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穩後,他按住葉伊嵐要下車的身子,說道:“那個老外挺好的,你姐的眼光向來不錯,你可以和他試一試,如果不喜歡……”
林墨城的話無疑讓她很震驚,於是她還沒聽完,便急急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外?你說什麼老外?噢!你指Charles?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爲什麼不能相信我?”
“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你可以把旅行社的工作辭掉,做一份穩定的工作,找個可靠的好男人,跟他一起養貓,做飯。”
“你就這麼恨我了是不是?我都不去打擾你了,我都乖乖的啊,你爲什麼還要把我推出去,就因爲你怕楚曼不開心嗎?我現在在你心裡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對嗎?”
葉伊嵐無法再裝作平靜,情緒上了來,開始只是無聲的流眼淚,後來越說越委屈,眼淚決堤而下,便失控了。
布布一向護主心切,現在見她情緒起了變化,立馬變得警惕起來,緊盯着林墨城不放,似乎他一動,自己便會撲過去撕咬他!
林墨城還沒見她這麼哭過,心裡似萬針齊扎,一時也反應不來怎麼撫平她的情緒,便把她摟進懷裡。
葉伊嵐一直以來都很貪婪他懷抱中的溫暖,但此時卻發了狠的掙扎着,他便扣住她的腰身,但似乎是故意放她兩手自由,任她捶打着自己。
她哭了一陣後,整個人都像是換不過氣來,後來慢慢動靜才小了些。
但她窩在林墨城的懷裡,氣息仍是起伏很大,她緩緩地說:“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在姐夫家看到你有多高興,聽到夢夢叫你有多高興,你沒回來的時候,我總是看着相片想你,教她叫你姨父,可她見到你,卻只叫阿父,我又驚又怕,可還暗藏着興奮和開心,覺得我們回到了還沒分開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你,姐夫好像知道你在哪兒,但他不幫我,姐姐也不讓他幫我,沒有人幫我,我去找過徐安陽,他罵我……”
林墨城輕輕拍着她的背,這
時見她說到委屈處,又有哭的勁頭,於是手上拍着的動作也快了些。
“徐安陽還說你訂婚了,我就知道你真的真的生氣了,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害怕,又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天天在24樓注意你辦公室的情況,有一天亮燈了,我趕過去,只看到李智和小蔣,我好怕這輩子真的再也看不到你了。”
……
她抹了一直流不停的眼淚,又斷斷續續說道:“後來生日的時候,我回家了想抽菸,下樓去買菸,當我看到你的車時,我一路追着,恨不得有雙翅膀能飛上去,可我很努力的跑還是追不上你……被撞倒的時候,我想着,如果你停下來,看一看我就好了,可是你沒有,我就給你發短信,我跟你說我好痛,這樣一來,如果那時我死了,我想你就不恨我了,或者不會恨我那麼深了,畢竟我死在痛苦裡,對不對?我贖罪了,是不是?”
聽到這裡,林墨城把捧着她的臉讓她把頭擡起來,“你以爲,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你欠我的,我告訴你,你還不完!”
葉伊嵐又哭兇了,打着他的胸膛問,“那你想怎樣?你想我怎樣!”
“你一回來,就趕我睡大街,那次在上海,討厭我到一個眼神都不給……在香港的時候,你們公司的員工都給你出氣,全部給我難堪……在粥店,你也完全不在意我的傷……”
她似乎是越說越有底氣的樣子,化身成問罪的人。
林墨城聽她一點點細數自己的難過,這時回話說:“這些跟我當初比,又算什麼?如果你真的那麼愛我,爲什麼我肯爲你放棄一個男人的尊嚴,肯讓你去照顧他到生命盡頭,你還是執意離開?我不明白,你現在這麼難過,到底是後悔?還是誤以爲很愛我?”
葉伊嵐聽完他的話,整個人都愣了,很快她離開他的懷抱,坐直了起來,自己抹掉眼淚,哈出一口長長的大氣,對他露了一個難看的笑臉,道:“我們真不應該說以前的事,都忘記了吧,我會聽你的話,辭職,找個男人
,養貓,嗯,還有做飯。”
林墨城見她從又哭又罵的狀態突然又武裝起來,忍不住再次拽住她要下車的身體,不甘心地問道:“到底是爲什麼?我給了你那麼大的自由,你還是要走?”
他的眼神此時像一張湖,把她深深的網入其中。
四面八方涌過來的湖水是他的哀怨與委屈,是他心中不解的疑問和不化的憂傷,是當時他絕決的背影和今日緊緊的追問。
葉伊嵐終於被他的神情擊潰,她語氣微涼,認認真真的告訴他答案,“因爲你是林墨城啊,你是漫城裡站在巔峰的男人,萬芒萬丈到所有人都企及不到你的高度,我怎麼能讓你活在笑話裡,讓流言像刀一樣砍向你,我捨不得,你是最好的,而不是毀在我的手裡……”
她實在無法將林墨推到風尖浪口處,他在漫城是個呼風喚雨,手眼通天的人物,她怎麼捨得把他一身華光亮彩潑成黑白的墨畫。
葉伊嵐還真慶幸自己當時沒有答應他,從英國回來時的那情勢她就知道自己的狠心是做對了,他不可能刀槍不入,流言的傷害只會在暗處肆無忌憚的猖獗和滋長。
可她一肚子的話還未完,便被人封了脣。
他們情迷意亂,纏綿久久,她似乎連整個靈魂都要被他吞噬掉。
葉伊嵐的迴應又烈又媚,等到一吻終了,她的手在林墨城的臉上細緻流連,就是看不夠。
翻來覆去的看,還是喜歡。
“你跟她結婚,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她說出的話,不知是着了魔還是愛他太深,竟然願意做違反道德的事。
甚至姿態低得,似是求他。
林墨城將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抓下來,“你知道嗎?你是最好的,而不是毀在我的手裡。”
葉伊嵐沒想到,他會用她的話來拒絕,於是着急道:“可是我願意。”
“我當時也願意,可你沒有給我這個願意的機會。”他輕聲說,帶着幾不可聞的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