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嗎?我真的錯了嗎?
數十里外的密林深處,霍青青伏地吐血,心中更是淒涼一片。本來以她的能力,無論如何不至於敗給一個武道高手。完全是因理解有誤,以爲徐簡不可能這麼翻臉,以致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霍青青身傷心更傷。徐簡的表現,似乎證明她的智慧並不能燭照一切,更證明她對男人的理解出了重大問題。憤恨之餘,霍青青卻又莫名的別有所感,對徐簡這個辣手摧花的男人萌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愫。
徐簡和韶綰逐走霍青青後,很快回到水潭邊,重新佈置了一個獵捕飛行器的陷阱。剛剛試練了兩次,突然韶綰傳心道:又來了!
兩人隱蔽在密林中。韶綰有強大精神感應力,一兩裡內的生命體都逃不過她的精神鎖定。而徐簡則能借助真水將視覺感知範圍極大擴展。兩人都能看到空中又有一架飛行器歪歪扭扭飛了過來。這架東西呈飛碟狀,造型倒是挺酷,可從“一步三顫”的飛行狀態看,明顯是個殘次品!
徐簡顧不得多想,只等這玩意降到水潭上方十來米,他用心念溝通了一下韶綰,兩人心念合一,驅動水潭邊的“真水樹”藤蔓。只見突然之間,無數條既粗又韌的“巨索”從上下四方同時飛射過來,不由分說將飛碟牢牢捆住。
飛碟努力的掙扎了一下,然而得到真水威力加持的藤蔓堅韌之極,勉強崩斷十來根後,飛碟便陷入重圍,再也難以動彈。
飛碟內,剛剛上手這種“古董型”飛行器的榮振大驚之下,急對副駕駛位上的廖立道:“怎麼回事……”
突然之間,榮振的精神一個恍惚。他晃晃腦袋再看時,眼前的所有異象都已消失。乃至他的腦子裡突然遺忘了剛纔的突變。而飛碟也順利的通過入口,進入空間通道。
在一種重力消失大半的漂浮狀態下,榮振對廖立道:“你對那個小姑娘怎麼看?氣功這玩意符合科學嗎?”
廖立笑而不答,只是道:“等回到基地,我會介紹你加入一個絕密研究組。在那裡,有的是不可思議的東西讓你研究!”
兩人在河邊被**拋下,結果被偶遇的盧真真救起。廖立好容易說動盧真真幫了個忙,從一個備用的秘密倉庫裡翻出這架老古董飛行器。兩人不敢耽擱,別過盧真真後立刻上路。
榮振生怕兩人的隨身物品被那金髮男利用,回頭在地下城搞出栽贓陷害的把戲。廖立雖然別有所恃,並不十分擔心這個,反倒對盧真真此人大感興趣。但此刻城內暴亂未平,他也不敢多生事端,只能先跟盧真真別過。他打算一回到城裡,立刻將盧真真的事情上報,然後派出秘密搜捕組將此抓回基地。但是在這之前,他決定先將榮振納入組織。這樣自己手下也能多個可靠的幫手。
一路上,廖立已跟榮振大致提過,要介紹他加入一個絕密課題組。並承諾一旦加入,立刻將榮振的實際級別提至正處,生活上享受副廳待遇。
這樣的秘密課題組榮振早有聽說。它們直屬於分局長,享有各種特權。成員的身份乃至級別通常都是保密的。就象老廖,看似一個不得志的資深副處,其實際級別卻已是副廳,且享受着正廳的待遇。榮振爲人是有些潔癖,但不等於不思進取。何況以一個科學家的角度,他當然也願意掌握更多資源,從事更有吸引力的、自由度也更大的保密項目研究。所以他很快便答應下來。
廖立爲此也非常高興,一口氣承諾了許多額外福利,乃至說要給他配備最鮮嫩純情的研究女助理,還一配就是三個!這讓榮振的感覺非常怪異。以他的聰明,他隱隱覺察到這樣的額外福利其實另有文章。但他自然不會燒包到公然提問,只是暗暗加了一重警惕。
通道盡頭,飛行器通過臨時身份驗證,倏忽之間便降到離地面數百米的高度。榮振意外的發現,地面上的混亂似乎已告一段落。雖然不時還有煙柱騰起,但槍聲、爆炸聲已基本消失。街道上已能看到全副武裝的編外巡邏,還能看到大量機器戰警封鎖了成片的無人街區。
突然耳機裡聽到呼號:“飛行器一五九七,這裡是交通管制中心,請報告你的乘員身份!”
榮振報告了自己和廖立的姓名、職位,並按廖立的要求,提供了一組特別代碼。廖立也是老江湖,深知自己的終端被人拿走,隨時會惹出大麻煩。要是不報上自己的真正身份,恐怕一落地就會被基地憲兵逮捕。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飛行器被指定了降落場。老古董飛碟剛一落地,穿黑制服戴白色頭盔的憲兵便紛擁而上,不由分說將兩人拷上。
廖立倒是非常鎮定。他深知以自己的身份,只要憲兵跟上頭驗證一下代碼,立刻就會將他放出。但是榮振麻煩就比較大。他要求道:“榮振是我的人,我擔保他沒有問題!我要求不分開收押!”
在地下城,所有警察及治安官都由編外擔任,警官中少量是正編的科員。科員是正編成員的最低級,同樣也分正副。從科員往上,級別依次是副股級、股級,副科長級、正科長級,副處、正處,副廳、正廳。在分局層面,局長才是副部,所以升到正廳也就到頭。從編外起步,走到正廳要攀登十一級階梯。憲兵最多科員級別,而廖立已經攀到了第十級,所以當然底氣十足。
然而區區正科員級的憲兵隊長態度傲慢,訓斥道:“你們兩個是有叛亂嫌疑的重犯,絕不可能給你們同監串供的機會!希望你們認清形勢,不要以爲自己是副處級就可逃脫罪責!”
在地下城,科研部門的技術官員級別較高。掌握暴力機器的警察、憲兵反倒處於底層。但這不等於他們手上無權。兩人既已落到他楊科的手上,還要擺什麼副處的架子,楊科可絕不會給予好臉色!
楊科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憲兵便將兩人分開,拖着榮振進入一輛囚車。榮振無奈道:升官之前先坐個監,這算一種官場上的“圖騰”儀式嗎?
有廖立在,他並不擔心會出什麼大事。所以審訊室裡,榮振態度沉着,不卑不亢的回答問題。當然,關於廖立的那部分,他有意做了一點修飾。所謂花花轎子人擡人,官場上替上司擔當一點責任是很有必要的。某些保守者對官場規則理解大成問題,膽小怕事,死都不敢替長官背黑鍋。這樣固然不會出事,但也一輩子都別指望發達!榮振雖是科研人員出身,好歹混到了資深副處,對於官場規則不會一無所知。
審訊了半天毫無所得。親自主審的楊科突然臉色一變,喝令道:“給這叛亂分子一點顏色看看!”
兩個法警惡狠狠的撲了上來,用拇指銬將榮振兩手大拇指反銬,身子倒掛在一根懸空橫杆上,高度勉強能用腳尖踮地。
腳尖踮地當然無法持久。才一會兒,榮振就已額頭冒汗。稍一放鬆,拇指就是一陣劇烈疼痛。隨即手臂與肩膀的交接處也開始刺痛。
榮振咬牙苦撐,心道:現在頂住,稍後必有回報。廖立那頭應該不用太久就能獲釋,這個印象分非常重要。
至於這個楊烈……到時就只能呵呵一笑,讓他壯烈了!
然而廖立那頭久無音訊,榮振漸漸有些撐持不住。要說起來,在地下城這兒,人死都能輕易復生,肢體傷殘更象毛髮掉落,根本不足以讓人掛心。但問題在於,人對刑罰的忍受力仍有侷限!
正在劇烈天人交戰,突然審訊室砰的被人踢開。離開了一陣的楊烈楊大科員邁步進來,臉色怪異道:“榮振,你有一個好女人!現在你暫時無事,可以回家呆着。但不要隨便離開。對你的調查尚未結束!”
隨着他的示意,法警將榮振小心的放了下來。
榮振大大的鬆了口氣,感覺就象從十八層地獄坐火箭直接升上天堂。他正要離開,突然又停住道:“剛纔你、你說什麼?難道不是廖立幫的忙?”
“廖立?”楊烈冷笑道,“這廝賊不地道。開始乍乍乎乎讓我們檢驗他的身份,說他是局內高幹,不受憲兵管轄。問題是基地信息系統受到攻擊,目前正在修復中。所有疑犯都是不分身份一律從嚴審查。結果剛給他上了個‘蘇秦背劍’,這廝立刻軟了,把什麼罪名都朝你頭上推。我們當然不可能聽他說什麼就信什麼。正在調查覈實中,有個叫江月琴的正科級研究員(說到這裡,楊烈莫名的一頓,暗恨道正科不帶長,放屁都不響。老子要是正科長這個層次,至於連個妞都泡不着嗎???!!!)突然上門,交出了你的私人終端及許多現場影像,幫你把整件事情交待清楚了!”
說到這裡,楊烈嫉恨交加,沉着臉道:“現在她就在外面等你。你倒是沒事了,但她卻要替你坐監!你要是個男人,出去先好好跟她道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