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
回到別墅,陸文修把哭成半昏睡狀的夏若菲抱回臥室裡放到那張柔軟的大牀上,看着女人在牀上仍然縮成一團的模樣他的心不自覺的抽痛起來。
陸文修,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把她弄的遍體鱗傷然後你再像救世主一樣出現,用自己的愛去撫平她心中的那些傷疤?其實你完全可以換個平和點的方式去得到你想得到的,不是嗎?
男人心情複雜的凝視着懷裡的小人兒,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把她臉上被淚水浸溼弄亂的頭髮一一梳理到耳後,目力所及的是怎樣一張憔悴不堪的小臉啊?曾經美麗的眼睛哭的微微有些腫脹,飽滿而紅潤的脣因缺水而顯的暗啞無光,還有她小巧挺拔的鼻子在睡夢中仍是一抽一抽的,看樣子今天是傷透了心。
看着女人在睡夢中依然緊鎖的眉頭,陸文修輕嘆一聲下意識的擡起手去撫平它。
夏若菲被這溫柔的觸摸弄的有些不適,翻了個身把背衝向男人,陸文修這才發覺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淚水已經浸的溼透了,他怕女人着涼於是幫她退下了T恤跟牛仔褲,看着再次呈現在自己眼前迷人的胴體他有一瞬間的愣怔,直到小腹上陣陣燥熱傳來他才趕緊挪開了自己貪婪的目光。
此時的夏若菲卻因身上驟然降低的溫度不得不向身邊人懷裡蹭了蹭,直到確認自己靠近那份熱源才停了下來,陸文修被女人毫無意識的行爲弄的心猿意馬連呼吸都有些紊亂,喉節處不停的上下滾動着,看的出來他在極力的剋制自己。
怔怔的凝視片刻,男人一點點低下頭輕柔的吻上她的臉頰、粉頸、耳垂、鎖骨、吻一路下滑,白皙的肌膚上泛起了朵朵桃紅,這樣的視覺誘惑幾乎勾起了陸文修內心最原始的衝動,他真恨不得馬上把這個美麗的女人揉進自己的懷裡好好愛撫。
可是最終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在夏若菲的胸口印了個呼吸沉重的吻,然後有些笨拙的給她套了一件自己的襯衫再幫她蓋好被子,做完這一切男人覺得自己周身汗浸浸的,這種想吃又不能吃的感覺真是讓他鬱悶到了極點。
陸文修啊陸文修,你煞費心機的導演這場戲然後不由分說的把她帶回家,現在又顧慮叢叢的不敢下手,其實女人的身體你早就得到了,爲什麼你的心裡竟是無比渴望得到她的心呢?這究竟是你得寸進尺的表現還是徹底陷落進去無法自拔了?
腦海裡再次閃過夏若菲那張緊繃而冷淡的小臉,他真怕女人再次醒來看着自己躺在他們曾經雲雨的大牀上,會不會驚的跳起來還是又神情漠然的告訴他,他們不過是一夜情或者兩夜情?自己似乎從來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乎過一個女人的感受?
想到這兒陸文修氣餒的衝進浴室,洗了個涼水澡纔算壓住了自己體內蠢蠢欲動的情愫,因爲今晚他真的不敢造次。
一身清爽的男人從浴室裡走出來,看了看牀上沉沉睡去的夏若菲嘴角不禁勾起了自嘲的笑容,他走上前在女人的額頭上輕淺的印了一吻,然後緩步踱到寬敞的陽臺上給自己點了支菸。
漆黑的夜幕裡繁星點點,微薰撫面的涼風襲來愜意無比,天邊淺淡而皎潔的月光透過那扇碩大的落地窗斜斜的揮灑了一地的銀光。
男人慵懶的倚在自家的欄杆上,深邃的眸子靜靜的注視着牀上那個睡姿不太雅觀的小人兒,同樣靜謐的夜晚、柔和的光線、在這個被稱之爲家的別墅裡陸文修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是柔軟而舒緩的。
……
牀上的夏若菲似乎睡的並不安穩,她不斷翻動着自己的身體,聲響大的驚動了一直在陽臺上愣怔出神的陸文修,他終於發現了女人的不適趕緊掐滅了手裡的菸蒂三兩步跨進屋裡,本以爲是牀頭微弱的光線擾的她不舒服,沒想到走近了才發覺她的眼睛腫的異常厲害而且手也在不斷的在揉搓着雙眼。
剛剛哭成那個樣子眼睛不腫纔怪呢?估計再不給她做熱敷明天她一定會頂着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上班了,想到這兒陸文修去浴室裡絞了熱毛巾好心的給她敷上,可牀上的小人兒卻極爲的不配合,他放上去,她馬上就把毛巾扯下來,他再放上去,她又扯個來,一來二去的弄的身邊的他實在沒轍了只得按住她的手強迫她安靜的躺着。
迷迷糊糊的夏若菲其實睡的極不安穩,睡夢中似乎一直閃現着兩個男人的影子,一會是程家偉哀怨的眼神一會又是陸文修那張邪媚的臉,來來回回擾的她幾乎無法進入深度睡眠,最最讓她不能忍受的還是臉上不時的有熱乎乎、溼漉漉的東西存在?這讓她睡起來很不舒服,可是每當她想把它們拿掉的時候手又不聽使喚的被人按住了?
終於忍無可忍的夏若菲不滿的張開了雙眼,她到要看看究竟是誰吵的自己無法成眠?入眼奢華的歐風裝飾以及熟悉的感覺讓她混沌的大腦徹底甦醒,自己在陸文修家裡這一點無庸質疑,因爲這裡的一切她很不幸的感受過兩回所以印象深刻。
她記得昨晚自己應該是哭的睡着了吧,可是自己身上男人的襯衫又怎麼解釋呢?身處這裡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陸文修的,那究竟是誰給自己換上的?難道…難道自己又跟他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嗎?天哪,女人懊惱的用手指彈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夏若菲啊夏若菲,你整天昏頭大腦的怎麼一點戒備心理都沒有啊?程家偉欺負了你,你就把陸文修的懷抱當作避風的港灣,你這根本就是出了虎穴又進了狼窩嗎?你不是不想再跟那個男人有瓜葛的嗎?這下好了,看你怎麼辦?
夏若菲心虛的轉過頭,很好,在牀上居然沒有發現陸文修的身影,自己應該跟他沒有那個吧?女人撫着自己的胸口不斷的安慰着那顆撲嗵撲嗵狂跳的心,她坐直身子四下看了看房間裡竟空無一人,剛好趁機找到自己的衣服開溜吧,因爲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再遇到那個男人自己該怎麼面對?
夏若菲身着寬大的襯衫正焦急的在屋裡找尋着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惜一無所獲,她正鬱悶無比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陸文修高大偉岸的身影投射進來,女人驚慌之下只得一隻手緊緊的攥住寬敞的領口,另一隻手不停的扯着下襬儘量讓自己不會春光乍泄,做好這一切她才擡起頭在男人詫異而曖昧的目光洗禮下尷尬的無處躲藏。
陸文修的暫時離開其實是到樓下找冰塊的,因爲眼睛做完熱敷之後再用冰塊鎮靜一下這樣效果會來的更好些,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剛一回房竟看到這樣一幅誘人的畫面。
男人的眼底不期然的閃過一絲意外與狡黠,原來女人穿上自己的襯衣竟是這樣的嫵媚迷人,光滑的粉頸在寬大的衣領處若隱若現的感覺甚至讓他想起了昨晚自己的脣曾經在那上面輾轉流連,雖然她極不自然的往下拽着身上的衣服卻不掩那微微起伏的胸脯以及白皙修長的雙腿帶給自己的遐想。
“不好意思,我…我在找…找衣服”看着一動不動的陸文修,夏若菲有點慌神兒,她連忙解釋着自己在別人家裡亂竄的行爲,夏若菲啊夏若菲,你很怕這個男人嗎?爲什麼你對着他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是發抖的?真沒出息,鄙視你。
“哦,剛剛你哭的衣服都溼透了,我讓人拿出去洗了,我這裡沒有女人的衣服,所以給你換了件我的襯衣,是清姨替你換的”陸文修乾脆利落的回答完之後又特意的補充一句,因爲夏若菲糾結的眉頭、晦澀的神情讓他很不舒服。
果不其然聽到最後那句女人如釋重負,這個傻女人不會又以爲自己趁機把她吃了吧?這回可是天大的冤枉,早知如此還不如……
聽到是清姨給自己換的衣服夏若菲高懸的心纔算落了地,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極爲不妥,自己跟這個男人又不熟他幹嗎好心的把自己的衣服給洗了?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連家都回不了?她可不想再一次在這裡過夜,想到這兒女人心裡又鬱悶起來“啊,都洗了,沒衣服我怎麼回家啊?”
聽到回家兩個字男人眼眸一沉,這個夏若菲好像在自己這兒多待一刻都不行,一晚上爲了她自己忙裡忙外的她居然連聲謝都不道,張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家?
陸文修狠狠的剜了一眼一旁低頭盯着手指發呆的夏若菲,無可奈何的轉身去衣櫃裡拿了件裙子塞到她手裡“把這件衣服換上,我送你回家”
看着手裡質地順滑、款式別緻的連衣裙夏若菲扁扁嘴在心裡泛起了嘀咕,剛纔他還說這裡沒有女人的衣服那這裙子又是哪來的?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他某個女朋友留下的吧?哼,男人果然都是口不對心的傢伙,不過自己可不想穿着他什麼女人的衣服出門,與其這樣她寧願穿着自己的溼衣服回家。
想到這兒夏若菲臻首微揚一臉的嘲弄“你女朋友的衣服我穿走不太合適吧?算了,溼就溼點,我還是想穿自己的衣服回去”
正鬱悶不已的陸文修聽到夏若菲沒頭沒腦的話,脣角不自覺的上揚45度,這小女人腦子裡想什麼他當然知道,可是自己這裡的確除了唯一一件女式裙子之外全是清一色的男人用品,因爲他從來不帶女人在家裡過夜而夏若菲是僅有的一個,可這女人好像並不以爲然。
“夏小姐真的認爲這件是我女朋友的衣服?”
“難道不是嗎?”夏若菲小聲嘟囔着,不遠處男人深邃的眸子已經眯成了一條線,英俊的臉上媚惑的笑容越來越濃,笑的她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的慌亂“你…你笑什麼?”
“我在笑照夏小姐的推理,如果這條裙子的主人便是我女朋友的話”陸文修痞痞的回道“那陸某還真是很榮幸能有夏小姐這麼一位漂亮又能幹的女朋友”
“啊”夏若菲其實很自信於自己的認知,只是沒想到最後話題竟繞回到自己頭上,她詫異的又看了看手裡的裙子,恍惚中竟有種熟悉的感覺,難道這條就是自己當初連花一起退還給他的禮物嗎?
OMG,怎麼這麼巧?看來這回自己又被他反戲弄了?聽着男人忍俊不禁的笑聲,夏若菲恨的咬牙切齒逃也似的抓起裙子便往一個開着門的房間裡衝。
看着女人迫不及待逃走的身影,陸文修不懷好意的揚聲道“夏若菲,那間是書房,右邊的那間纔是你要去的洗手間,你最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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