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看着廳中爭鬥的錄像,咸豐拍掌大笑。
此時已是兩個小時以後,地點在金帳後的一棟別墅裡。咸豐笑了一陣,搖頭道:“珊珊一向自負美色,總愛把男人玩得死去活來,這次總算遇上對手了!”
徐簡只是一笑而已。他問道:“局座帶我來這裡,就是要讓我參與這次競賽旅行?”對咸豐的稱呼始終是個問題。反正這裡都是時空管理局的人,徐簡乾脆稱他局座。這樣也能避免尷尬不是。畢竟一個反清分子口口聲聲稱呼咸豐爲陛下,那總是不太成體統的。
“沒錯!”咸豐痛快的答道,“我的意思,就是讓你以二分局競賽隊員身份參與其中。你儘量爭取個好的分數。到時我再使把力,就可以讓你堂而皇之的加入時空管理局!”
“加入時空管理局?”徐簡在一剎那間怦然心動。近來他一直在擔心自己尷尬的臨時工身份。弄個不好就被會被幕後的王韜丟出替死。要是能曲徑通幽,得到“局幹”的身份,安全性必然大大增加!
但他並未被巨大的誘惑衝昏頭腦,反而警惕的反問道:“爲什麼?”
咸豐定定的看了他一陣,臉上笑意完全收了起來。他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撿起一開始的話題道:“抱大腿的妙用,你不但深知,而且躬行!可你身處當世最強大機構‘時空管理局’的衆多要員之中,等於是天賜抱腿良機,又有美色屬性加成,但你始終鎮定,在不明虛實以前,對付一個蠻漢也絕不硬拼,堅持選擇高安全度的策略。坦白說,我在你這個年紀,在一個穩字上恐怕遜你一籌!”
“這可未必,或許只是我怕死而已!”徐簡毫無自得之色。然而越是如此,咸豐反倒越高看他一眼。他點頭道:“王韜能看中你,本身就是一個高可信度的評價。現在我根據自己的觀察,正式確定,對你的人情,我賣定了!”
“我還是不太懂!”徐簡迷惑道,“你賣人情給我,或許可以向王韜示好。但也可能正觸到他的黴頭。而在王韜的對頭那裡,你卻必然遭忌。你這筆買賣做得不高明嘛!”
咸豐冷笑道:“王韜和傅剡雖說高我半級,但總局和分局其實是制衡的關係,總局大佬並無主宰分局的權力,反倒要儘量買好我們這些諸侯,不然手中權力根本出不了總局基地!而傅剡這回做得不太地道,明知我剛花六十年壽命買到一個皇帝來做,卻立刻給其子侄開通‘天命者’權限,這簡直就是在打我的臉!雖說他親自賠了罪,也給出了足以彌補我六十年壽元的交換,但要讓我心平氣和,恐怕還差了一點!”
霍的一下,徐簡頭上明燈閃亮。咸豐這段話信息極其豐富,如王韜的對頭姓名,總局與分局的關係等等。徐簡一邊貪婪的吸收,一邊追問道:“二分局是否管理整個中國?又或者是亞洲?整個管理局有多少分局?”
咸豐耐心解釋道:“二分局執掌整個亞洲。一分局歐洲,三分局非洲。四、五分局南北美洲。六分局大洋洲。”
說到這裡,他臉帶詭笑,反問道:“你且猜猜,這兒總共來了多少個分局的人!”
這他孃的怎麼猜,難道是根據膚色?徐簡一邊回憶大廳中所見的人種數量,一邊擬了個數字出來。正要答覆,忽然他發覺不對。亞歐非三洲人種還比較一致,但其餘三洲呢?何況時空管理局可不是按人種選舉的代議機構,而是一個外來者設立的殖民機構,按人種去分恐怕不妥。可如果不按人種,又有什麼顯著的特徵可用?
他的眉頭三擰三舒,最終他組織了一下辭句,緩緩答道:“來的一共五個分局。而且絕無總局成員在內,不知我答得對否?”
咸豐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再給一次機會,要是猜錯,麻煩就大了!”
徐簡微微一驚。然而他迅速推算了兩遍,最終堅決道:“五個分局,錯了我認罰!”
咸豐拍掌大笑,隨即一翹大拇指道:“夠機靈,夠膽色!能否說說,你是怎麼猜的?”
徐簡其實也是捏着一把汗,他鬆了口氣道:“很簡單啊,不論是從王韜、鍾離夏對局內製度的敬畏,還是局座所透露的口風,都說明管理局的制度是很嚴密的,對違規者處罰是極嚴酷的。但要是幾個分局私下串聯玩遊戲,竟然可以放在自己所管轄的地面上,則只能證明所謂的制度只是個笑話!
即使那些只拿規章制度當遮羞布的機構,官僚們大凡稍聰明一點,都絕不會玩得明目張膽。比如高官們要提拔自己的後代,哪有直接安插在自己手下的道理?當然是甲巨頭提拔乙巨頭的子侄,乙巨頭重用丙巨頭的晚輩。丙巨頭再關照甲巨頭的親戚。這樣一個圈子繞下來,任誰都不可能一眼看穿迷局。如有人抓住甲巨頭不放,可他既沒徇私,也沒讓得了他好處的乙巨頭爲他做點什麼。一切皆堂皇正大,可以放在陽光下考察!
普通的官僚尚且畏懼監管,何況創立管理局的種族,對地球人而言恐怕類似於神的存在。要逃過他們的制裁,對制度的條文絕對要加以十二分的尊重。而任何一部制約權力的法典,都必然對官員在自己轄域內監察最密!換句話說,玩潛規則的前提,就是要先逃責。哪有四分局的人公然在四分局的地盤上胡來的道理!出了事,他們又能往哪裡推去?而要是二分局的人在四分局玩得出格,對四分局而言他們無制裁權。對二分局來講這也不是他們該負責任的區域。官僚主義的那套纔有一點點發揮的餘地!”
咸豐大爲讚歎。此子果然是個天生的弄權好手,光憑純理論的推導就得到如此精準的結論!他大爲放心道:“你如此曉事,我就徹底放心了!畢竟我推薦的人,出了事我要負連帶責任!以你的聰明,想必不會連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