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
鬧鐘指針已經指向凌晨一點,牀上的夏若菲依然翻來覆去睡不踏實,最近這幾天她都是如此隱隱的失落與負罪感時常縈繞着她,似乎自從羅子襄出差後自己就像回到剛剛失戀的那種狀態無依無靠,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爲什麼?
‘叮叮噹’手機閃着五彩的光預示着有新的短信進來,這麼晚了,會是誰啊?她無聊的翻開來是羅子襄來的‘小菲,睡着了嗎? 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可我還是忍不住來了”來了,什麼意思?她有點納悶,二個小時前他們通過電話,他說是明天的飛機回來。
‘叮叮噹’又是一條,還是他的‘小菲,我在你家門口想看看你,我知道自己很唐突,如果…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沒關係我會走的’
羅子襄永遠都是那麼彬彬有禮,不像那個人總是蓄意的強勢的佔有自己,夏若菲想也不想就跳下牀披上睡衣衝到門口毫不猶豫的開門。
進了門,羅子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緊緊的把朝思暮想的小人兒擁入懷中,分別了十五天每天他都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完成工作花了大價錢改簽機票就不顧一切的來到她的身邊,雖然他一直覺得這很突兀但真的按捺不住自己心中那備受煎熬的相思之情。
雖然夏若菲有些驚詫於男人的激動卻也任由他抱着,夾雜着委屈與思念的淚水不自覺的滑出了眼眶……
“小菲,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他托起她尖尖的下額,詫異的問。
“沒有,沒有”夏若菲眨了眨潮溼的眼睛搖搖頭,羞澀把臉深深的埋進他的懷裡,這些天自己還真的有些思念他,好懷念在他懷裡撒嬌耍性子的時光,最重要的是在他懷裡自己纔有安全感“我只是,只是有點想你”
“只是有點嗎?”羅子襄聞言既幸福又失落,自己對她的思念可是濃的揮不散、化不開,是不是自己奢求的太多太心急了?若菲不是已經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了嗎?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不是嗎?他不斷的在心裡安慰自己。
“子襄”她當然聽出了端倪,雙手捧起他走神兒的臉“我發現現在不止一點點而是很多很濃,行了吧!”
“真的”羅子襄欣喜若狂,吻上她的脣,百般纏綿。
“小菲,我都快經不起你的誘惑了”最終他忍着身下的飽脹把吻理智的停留在女人豐盈的高聳處,他心底是無比渴望要她卻不想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他要若菲心甘情願的把一切都交給自己,爲此他願意等,哪怕這一天是永久。
夏若菲被吻的有些迷離,聽到他的呢喃下意識的低頭才發覺睡衣的腰帶不知何時鬆開,因爲喜歡裸*睡所以此刻她幾乎半*裸。
“討厭啦”她趕緊推開他,用睡衣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小菲,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見她弄好衣服羅子襄變戲法似的掏出個精緻的小盒子,從裡面取出條手鍊幫她帶上“喜歡嗎?”
手鍊是黃鉑金相間的,最耍寶的是上面有一顆邱比特之箭穿過一顆紅心,樣子到真是漂亮討巧,她瞥了一眼男人無比期待的臉故意說“還行吧”
“僅僅還行啊?”今晚羅子襄第二次氣餒,這條手鍊他可是走遍了香港大大小小無數家金店才選中的,色彩搭配的不錯,最關鍵的是意義非凡,難道不是她喜歡的款式嗎?
“噗嗤”夏若菲笑出了聲“騙你的也信啊,我當然很喜歡,因爲是你送的,謝謝”她晃了晃手上的鏈子若有所思的問“你說,你是箭呢,還是心呢?”
“古靈精怪”羅子襄寵溺的攬她入懷中,他的心幾年前就被她的箭射中,這一點他從不否認“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對了,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你累不累?”他坐沙發上卻固執的把夏若菲抱到腿上,其實她不想增加他的負擔可是他卻不依“見到你,我就不累了”
“羅子襄,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油嘴滑舌了?”
“沒有啊,你知道的,我實話實說”夏若菲知道這的確是他的心裡話,心中充滿喜悅的同時也莫名的彷徨。
“小菲,怎麼了?”
“哦,沒什麼”夏若菲驚覺自己的失態,回過神靠在他懷裡輕嘆一聲有些茫然。
男人卻絲毫沒有覺察出任何異樣仍是孜孜不倦跟她講着這次出差的見聞,不知不覺中夏若菲就那麼靠在他懷裡睡着了,看着那張熟睡的小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第一次羅子襄覺得幸福離自己很近很近,彷彿觸手可得。
於是他就這麼抱着她像是抱住了全世界,直到天亮了才依依不捨的把她放回牀上……
這一夜夏若菲睡的很香很甜,因爲醒來的時候正好八點半,羅子襄已不知蹤影,她依稀記得昨晚自己好像睡在他懷裡的?
匆忙洗漱完畢剛要出門卻瞥見餐桌上他爲自己準備的早餐,似乎很豐盛,瑤柱百合粥、蟹粉小籠包、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當然少不了一張龍飛鳳舞的字條。
‘小菲,早上好,看你睡的很香就沒吵醒你,早餐已經幫你買好了,記得吃完再出門, 邊走邊吃對胃不好,還有牛奶最好喝熱的,冷的對胃也不好’這個明媚的清晨,羅子襄甜蜜的嘮叨在夏若菲心中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漣漪。
……
自從那晚之後夏若菲再也沒有回翰海集團做什麼法律顧問而是直接回了律師行上班,當然翰海那邊也沒再通知她過去,剛開始她本想問問老邱究竟是怎麼回事?後來想想根本沒問的必要,畢竟作爲律師行的一員你隨時都必須爲瀚海這樣的衣食父母服務,再後來她一直忙着遺產糾紛案更無暇再管。
功夫不負有心人,遺產糾紛案最終以法律意義上的完美結案了,當然是以原告小勝前提:法律上雖承認事實婚姻卻堅決反對第三者對他人婚姻造成不必要傷害的這一行爲,所以還是以保護合法妻子的利益爲前提最終70%的流動資金以及一家富豪生前所經營的進出口公司歸原配所有; 其中二個情婦所生的孩子分別平分其餘30%(親子鑑定已經排查出二個孩子的DNA與富豪的不符,自然沒有繼承權)。
初戰告捷,雖然在律師行裡算不上什麼大的成績,但何仙姑一樁棘手的刑事案件也同期告捷在律師行裡還是起了不小的震動,蓄意謀殺最後改判爲正當防衛,完全不同性質的兩種刑事責任,何仙姑把原本必輸的局面扭轉爲勝訴,整天笑容都欠奉的她辦事能力還真不是吹的。
爲了慶祝這一盛事有人提議出去HAPPY一下,大老總一直悠哉遊哉的在國外度假邱這個執行副總自然是同意的,聽說地點選在一家環境頗爲優雅的會所裡,整個律師行裡聚會夏若菲沒理由拒絕,只好回了羅子襄改天再去吃火鍋。
令她想不到的是辦公室裡斯斯文文的一羣人到了會所之後一個個原形畢露,不是鬼哭狼嚎的K歌就是誇張的划拳斗酒,老邱與何仙姑在竊竊私語,佳佳跟那幫划拳的打的火熱,夏若菲倒像個局外人一般好笑的看着他們,不是她歌唱的不好只是除了那次去酒吧的經歷外,她幾乎從不涉足甚至有些抗拒這種曖昧的地方。
出了包廂,深深吸了口氣夏若菲在心裡感嘆還是外邊空氣好啊!站在走廊裡百無聊賴的她開始打量起會所的裝修,應該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更爲貼切些,琉璃幕牆在這裡隨處可見而且也運用到了極致,就連走廊上點綴的射燈形狀都是經過精心雕琢。
柔柔的黃光透過華美的玻璃罩傾瀉而出越發顯的玲瓏剔透,外面早已是天寒地凍,這裡卻溫暖如春甚至連空氣中都夾雜着絲絲百合的淡香,浸入心脾愜意無比怎不讓人流連忘返呢?夏若菲閉了眼靜靜的享受着這片刻的溫馨。
感覺身前一陣衣袂翩然女人貼着牆趕緊讓出一條路,不知道是會所的老闆吝嗇的不肯多騰出點地方做走道呢?還是就喜歡人與人之間那種擦肩而過的感覺,反正包廂之間的走道僅供兩人並排而過,她正感嘆着忽覺剛剛走過的西裝革履又走了回來。
“是你啊?”分外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夏若菲擡起頭不期然的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沒有嘻謔、沒有嘲諷、甚至略帶驚喜的望着自己彷彿看到了久違的熟人般。
“真巧啊,陸董事長”這個身影她怎麼可能忘記呢?於是極不自然的回道,也不知道自己跟陸文修怎麼這麼有‘緣’似乎無論走到哪裡都能不期而遇?
“咱們這應該叫緣分吧?夏小姐”聽到她的稱謂陸文修臉上很快換了一幅玩世不恭的態度,眸子裡隱隱閃出幾縷危險的信號。
這個男人翻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夏若菲自是無心應付一臉‘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的神情,作勢低下頭不再看他。
女人的不屑自然惹怒了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陸文修,對他來說女人只是衣服,穿厭了可以隨時換而那些女人們對他的招喚照樣趨之若鶩、百依百順,甚至有點飛蛾投火的味道,可是像夏若菲這樣的還是頭一次。
想到這兒男人英俊的臉上眼睛眯成一條縫,她曾經說過‘你會爲你的無知付出代價’那是第一次他佔有她的時候,當時他覺得很好笑一個對自己一無所知的女人還敢口出狂言?不過現在他到很想讓眼前的女人知道什麼是蔑視他的代價?
夏若菲低着頭本以爲他會覺得無趣走人,沒想到下一秒下巴竟被他狠狠的捏住,緊接着帶着報復的吻肆虐着她飽滿的脣,女人腦子轟的一下懵了,雖不是衆目睽睽之下但走廊上也有稀稀拉拉的人在走動而且自己就在包廂門口,裡面的人也隨時都有走出來的可能,如果被律師行的人看見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在女人本能的反抗到來之前陸文修嬉笑着放開了她,看着夏若菲臉上一幅驚魂未定的樣子,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偉岸的背影消逝的瞬間,夏若菲在心裡第一千次詛咒這個多次佔自己便宜的罪魁禍首,陸文修這個妖孽般的男人,彷彿只要他一出現自己就會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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