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少爺在洋人那裡一次性賺了幾百萬兩銀子,也沒有這樣明確的感覺。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才叫做滿滿的幸福感。
接下來的好幾日,萌少爺都沒有再見到過苳潔格格。
沒有潔格格的允許,萌少爺也不敢貿然到她宮中去了,載澄被皇帝派了差事,暫時也不來上書房,上書房便成了萌少爺和皇帝倆人聽講學的地方。
同治帝找個空檔,“載澄已經被我支開了,這幾日,皇姐爲什麼沒有來?”
“不知道。”萌少爺正爲這事煩心呢,暗道:皇帝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同治帝並不將心思放在皇姐的身上,繼續道:“我這幾日都引開翁師傅,單獨求教經學典籍,你都沒有收穫嗎?”
萌少爺搖搖頭,輕聲道:“別急啊,現在還有二十來天,我估計,老頭還沒有想好題目也有可能,皇上只管放寬心,您這段日子,也的的確確要發點狠勁啦。”
同治帝嘆口氣,看了一眼書本,摸着自己的腦門,將皇冠託的高了一點,“誰不想發發狠勁?朕,實在是沒有心思啊,萬壽考校,朕輸不起的。這次要是在羣臣面前出醜,必定天下人都知道朕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還怎麼親政?即便是親政,不撤簾子的話,還叫親政嗎?還不是跟一個擺設一般。”
萌少爺點點頭,“皇上所言極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放寬心些,我當初考秀才的時候,也跟皇上一般的緊張,最後也只是勉強過關,五十個指標,我才考了個四十八名啊。”
同治帝嘿嘿笑道:“悅萌,你的運氣還真不壞。”
萌少爺笑了笑,沒有回答。
幫助皇帝通過萬壽考校的事情不管成不成的,反正,他現在天天和皇帝兩個人相處,關係是好了不少了,而且,皇帝對宮外的事情特別的感興趣,萌少爺也盡是揀有趣的說。
只是,皇帝最爲關心的倒是勾欄中事,這就讓悅萌很倒胃口了,悅萌沒有瞧不起雞的意思,雞也是被這個體制壓迫的,甚至絕大部分的雞都是身不由己,被迫做的雞,但是,你一個皇帝,成天把心思都放在雞這上面,真的好嗎?
你成天對着的都是天下美女,而且各個出身高貴,容貌過人,品味怎麼的也得比外人高一點吧?
萌少爺不瞭解皇帝爲什麼喜歡雞,也不理解載澄爲什麼喜歡寡婦?
恭親王大兒子載澄,宮裡的人都稱呼他澄貝勒。
這位貝勒爺是嫖賭全才,終日和一班京城地面上的混混攪在一起,聲色犬馬沒有一樣不好。
尤其是好色,北京地面上的窯姐兒、私窩子,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大家都稱他大爺。
這澄大爺還生成一種下流脾氣。
他家裡雖有錢,他玩女人不愛光明正大拿錢出去娶姨太太,也不愛到窯子裡去花錢做大爺,他最愛偷偷摸摸。
他玩窯姐兒,最愛跟別人去吃鑲邊酒。
趁主人不防備的時候,便和窯姐兒偷-情去。
待偷上了手,便肯把銀子整千整萬的花在寡婦身上。
他逛私窩子,也是一般的脾氣。他又最愛奸占人家的寡婦。
打聽得某家有年輕的寡婦,他不問面貌好壞,便出奇的想法子偷去,待到上了手,那女人向他要銀子,五百便是五百,一千便是一千。
因此有許多窮苦人家的少婦,都把丈夫藏起來,冒充是寡婦去引誘他。
澄貝勒終年在外面無法無天的玩著,花的銀子也不少了。
家裡只有一位福晉,卻沒有姨太太。
那位福晉也因和貝勒不合,終年住在孃家的時候多。
澄貝勒天天在外面胡混,慢慢的染了一身惡瘡,北京地方愛遊玩的男女,都到什剎海去遊玩。
這什剎海地方,十分空曠,四面荷蕩,滿海開著紅白蓮花。沿海都設著茶店子,又搭著茶棚。有許多姑娘,在茶棚裡打鼓唱書。許多遊客,也有看花的,也有聽書的,也有喝茶乘涼的,也有一班男女,在這熱鬧地方,做出許多傷風敗俗的事體出來的。
萌少爺知道,皇帝是受了載澄的影響太深了,如果皇帝有機會和載澄偷偷出宮,必定要到大衚衕去找雞,必定會中標的,這樣的皇帝,他就更不敢跟他走的太近了。
萌少爺可不認爲自己有能力拯救同治帝,同治帝如果是一個性格剛毅堅韌,忍辱負重的人物,還有點希望,不過,這位不學無術,且心性浮躁的皇帝,明顯沒有雄主的氣魄,加之萌少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在清廷中做箇中流砥柱啥的,封建制度已經到了末期,要改變這制度,必須推翻腐朽的舊王朝。
把國家的富強的希望放在腐朽的封建統治者身上,是不可取的,是和歷史背道而馳的。
反清的意識,已經在萌少爺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倒是和潔格格這一段突如其來的萌芽愛情,讓萌少爺有些擔憂,他發覺自己已經徹徹底底的愛上了潔格格,潔格格這幾日都沒有露面,萌少爺非常的擔心,整天都失魂落魄的,猜想格格是因爲不好意思,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倒不擔心自己,就是想見到潔格格,這樣的感覺,才真的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但萌少爺並不能確定,格格會愛上他,畢竟,兩個人的年紀是個大問題。
萌少爺想到這些,便憂慮的皺了皺小小的眉,患得患失的不停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書本,數着上面的字數,一排排的數過去,非常的無聊,卻能夠分心,否則,萌少爺不能做到,可以間隔一秒鐘不去想格格。
萌少爺知道自己是戀愛了,對着趙輕蘿,他喜歡,對着雅馨,他也喜歡,不過,他現在才知道,那些都不是戀愛的感覺,只有潔格格,不管潔格格是一顰一笑,還是對他打罵,他都甘之如飴,只想每分每秒都同格格在一起。
同治帝見萌少爺憂心忡忡的,還以爲是爲了自己的事情擔憂,不好意思了,反倒是過來寬慰悅萌,“悅萌,你對朕已經盡心了,即便不成,朕也不會怪你。”
萌少爺看了眼同治帝,苦笑一下,這皇帝是個草包,不過,心地卻不怎麼壞,只是天賦太差,加上被載澄這樣的人帶壞了,萌少爺怎麼都想不明白,慈禧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精明女人,爲什麼就要讓載澄成天跟皇上在一起呢?
萌少爺瞬間想明白了!慈禧太后莫不是就是想讓載澄帶壞皇帝,將皇帝徹底的弄成一個啥都不會,只知道沉迷於那點破事的廢物?
想到這裡,萌少爺渾身大汗,背上都被溼透了,暗罵慈禧太后的歹毒,同治帝這是慈禧太后的親生的兒子啊!
虎毒不食子呢!
萌少爺輕輕的嘆口氣,父母親情,中國人最重孝道,很多人不管老人,也會管自己的兒女,就這麼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不過,萌少爺不管是在軒家,還是在這冰冷無情的皇宮,他都沒有看見父母對兒女那種愛護。
軒黃氏對自己是不錯,不過,萌少爺不光是吃軒悅雷的醋,即便是沒有軒悅雷,萌少爺也不很滿意,父母給他的,沒有達到他的希冀,在現代的時候,萌少爺是有一個溫暖的家庭的,拋開父母這一層,萌少爺現在幾乎不再去想現代的生活啦,要想都是想一些跟科技有關的事情,或者跟做生意有關的事情。
“我是在替皇上擔心。”萌少爺對皇帝笑了笑,口不應心的敷衍道,“我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