼淚,一滴滴熱淚滾進果汁裡。看着眼淚一滴滴的融入進果汁,宮清溪不可抑制的抽泣起來。她知道這樣很丟人,但她沒辦法控制,她只能在心裡將這種原因歸結於醉,即使她喝的是果汁。
“清溪,別難過,只要你喜歡,以後還是有機會來的!——”見其他人都疑惑的看着宮清溪,不明白她爲何哭得那麼悽慘,小穎忙拍着宮清溪的背,輕聲安慰着,即使她知道宮清溪哭的原因不是這個。
宮清溪一直極力想阻止自己的眼淚往下掉,卻總是無法完全讓眼淚停下。
正尷尬
的抽泣間,忽然胃裡一陣翻騰,一股噁心的感覺不斷向上涌,宮清溪連忙站起來,捂着嘴巴,跑向洗手間。
在洗手間乾嘔了半天,宮清溪才覺得舒服一點。宮清溪往臉上潑了點冷水,讓自己鎮靜一點。
宮清溪擡頭看向鏡子,鏡子中的女人頭髮凌亂,面色蒼白,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怎麼看怎麼狼狽。
看着鏡中的自己,宮清溪震撼了,沒想到自己現在竟然是這幅模樣。宮清溪靜靜地看着鏡中的自己,深呼吸了幾口氣,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擦乾淚痕,才走出門。
剛纔那些眼淚掉得不明不白,她不希望再掉第二次。宮清溪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沒什麼好難過的,連當初自己一向敬重的莫心語背叛她,她都沒這麼難過,既然如此,又何必爲了一些莫名的原因而流淚呢。
小穎在洗手間門口等着宮清溪,一見宮清溪出來,便急忙迎上前,問道:“清溪,你沒事吧?要不然去醫院看看好了……”
宮清溪有些虛弱的搖頭,明天就要離開了,她不想那麼麻煩。
然而剛走回聚餐的包間,那股噁心的感覺再次涌上來,宮清溪一把推開小穎,衝回洗手間。
又一陣瘋狂的乾嘔後,宮清溪有氣無力的靠在牆壁上,雙手撫上自己的肚子,疑惑今晚究竟怎麼了,爲了孩子,她連一滴酒都沒沾,也沒吃任何對寶寶不好的食品,爲什麼會這樣?
想着,宮清溪低下頭,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肚子,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不管到最後夜殞哲是不是要和她離婚,她都無憾,因爲她從夜殞哲那裡得到了世上最好的禮物,她有了他們的寶寶。
寶寶?宮清溪忽然眼前一亮,她懷孕也差不多六週了,正是孕吐的時候,莫非她是……
宮清溪的眼神忽然有些黯淡,明天就回去了,如果她回去後,不停地乾嘔,夜殞哲一定會起疑,而她和當初那個醫生是不可能一直瞞着他的,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孩子會有危險?
宮清溪
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聚餐廳,是怎樣接受別人的關心,又是怎樣收拾好行李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走向火車站,她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很迷茫,無比迷茫。
目前唯一能給她安慰的便是孩子了,宮清溪溫柔的看了眼肚子,彷彿她看到了孩子一般。雖然孕婦可以坐飛機,但她還是想保險一點,選相對比較安全的火車。
宮清溪躺在臥鋪上,聽着車道外的雜吵聲,眼神又開始迷茫起來。
她已經結束了敦煌之行,一個月前,她興奮而又不捨的從家裡離開,在剛到敦煌的前幾天,她多麼想念夜殞哲的懷抱,然而,不過短短一月,已物是人非,那個家再也不是她想要去的家,那個人也不是最初她想念的那個人。
到底要去哪裡,到底哪裡纔是安全的,到底哪裡能躲開夜殞哲又不讓他起疑,一系列問題在宮清溪腦海中盤旋着,毫無頭緒。
一路上,宮清溪始終無法想出回去後究竟該怎麼辦。面對肖騏任有些彆扭的神色,宮清溪咬咬牙,還是坐上了他的車,畢竟目前她沒有正當理由離開夜殞哲。
從車站一直到夜殞哲家門前,肖騏任一句話都沒有,但總是在偷偷的觀察着她的表情。
宮清溪表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裡卻是五味陳雜,作爲夜殞哲的直屬手下,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夜殞哲這段時間所做的事。她都快當不成夜殞哲的正牌夫人了,也難怪肖騏任面對她時會彆扭。
車子在夜殞哲家門前停下,肖騏任默默的下車將宮清溪的行李拿進房裡,隨後又走上車,始終一言不發。
宮清溪看着遠去的車子,再看看眼前的建築,不知自己還能在這幾年住多久。宮清溪自嘲一笑,讓連姐把行李提到房間,自己則進了浴室。
直到離開宮夜殞哲的家一段距離,肖騏任才鬆了一口氣,他真當心在宮清溪面前,他會把持不住,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她。所幸他守好了自己的嘴,不然一定有苦頭吃,既然主子不願讓他知道,必然有他的理由,他的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