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胡海濤爲什麼要帶着家人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他拿了司徒鴻的錢!
他覺得,自己跟了司徒鴻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功勞,他不光在司徒鴻被抓的時候,守口如瓶,還救過他的命!
家裡出事,當年他母親癱瘓,他都沒有回去守着她,已經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如今他父親患了癌症,他不能再跟着司徒鴻了,他要救他的父親,還要守着他!
而他跟着司徒鴻那麼多年,手裡是沒有錢的,司徒鴻,看上去豪爽大方,實際上,對於自己的心腹,也是一般,一個月六千,就等於是打工一族,還要被警察盯上,還有有住院或者是死亡的準備!
胡海濤拿走了二十五萬,當做是自己那麼多年應得的,但是司徒鴻並不那麼認爲,那是他的錢,他在找胡海濤,所以胡海濤要躲着他!
這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就是因爲胡海濤,知道的太多了!
我奇怪的是,胡海濤,既然知道司徒鴻在找他,爲什麼不直接離開柳城?他還在這裡待着,他父親又是住了院,這樣的話,很容易被找到的。
像他這樣,等於是背叛了司徒鴻,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他會連累所有人的,他的父母,他的妹妹和弟弟。
按理說,他不是那種蠢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的,爲什麼不離開?
我心中疑惑,他在那邊,已經和電話另一邊的人吵了起來。
昔日的心腹和老大,終究還是因爲錢而決裂,也有家庭因素在內,可以看出來,胡海濤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以前他很忠心,但是家庭讓他做出了選擇。
我若有所思,在很多人眼裡,家庭是最重要的,胡海濤就是這樣,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從他那裡,打開突破口。
足足二十五萬,竟然讓他妹妹拿着,不怕他妹妹出事嗎?我又想到了這一點。
他妹妹很小心的保護那些錢,但是,還是被人盯上了。
而且,就算是不被那兩個人盯上,胡海濤,遲早也會被司徒鴻找到,他被抓到,他妹妹和她手裡的錢,還能跑得掉嗎?
胡海濤掛了電話,抱着腦袋,低着頭,身子就開始抽搐起來,我知道,他是在哭泣。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但是他肯定很傷心。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過了一會兒,他給他妹妹打了個電話,我聽到後,裝作玩手機的樣子,低着頭就離開了位置。
我站在了角落裡,看着胡海濤的妹妹和弟弟,都走了下來,他妹妹,還是抱着揹包。
胡海濤打了招呼,三個人開始低聲說了起來,然後就看到少女抱着揹包,小心翼翼的,又快速的從醫院走了出去。
而胡海濤和他弟弟,則是直接上了樓。
我知道,少女大概是要回去照顧她媽媽了,畢竟胡海濤是男人,照顧他媽媽,還是有點不方便的。
本來我想繼續守着胡海濤的,但是,當我終於又看到了那兩個人,一個長毛,一個短髮的。
他們兩個,終於又出現了,看到了少女離開,對視一眼,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我也跟了上去。
他們兩個像是老手了,都是非常謹慎,但是又是很隨意的樣子,走在人羣裡,眼神卻一直都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從出了醫院之後,就一直矇頭趕路,基本上頭也不擡的,過了馬路,進了巷子後,那兩個男人,終於加速衝了上去。
少女聽到聲音,轉身的時候,長毛已經抓住了她懷裡的揹包,就要往外拉,少女驚呼一聲,眼睛頓時瞪大了,面帶驚恐的說:“你們想做什麼?”
長毛獰笑一聲:“你說幹什麼!鬆手!”
“不鬆!”那可是她老爹救命的錢,怎麼可能會鬆手?
她不但抱得更緊了,還叫着要叫人。
長毛冷笑:“你敢叫人,勞資現在就和兄弟把你上了,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掙脫的了嗎?”
少女一個人,又很瘦弱,怎麼可能會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
她的眼睛裡,滿是淚水,哀求的說:“求求你們了,這是我爸救命的錢,我們一家,都指望它了,你要是拿走了,我爸就沒命了!要不,我給你一千吧?”
長毛獰笑:“瑪德,勞資早就盯上你了!這裡面二十萬你跟我說給我一千?你爹的死活,跟勞資有什麼關係?勞資見過比你可憐的多了,還有人給勞資下跪,但是最後還是要乖乖交出來!”
少女嚇得大叫:“來人啊……”
剛剛叫出來,短髮的男人,就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少女的臉上,少女痛呼一聲,聲音戛然而止。
然後他就去捂住少女的嘴巴,但是少女的嘴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上。
短髮男子大叫一聲,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臉上:“草擬嗎的臭娘們,敢咬勞資?”
“鹿哥,我們上了她吧,這小妞雖然瘦了點,但是長得也不錯啊,十六七歲,一看就知道還是個雛!”短髮男人捂着手,眼中露着兇光,“我已經很久沒有上過原裝女人了,這個臭娘們一看就知道是個高中生,不爽爽以後也會便宜別人,不上白不上啊!”
“瑪德,錢重要還是女人重要?特麼的趕緊動手,免得節外生枝!”長毛鹿哥說,“有了這些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快點!”
“不,不要!”女孩始終都不鬆手,鬆手就完了。
短髮男子掏出來了一把刀子。
女孩眼中,滿是絕望:“你們這樣,喪盡天良,會遭到報應的!”
“嘿嘿,這話也聽過不少了,但是勞資還不是活很滋潤?”長毛冷笑,“不要怪勞資心狠,勞資要是不心狠,日子怎麼能過的滋潤?”
砰!
話音剛落,一個搬磚,狠狠的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身體算是比較好的,竟然沒有暈倒,而是怔怔的轉過身來看我,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到了自己滿手的血液。
然後瞪大了眼睛,指着我,走出兩步,就朝着地上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