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潤泰被關詩蕾弄得沒了脾氣,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個女孩一般計較,這樣,我個人出五十萬,算是給你的精神損失費行麼?”
五十萬,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我心裡都是一跳,這可不是他們剛纔談生意,動不動就上億,要知道一個項目的資金流動,幾十億上百億都只是數字,這五十萬可是實打實的錢塞進了關詩蕾的腰包。
說實話,反正我當時是挺心動的。
關詩蕾則不然,冷哼了兩聲:“五十萬?孫叔,你打發要飯的呢?你覺得我差那五十萬麼?”
孫潤泰訕笑着:“大侄女,差不多就行了,要不我再加點,六十萬?”
開口就加十萬,我又激動了一把,十萬塊啊,夠我們全家累死累活折騰五六年的,俺們村現在娶個媳婦也不過就十萬的彩禮,人家張張嘴巴,就多給十萬。
沒想到關詩蕾還不滿足,而且語氣也硬了許多:“孫總,你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總,整個潤泰集團都是你家的,你就在這跟我像菜市場買菜一樣討價還價?要不然我們再重新擬一份合同,我想曲總是很願意多拿回一兩個點的利潤的。
或者說,我們萬華和萬金聯手,踢你們潤泰出局?”
關詩蕾這麼一說,一旁的曲金波眼珠子都瞪大了,孫潤泰則是臉色狂變,眼看着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我在一旁聽得狂汗,暗自罵自己沒出息,你看人家關詩蕾看得多透徹,一旦潤泰集團少兩個點的利潤,或者被踢出局,那麼這利潤就完全夠曲金波回去覆命的,或許萬華集團不會多拿多少,但是潤泰是一分錢也別想撈到了。
到那個時候,潤泰的損失就不止是幾十萬的事了,怕是用億來衡量都不過分。
“這個,關總,大侄女,你息怒,息怒,我想想,我再好好想想。”
孫潤泰着急了,原地來回踱步。
關詩蕾故技重施,用對付曲金波的那一招來對付孫潤泰,拿起手包說道:“孫總,我時間比較金貴,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呢,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啊!”
關詩蕾這邊一動,孫潤泰熬不住了,連忙攔住了關詩蕾,咬牙道:“大侄女,一千萬,一千萬總行了吧?”
從五十萬到一千萬,我感覺自己好像從吃一個饅頭的窮人看到了一大桌子的滿漢全席,這變化也特麼太大了。
別說這個數字了,我到現在心臟都在一抽一抽的,雖然不是我的錢,可是聽着真特麼刺激啊!
關詩蕾微眯着眼:“你總算有了正式談事的樣子,我也不多要,翻一倍,我立刻拿合同走人,不然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兒子,早晚我讓你斷子絕孫!”
關詩蕾說的話特別狠,孫潤泰卻毫不懷疑她能做得出來。
因爲關家已經沒有了後路,準確的說,關家沒有了後代,沒有了傳承,只是留下這麼大一份家業讓關氏姐妹來敗壞的,所以關詩蕾真要是破釜沉舟跟他孫潤泰玩,他孫潤泰玩不起。
“這個,大侄女,兩千萬,實在太多了,我雖然是老總,可是這公司還是有其它股東存在的,兩千萬,我,我沒法向公司其它股東交待啊!”
孫潤泰腆着一張老臉,繼續跟關詩蕾討價還價,到底是貧窮年代經歷過來的人,對金錢看的特別重,兩千萬,就好像割了他兩坨肉一般,估計現在他是想講下來一點是一點,螞蟻再小也是肉。
關詩蕾冷笑了兩下,沒做聲。
孫潤泰拍板喊道:“一千八百萬,我立刻給你填支票。”
說完,這傢伙也不管關詩蕾同意不同意,轉身走到了辦公檯處,掏出支票薄,快速的寫了兩張支票,一張一千萬的,一張八百萬的,遞到了關詩蕾面前說道:“大侄女,你收好,我不送了。”
我看孫潤泰那表情,恨不得立刻把關詩蕾這個瘟神送走一般。
關詩蕾接過支票,轉手輕描淡寫的丟給了我:“拿着,我們走。”
我雙手接着那張支票,嚇得差點尿了,一千八百萬啊!就那麼薄薄的一張紙片,就價值一千八百萬!
我特麼哪裡會想到自己有天會捧着一千八百萬?
我此時的心情,就是害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這價值一千八百萬的紙片碰破了一個角,這筆錢就雞飛蛋打了。
看到我的樣子,關詩蕾露出了不屑,曲金波更是撇了撇嘴,很瞧不起我的樣子,只有孫潤泰眼巴巴的看着我手裡那張支票,好像我只要不小心把它掉在地上,他就會衝過來搶一般。
我就這樣捧着這張支票,跟關詩蕾走出了潤泰集團,坐上車的時候,關詩蕾狠狠的拍了我一巴掌:“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我吞了口唾沫,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着關詩蕾:“這,這可是錢啊!”
關詩蕾瞪了我一眼:“知道是錢,那是特麼老孃用身體換來的錢!”
她這麼說着,突然瘋了一般的抓向了我手裡的支票。
我嚇得連忙舉起了那張支票:“你幹嘛!”
“老孃撕了它!這錢讓我看着噁心!”
關詩蕾憤怒的吼着。
我只能高舉胳膊,讓關詩蕾碰不到它,焦急的說道:“那你也不能跟它不過去啊,它是沒罪的,你知道一千八百萬能做多少事麼?”
人就是這麼奇怪,沒有這一千八百萬之前,我還是挺痛恨孫宇康和曲金波的,當然拿到這個錢我也痛恨他們,畢竟他們傷害了關詩蕾,只是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或許更好一些。
我不是沒想過報警,可是關詩蕾卻把我罵了,說報警纔是最煞筆的做法。
因爲報警也沒用,孫宇康肯定被孫潤泰藏起來了,報警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而且報警後一查,跟她發生了關係的是我,那孫家再弄出個其它的假新聞,來個血口噴人,結果很有可能往一個不好的方向發展。
更何況關詩蕾是個女人,報警的話,這種事公佈於衆,以後她這個萬華集團都不用幹了。
用關詩蕾的話來說,這年代都是經濟戰爭,事情已經出現了,在這種情況下謀取對公司,對她的一個最大利益是最重要的。
而且我跟關詩蕾之間的事情,就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我們兩個不說出去,她的名譽還是沒有受損,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這樣做都是最好的結果了。
末了,關詩蕾好像還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跟你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當時聽了心裡一動,但是隨即關詩蕾就對我怒目相向,讓我以爲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