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伊嵐剛回到家,陳姐也後腳跟着到了,頭痛的投訴道:“這隻刁貓昨天把房裡的吃食全都打翻了,不知道發什麼脾氣?”
她笑着捏捏布布那尖尖的耳朵,說:“布布以後還是不麻煩你了,被他發現了,恐怕會牽怒到你。”
“哎呀,我說個不中聽的,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鬧來鬧去誰過得好受?他一走就是一年,回來了你又走了。”陳姐終於還是忍不住囉嗦了幾句。
葉伊嵐聽了苦笑,她的不好受完全是自作自受,林墨城的不好受也是她造的罪,而說到這個“回來”的問題,林墨城一回就先把她趕出24樓,她哪還敢回大宅去住?
以前是兩頭安家,如今卻像孤魂野鬼遊蕩無依。
好在現在的住處離他的公司很近,仍然是能穿過窗看到的範圍之內,這樣靜靜的守候,總能換來她內心的安寧。
陳姐看她愣愣出神不說話,又忍不住道:“以前他除了給他母親好臉色外,很少見他會放下身段來哄女孩子,就連江小姐有時耍xing子,他乾脆看都不看,把人家憋得內傷,可你呢?哪回你生氣了,他不是又哄又逗,給你請罪給你罰罵?”
葉伊嵐是真的知道他對自己的愛深如大海,放縱她寬容她,不然當時爲了挽留她,不會作出那樣大的讓步,只求她不離婚,甚至願意給她時間去全心全意照顧夏時宇。
事到如今,她只能說:“現在他有楚曼,對我已經不屑一顧。”
陳姐卻不認同,“你去給他道歉,哄哄他,肯定就能回到以前了。”
葉伊嵐何嘗不願意這樣做呢?但從他對自己冷若冰霜的態度來看,實在是僵局難破。
陳姐把她的行李打開,要着手整理,卻被她攔住,“陳姐,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但你真正的老闆是他,以後不要幫我做事了,我可以自己來,但有空的話,還是歡迎你來玩兒。”
送走陳姐後,她收到同事的電話,有個集團分別包機去香港和臺灣旅遊,要她負責香港那邊。
葉伊嵐想想,自從再
次當導遊後,帶的路線是東南亞的,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帶團到香港,但好在她對那邊各個景點的熟悉不在話下,只要資料準備充足些,再請香港總部的同事指點下,也不會有問題。
直到她打開電腦,收到同事發來的客戶資料,才知道那集團就是林墨城的盛世長空,她下意識地撥通同事的電話,想推掉這個工作。
“伊嵐,這次由不得你啦,社裡現在人手不足,新來的幾個挑不起大梁,老總可是欽點你去,再說,盛世長空是大集團,來回都是自己的飛機,食宿也早有專人打點,你都不用費心安排,這樣好的差事哪個導遊都是求之不得,要不是我現在人在北京,也輪不到你了。”
聽完同事的話後,已深知推脫不掉,葉伊嵐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以前她也參加過一次盛世長空的旅遊,可那次組織去的是日本,而且她和林墨城比公司的人早一天到,晚兩天走。
現在要帶這批人去香港,十個裡面有八個都認得她這張臉,她實在是尷尬,但轉念一想,還好林墨城不會一起去,不然她不知怎樣面對的好。
其實自從林墨城回到盛世長空後,徐安陽又做了甩手掌櫃,一心一意去打理自己的金華流光,積極準備外地的新店開幕……
這幾年來,盛世長空每次出遊都是去國外,收益好的時候去歐洲,就連不好的時候,也會去日本韓國這樣的,而且前後玩足十天。
今年去香港和臺灣二選一,還只有五天,很多人都興致缺缺,覺得林總迴歸後,小氣了……
但隨後小蔣公佈,每人會發一萬現金做補償,實在是因爲事情太多,生意越做越好越來越火,所以今年把兩個旅遊點都設在國內,而且各自成分成兩批去。
這消息一公佈,員工們都炸來了,個個都稱讚主上英明,簡直就是360度的大轉變。
漫城雖說是盛世長空的總部,但員工卻不是最多的,全部加起來不足200人,其中14人由於工作年限未滿一年,無法享受此福利。
第一批去香港的人只有3
0個,當天,葉伊嵐直接去機場與他們會合。
看到小蔣的那一刻,她上前去打了招呼,“好久不見。”
小蔣用職業式的笑容來回應她,“好久不見,葉小姐。”
葉伊嵐知道她對自己有惱怒,此時散發的疏離感雖淡,但她依然能敏感地察覺到,隨後李智也出現了,她的心便開始煩亂不安。
下一秒,眼前所見更印證了她的焦慮。
林墨城與楚曼攜手而來,他的嘴角上揚,眼裡含笑,楚曼更是絕麗豔豔,光彩照人。
葉伊嵐像逃兵似的跑開了,她躲進洗手間把自己的妝容畫得更精緻些,一系列心理建設做完後她才稍微鎮定下來,她看着鏡子映出的自己,也稱得上容顏勝雪,清婉若花。
可,她的手在此時卻仍止不住的在抖,一種想哭的衝動bi過來,她高高仰頭,眼睛睜大。手機被她緊緊握在掌心,卻不知該求助於誰。
最終,葉伊嵐最後一個登上了飛機。
幸好,他們坐在頭等艙裡,葉伊嵐無需與他們照面,這短暫的飛行裡,她可偷得一陣平靜。
在這之前,她無時無刻都在盼望着林墨城的出現,可如今,卻害怕他的出現。
準確來說,是害怕他冷漠得連一聲招呼,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她。
飛機降落後,她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帶領員工往普通通道走,而林墨城和三個高層等人則走VIP通道。
香港這邊的總社早派了大巴來接,一同前往地還有本地導遊vicky,在登機前,葉伊嵐給社裡打了電話,無論如何也要香港這邊派多一位同事幫助她,她怕中途出變故……
林墨城對vicky的態度和對葉伊嵐的截然不同,應該說,對前者,那只是他一貫的君子風度,禮數週全。
“我們先去參加你的同學會還是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兒?”他體貼地問楚曼。
楚曼擡起手腕看了表,說:“去同學會吧,我想讓他們快點見到你。”
林墨城依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