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我不是有意的,”錢熙亞臉上掛着微笑,一面說一面信步走來,“我給簡嘉買了幾套衣服,不方便送到她單位去,只好等她下班尾隨了。”
凌悅吃驚的看向簡嘉,而簡嘉已經尷尬的不知如何自處了:這錢熙亞,沒毛病吧。
“你給我買衣服做什麼,不需要。”簡嘉蹙着柳眉,一臉抗拒。
“我只是一片好心,”錢熙亞不急不惱,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忍看你下次向朋友借衣服去約會,這聽上去很寒磣。”
凌悅愣了一下,嗤聲:“錢大少,你給簡嘉買衣服,你是她什麼人啊,我和簡嘉是好閨蜜,你呢?還有,那衣服不是借,而是送給她的,全新的看不出來?”
說着瞪簡嘉一眼,說什麼借呢,明明是送,因簡嘉不肯,只好妥協成“借”。
“相互幫助並不需要扯上什麼關係,”錢熙亞又走近了些,風度翩翩的微微一笑,“你看那些向災區獻愛心的朋友,他們之間也沒了不得的關係吧。”
凌悅一噎,簡嘉無語:什麼邏輯啊這是。
凌悅正想譏諷說“可她真不需要你‘獻愛心’”,簡嘉面無表情說:
“那麼麻煩錢大少去把‘愛心’拿出來吧,我收下就是。”
凌悅難以置信的看向簡嘉,簡嘉一臉波瀾不驚,錢熙亞墨色的眼瞳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這時從他後面走來一個人,手上大包小包的提着,足足十袋精美包裝。
“簡小姐,這些衣服是少爺昨天給你買的,”司機阿辰盡職盡責的說,“原本是想寄送到您單位去,又覺得不妥,還是親自送到您手上比較好些。”
凌悅瞬間明白過來簡嘉爲什麼會答應收下了,她哼了一聲,主動從阿辰手中接過大包小包的新衣服,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替簡嘉謝過你了,錢總裁。”
“不客氣,”錢熙亞這會兒又淡定了,轉而對簡嘉說,“我送你回家?”
簡嘉平靜的說了聲“謝謝”,不必了,就轉身對凌悅說:“上去吧,我快餓死了。”
凌悅對錢熙亞投去一個取笑的目光,然後和簡嘉一起回了公寓。
阿辰傻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少爺何曾受過如此怠慢,這倆女人真是囂張的沒邊了,以前哪個女人不是腆着臉來討好少爺,咱少爺還不稀罕呢,不對,少爺什麼時候給女人買過了衣服了,他纔不信什麼“獻愛心”。
“少爺,您沒事吧。”
阿辰臉上的擔憂和此時站在陽光下悠然自得的錢熙亞形成鮮明的比對。
“阿辰,上車,”錢熙亞不理會阿辰的遐想,徑直走去坐進副駕駛座平靜的說,“過會兒打電話告訴大小姐,我去。”
阿辰知道少爺答應大小姐去哪裡:一個土豪大亨舉辦的盛宴,邀請的都是全天胡最有頭有臉的人物,說白了就是給少爺相親去的。
車開了一段路,錢熙亞的手機響了,他從包裡掏出手機:
“喂,我是……這個項目我們不接,對,就按照之前的方案,多加一條都不行,這是我的底線了……不答應就免談……”
阿辰轉臉看錢熙亞一眼,哪還有之前和簡嘉說話時的和顏悅色,譏誚調侃,分明就是個霸氣側漏的“活土匪”啊,之前潤華集團的元老都在質疑錢熙亞的能力,擔心他這麼年輕玩不過生意場上那些老奸巨猾的彎彎繞,料不到數月以來乾的有聲有色,給老總裁掙足了臉面,現在盡操心他的“個人問題”了。
瞧他現在說話的口氣和神態,看似慢條斯理,不溫不火,眼神卻是篤定甚而冷漠,不爲所動,阿辰一直糾結少爺這性情怎麼“談朋友”,別說是男人了,就是女人,想要試圖接近,也不是件易事,可自從遇到簡嘉,他就換了個人似的,畫風全變,至少近來的行爲越來越“反常”。
“少爺,您是不是喜歡簡小姐,”阿辰看了錢熙亞一眼問,“那爲何不把她帶回去見老爺和太太,或者見見大小姐也好,”
“你以爲簡嘉是你見過的那些鶯鶯燕燕啊,”錢熙亞頗爲不屑的瞥了阿辰一眼,嗓音深沉,“說帶回去就帶回去?我不被她說成騷擾抓去公安局就不錯了。”
阿辰樂了:“那少爺還去招惹人家幹嘛,追着你的女人何其多,偏找女警花。”
“多事,誰說我對她有意思了,”錢熙亞眉峰擰起,丟去一個嚴厲警告的眼風,“這司機你要是不想幹了,趁早說,後面一排人在等着。”
阿辰頓覺自討沒趣,癢癢的回過頭去繼續開車,心想該怎麼向大小姐交代。
錢熙亞像座雕塑般坐在副駕駛座上,目視前方,一張臉冷冰冰的,深瞳中卻有火一樣的焦躁情緒:她看上去對他還是生疏的很,慢熱也不該是這個態度,他不急,家人卻逼的緊,就看這次能不能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