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簡扮演救世主大玩虐戀情深的時候,榮振這個倒黴蛋卻陷入了深深的危機。
辦案的孫元出門一天,回來提審榮振時臉色極不好看。他將一份案卷丟到桌上,咆哮道:“榮振,**可把我坑慘了!你的所有指控,完全都被證僞,你自己說說,我該怎麼辦好?”
“什麼?”榮振心中劇跳。他打開卷宗,取出一隻超薄屏幕的電子文檔閱讀器。纔看了一會兒,他的汗就刷刷的出來。原來根據調查,案發的這幾天,廖立一直在一區加班,人證、物證齊全。至於什麼被叛亂者挾持,用其私人飛行器將之送出城去,那更是天方夜譚,完全沒有半點證據。反倒是對榮振的指控,證據充足詳實。這一天的調查之中,又多找到了無數證人、證物。榮振用個人終端替叛奴蒐集物資,用私人飛行器運人出城,乃至參與動亂,親手殺死五個以上平亂軍官的各種證物乃至影像被一一錄入案卷之中。榮振看得連手都抖了起來。他慘笑道:“一手遮天,果然是一手遮天!”
孫元咆哮了一陣,火氣稍得發泄。他穩了穩情緒,長嘆道:“老弟,我知道你冤。但這種事,不是我信你就行的。你現在上頭無人,偏偏又被人弄出這麼多‘證據’,這一關你是肯定過不了!我輕信你的反咬,強行調查廖副廳,結果撞上鐵板。現在人家反告我串通疑犯誣陷高官。可能用不了幾天,我也要步你的後塵嘍!”
榮振駭然道:“連你也要有事?”
內衛是直屬局座的特權機關,竟也因辦案被牽連,乃至可能被逮捕收監,這讓榮振懼意更重。
孫元欲言又止,只是拍了拍榮振的手,遞以安慰的神色。他收拾起卷宗,轉身出了審訊室!
夜已深,榮振在羈押室裡來回踱步。在這裡,他最多再住一晚。等明天天一亮,恐怕就被轉入監獄,此生再難有解脫之望!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之間,他的視線在一個花瓶上定住。小心的拔出枯萎的花枝,榮振赫然看到瓶底是一些深黑的液體。
是強酸嗎?榮振砰然心動。他的手腕一翻,指縫間有一枚別針晶瑩閃亮!回憶起孫元在他手上那一拍,榮振暗道:孫元沒理由私放犯人。這對他完全沒好處。那麼他的意思……是讓我保留有用之身,主動進擊以求翻案嗎?
榮振反覆推敲,覺得除此以外實在難有解釋。他狠一狠心道:事到如今,只有拼了!
他用強酸融化了窗戶,悄悄爬了出去。地下城的一個死結,那就是人少,所以即令內衛廳這樣的強力機關,也不可能奢侈到用大批警衛來站崗。負責值勤的主要是各種感應器和機器人。而這些玩意智能有限,只會死板的通過證件、標識符確定通行者身份。所以榮振明明一身囚衣,肉眼一看便有問題。但靠着孫元私下塞的身份標識符,他趁着夜色大模大樣就出了羈押區。
來到街上,正是萬賴俱寂。被夜風一吹,榮振的腦子迅速清醒。他想了想,將那枚標識別針丟到荒僻處。隨後小心的藏身於已知監控的死角。
現在怎麼辦?榮振在地下城已經成了一個三無產品。無身份、無證件、無人權。家裡是肯定不能回去。但也不能不找個落腳點。城裡空房雖多,但若無人居住,智能家居系統的主機都是被鎖死的。裡面什麼設備都利用不了。但若是不先落腳,解決一下服裝、證件、食品、武器這一類的問題,又怎麼對廖立發起反擊?
榮振緊張的想了想,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暗道: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殺上廖立這廝的家裡,什麼問題都一次解決!不然只要天一亮,內衛廳發現我逃了,通緝令一下,我就什麼都別想做!
榮振也是個乾脆的,決定一下拔步就走。地下城設施完備。要是終端還在手中,只消簡單的刷一刷,各種交通工具可以任意取用。但現在榮振只能靠兩條腿了。好在剛奔出兩條街,榮振突然看到,有一輛空地兩用車停在街角,車身微微動盪。顯然有狗男女正在裡面車震。
榮振計上心來,他悄悄摸近,在車窗上重重敲了幾下。車窗剛露出一條縫,榮振閃電伸手,一把揪住那人頭髮就往車廂猛撞。通的一聲,那人腦子裡一片暈乎。好在車廂內部是防撞設計,倒是不虞腦袋撞破。但榮振的目的,也僅是將此人嚇一嚇,趁他慌亂,榮振已經一把卡住他的脖子,一邊收緊,一邊厲聲道:“開車門,把那女的交出來!”
榮振常在西伯利亞與猛獸近身搏殺。雖說藉助科技之力,這種遊戲註定有驚無險。但長年曆練,畢竟也有一種凌厲的殺氣在。這一聲厲喝就象有把冰刀直刺到那個車震男的心窩裡,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老二立刻亂了。隨即車震男感受到了掐脖子那隻手的力道,他不假思索,立刻打開車門,飛起一腳就將女伴踹了出去。
那女的僅是個“外圍”身份的文員,平時一直在努力討好男上司,指望將之伺候好了拿個“編外”身份。平日裡可謂使盡渾身解數,什麼邊幹活邊受操,男廁激情,公園狂野什麼都來,將上司伺候得有如皇帝。哪知稍稍遇上點事,對方想也不想,擡腳將將之踹出。她**掉到地上,內心如墮冰窖。她的上司聽到榮振的指令,本以爲是個劫色的,哪知車門剛開,榮振手上加力,嚓的一聲就將他的喉骨捏斷!
榮振將此人屍體推到一邊。反手一拳將那女的打暈,隨手丟進車的後排。隨即他鑽入車子,迅速發動。車子一路疾馳,很快來到廖立的住處附近。榮振將車停在幾百米外,悄悄下車,用車震男的終端刷了一輛飛行摩托艇。他將摩托艇升起後,對準廖立三樓窗戶,無聲的將後推力引掣開到最大,隨即突然關掉平衡用的前推力引掣。飛艇嗖的一聲激射出去,幾乎瞬間就撞穿窗戶,進入到房子裡面。
能這麼順利,要多虧車震男權限足夠,能夠提取馬力強悍的飛艇。要不然,若是連一個編外成員的飛艇都能隨便撞穿一個副處官員的宅子,地下城的治安還有什麼保障?
破窗而入的一剎那,榮振不由暗暗感激自己運氣不壞。他的身子剛剛進入樓房,立刻便從飛艇上跳下。就地一個打滾,他已經拔出射線槍,眼睛警惕的四面掃視。
轟隆一聲,卻是飛艇撞上一個壁櫥,裡面收藏的物品全都飛撒出來。這樣的響動必然驚醒廖立,所以榮振必須要儘快找到此人。不然他只要隨便一躲並立刻報警,榮振就不會有第二次突襲的機會。
榮振一躍而起,飛奔向廖立的臥室。他對此處相當熟悉,選擇攻入的位置就在臥室近旁。他兩槍打爛門鎖,猛的撞開房門,大喝道:“不要亂動!”
臥室裡卻空空如也。榮振心中發慌,立刻奔向書房。
書房的門卻是開着的。裡面有燈光透出。榮振心中略安,同時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瞬間浮現。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槍插回槍套,伸手在房門上敲了兩下。
“請進!”房子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沉穩、威嚴,充滿勝券在握的自信!
一聽這個聲音,榮振長嘆一聲,邁步走了進去。
書桌前,幽幽的燈光下,廖立正在沉靜的閱讀。他一身華麗的正裝,副廳級官員的標誌在胸前奕奕生輝。
果然,還是落進陷阱了!一剎那間,榮振就知道那個孫元絕對有問題。他幫自己逃脫,無非是想再坑自己一條罪名,將這個案子弄成鐵案!回頭一想,這手法其實很拙劣,但形格勢禁,若是重來一遍,自己難道還能拒絕這一線生機?
事已至此,暴怒、掙扎、拼命……這一切都已沒什麼意義。榮振走到書桌前坐下,詫異的發現,自己居然心平氣和!
這就是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榮振自嘲的一笑,開口道:“爲什麼?我只想知道爲什麼!”
廖立擡起頭來,深沉一笑道:“這話該我問你纔對!我還真沒有料到,你小子夠有種的,膽子竟大到這個地步!”
“什麼意思?”榮振驀然警覺,這廖立到了現在,難道還想再玩點什麼把戲不成?
“還他媽裝傻!”廖立突然暴怒,擡手一拳打在桌面上,橡木板的桌子竟被打出一個大洞。他擡手指着榮振的鼻子,怒喝道,“東西交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要不然……”
他獰笑一聲,按下一個按鈕。書桌的一側刷的一聲顯出三維影像。上面是個空曠的房間,居然有個**的女子被雙手反綁,兩個壯漢按住她的雙肩,令她屈辱的跪在地上。一羣滿身污垢的裸男站在此女身前,排成歪歪扭扭的行列。這些人個個醜陋、猥瑣,一看之下就令人噁心得想吐。也不知廖立究竟從哪裡找來這麼些極品貨色。
“江月琴!”榮振驚呼出來,他轉向廖立,怒容滿面道,“**究竟想幹什麼?”
廖立斜着眼道:“這個妞對你不錯啊,竟肯用自己將你從牢房裡換出來。你自己說說,你該怎麼報答?”
榮振漸漸沉不住氣,他刷的拔出槍來,對準廖立吼道:“**的說兩句人話,說話風格要再這麼吊,信不信我一槍蹦掉你的腦袋?”
廖立道:“好,你要我說明白,我就跟你說明白。實驗室裡的G物質,你都弄到哪裡去了?你總不會告訴我說,你把它們全都吞下去了吧!”
對幾乎頂住腦袋的射線槍,廖立完全沒有放在眼裡。別說死了可以復活,要是眼前這個大麻煩若不消除,他活着還不如死!
“G物質?”榮振駭然道,“我離開的時候,明明都檢查過一切正常,交接的時候,一切不都是好好的?”
廖立冷笑道:“所以才說你好手段!要不是上頭下令做一遍實物檢查,恐怕就算過個十天半個月,都沒有人能發現原來主機被侵入,有高端黑客用一段程序來虛構出各種‘正常’的實驗數據!這段時間進了實驗室又出來的只有你一個,不是你弄的鬼,難道說G物質它自己突然消失?”
榮振愣了一下,槍口無力的垂了下來。難道G物質真的失竊?可是突然之間,他又迅速將槍口端平:“我相信G物質確實丟了,那麼誰拿的不是已經一目瞭然?”
“什麼意思?”廖立竭力沉住氣。
“東西沒了,不是我拿的,又不可能自然消失。那麼除了是你監守自盜還能有誰?”榮振聲色俱厲,“老傢伙,你的演技夠拿大獎了!你處心積慮跟我接近,將我拉進這個絕密實驗組,恐怕爲的就是這一天吧!”
“**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廖立的臉色陡然大變,對送話器喝道,“給他的姘頭動點小手術,讓他頭腦冷靜一下,看看這廝是否還殘餘一點人性!”
架住江月琴的壯漢獰笑着取出一把刀子,刷的一下就削掉半片白生生的**。江月琴的身子在劇烈顫抖,但卻咬緊牙關,拼命抑制着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熱血刷的上涌,榮振雙眼血紅,一拳就向廖立頭上打去。砰的一聲,這一拳居然打個正着,廖立的腦子一陣劇痛,一陣暈眩。兩條鼻血從他鼻孔掛下,但他卻絲毫不以爲意,反倒獰笑道:“你小子還真是狠角色,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我猜G物質一定是被你吞進肚子了,要不然放在哪裡能夠放心?”
看着廖立流血獰笑的樣子,寒意從榮振心中升騰。他失控的一連打了廖立七八拳。廖立終於支撐不住,咕咚一聲連人帶椅子摔到地上。但他慢慢撐起身來,臉上血汗擦都不擦,只是用一種死魚似的眼神盯住榮振:“我他媽自己瞎了眼,竟將你這種狼崽子引進家門!現在好了,東西追不回,老子第一個死!好,老子死就死,趁死前還有一點權力,老子先把你的姘頭給毀上一千遍,我還真就不信,你小子可以什麼都不顧忌,自己的前途、性命,上司、朋友的前途、性命,乃至情人被無止境凌辱,你都可以全不在乎!好啊,情人的性命你不在乎,苦難你不在乎,但你自己的臉面,難道你也不在乎?連一個女人都保不住,**就算成了仙,又有幾分得意?”
說到最後,廖立已經咆哮起來。他對送話器狂吼道:“動手,做給這個沒人性的畜牲看看,將他的女人弄成街邊公廁!”
大房間裡,衆多猥瑣老頭歡呼一聲,正要爭搶着上前,突然榮振一聲大喝:“住手!”
一剎那,廖立幾乎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他才欣喜若狂,立刻喝止道:“全都停手,給江月琴打修復液治傷!”
榮振心中極亂。剛纔廖立打不還手的表現,令他的想法一下子動搖。他暗道:難道真不是演戲?
他心亂如麻,收起槍來慢慢坐了回去。投影裡面,挾持江月琴的壯漢果然已將排隊者全都轟走,手腳麻利的給她注射了治傷劑,還拿來外套給她披上。這讓榮振心中稍定。他組織一下辭句,皺眉道:“東西確實不是我拿的。但既然跟我有關,我一定全力配合追回那東西。你先將江月琴放了。有什麼問題衝我來!”
“好!”廖立倒是很乾脆,立刻命令,“將人放了!”
他想了想,特別補充道:“受脅持助叛黨逃脫這個案底,也一併幫她洗了吧!”
他悽然一笑:“這個關口,九成九我是過不去了。按咱們東方人的觀念,臨死前做做好事,也算積點德吧!”
廖立神情黯然,有一種確定大限已至的悲涼。他拍拍榮振的肩膀:“本來無論如何,我是不該信你的。三二一組運作了這麼久,從來沒出過事。你一進來馬上出事,不懷疑你,我該懷疑誰?但是不信又如何?這事真他媽象撞了鬼,再怎麼看,你也不象能從裡面得到好處,所以我還是得信你!”
他搖搖晃晃,起身取了一瓶酒,兩個杯子,自己連斟連飲,一口氣喝乾了半瓶。還要再倒,榮振一把奪過杯子,喝道:“現在還沒死呢,振作起來!你既然說信我,就跟我一起搏一把,把真相找出來!不到最後關頭,是男人的就絕不能放棄!”
“好!”廖立突然一拍桌子,大聲讚了一句,“那麼,現在就開始吧!天亮以前要是沒有頭緒,我可能會被抹掉記憶‘轉生’到非洲食人部落,**必然難逃一死!”
想到一覺醒來,自己已經身處非洲原始叢林,一羣野蠻人正圍着自己載歌載舞,然後將之剝光洗淨,身上刷點鹽,湯里加點調料,放到大罐子裡文火慢燉,自己的“靈魂”眼睜睜看着身體被慢慢煮熟,然後由食人族們切而分食,榮振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再次忖道:這廝難道真是無辜?
但事到如今,再次重複對廖立的懷疑已無意義。他振作精神,開始詢問發現G物質失竊的一些細節。
徐簡打着呵欠起牀,發現太陽光已經快要曬到屁股。穿着女傭套裙的紫妍雙手端着一個食物托盤跪在牀前,恭敬道:“徐少,請用餐!”
“哇,這樣的**生活簡直是宅男夢寐以求啊!”徐簡一邊取過牛奶麪包,一邊透過性感套裝在揣摩此女乳溝深度。昨夜他忙得要死,還沒來得及探測一下這個小女僕的“底蘊深厚度”。同時也忘了昨天還對動輒下跪反感。徐少暗道:一大早的起牀,看到有個豔麗性感的小美人跪式服務,那其實還是挺帶感、挺能振作精神的。徐少將她從地獄中救出,人家要表達一下感激和崇拜,似乎也不好鄙視她那樸素的道德觀嘛!
這麼一想,徐少也就心安理得,接受了熱情如火的小女奴全套家政服務。徐簡坐在紫妍彈力十足的豐腴美腿上,面對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早餐。
徐簡從紫妍腿上下來,看着小女奴將殘餘物丟進“廢棄物回收系統”,又換過一身出門的都市性感女郎裝束。徐簡嘆道:“人生真是空虛,一大早的簡直都不知該幹些什麼好!”
紫妍白了他一眼道:“那麼空虛,爲什麼不幹點有意義的事讓自己充實?”
徐簡懶洋洋道:“什麼樣的事才叫有意義?幫你把革命大業完成,還是打出招牌:徐少我要替天行道主持正義!然後讓受苦愛難的弱者都來找我幫忙?”
“爲什麼不行?”紫妍大聲道,“有人告訴我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既有權,又有神秘的力量,那就應該負起拯救蒼生扶助弱者的責任!”
徐簡這才恍然,此妮這麼恭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但面對這麼一個既勇敢又怯弱,既柔順又時而潑辣的“自家美女”,徐簡滿滿的都是愛憐。他大笑道:“坦白講,拯救人有時候也是挺快活的。所以順便的時候我就救上幾個。尤其是象我家紫妍這樣聰明乖巧品質優良的美女,有多少我一定救多少!”
“真的?”紫妍歡呼一聲,當即伸出小指要跟他拉鉤,“說了可不算不算哦!”
徐簡笑嘻嘻的跟她拉鉤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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