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出乎意料,這次休會僅僅持續了兩天,兩天後,維特伯爵爲首的俄國代表團就重新回到了談判桌上,領土和將俄國勢力從華夏境內撤出這兩件事情沒得談,這是基礎,是前提。要是俄國人不同意的話,那就什麼都不用談了。
於是乎條約的第一條和第二條很快就出籠了。第一條是以現有實際控制區域爲基礎,華夏和俄羅斯帝國的東北部邊境線恢復到1840年時的舊有邊界。而俄國在華夏的駐軍以及官方人員將在1900年6月前全部離開,而剩下的俄國民間人士則必須到華夏相關部門報到,獲得許可後才能留在華夏。
“這兩條沒什麼異議吧?”維特咬牙切齒的說道。
“有異議,1840年的國境線中,在東線有一小塊是爭議地區,我國想順便將爭議地區的爭議解決了!”徐傑笑了笑說道。
“這有違條約的第一款,我們不能接受。”維特說道。
“不不不,這並不違反第一條,第一條的前提就是以現有實際控制區域爲基準。而這片區域目前是我軍實際控制的地區,更爲重要的是,這只是草案,並沒有成爲真正的條約,我們只想一下解決掉兩國東北部地區的領土爭端。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張佩綸在旁邊敲着邊鼓說道。
“好吧,以實際控制線爲準。”出人意料,這次維特伯爵沒有做任何爭取,直接同意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徐傑心中說道,俄國人不是傻子,維特在前面談判,俄國沙皇早就和重臣早就考慮到了北洋的要求,根據對徐傑的瞭解,俄國人相信,華夏陸軍絕對不會捨棄一絲佔領的土地,這塊爭議地區也不例外。如果沒有華夏向中東和南亞提供軍火的舉動的話,他們還可以嘗試着拖延,但是現在,他們拖不起!
“那麼現在就剩下賠款的事情了,我們的底線是1800萬英鎊。分三年償還。第一年賠付的補得少於一半。第二年賠付40%。第三年賠付剩餘的尾款。每年的利息按國際慣例執行。”徐傑開出了價碼。
“1800萬英鎊太多了,即使把符拉迪沃斯託克儲存的軍火全賣出去,也不過幾百萬英鎊而已,加上俘虜的各種消耗。也不過900萬英鎊。而您要的是1800萬。”維特說道。
“閣下可能漏算了,還有北海道的費用,如果我們願意,最多5天時間,室蘭港將變成一片廢墟!最多10天時間。華夏陸軍將登陸北海道!”徐傑笑了笑。“最後補充一點,現在那個地方叫海參崴。這纔是他們原有的名字!”
“你們要佔領北海道?”維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爲什麼不行呢?既然貴國不合作,我們又不想讓日本人戰略,部隊經過長時間的休整後,佔領一個地廣人稀的海島算什麼?”徐傑說道。
“1500萬英鎊,不能再多了。如果貴方還不同意的話,那麼這場談判只能無果而終,雙方只能一直處於交戰狀態,即使對方可以打下北海道。我想在英國人的壓力下也不可能站穩腳跟,即使貴國把繳獲的俄國軍火都賣出去,所得也遠遠比不上1500萬英鎊的價值。希望閣下能認真考慮一下。”維特冷着臉說道。
“1600萬英鎊,不能再低了。否則的話,閣下就準備爲遠東艦隊收屍吧!”說完徐傑一擺手示意這是底線。不可能再低了。
“1600萬可以,但是前提是俄國的武器不能出現在中東和南亞!”維特思索了片刻表示同意。
“完全可以。”徐傑點點頭表示接受。就這樣,《華俄上海條約》中最關鍵的三項條款最終出籠。剩下的不過是一些輔助條款和解釋,已經沒有什麼太過重要的了。最終在1899年11月8日,歷時半年多的華夏建國之戰終於落下了序幕。以徐傑爲首的北洋不僅僅推翻了一個腐朽的王朝,更是將北方的宿敵重創,俄國人過於焦急了,在西伯利亞大鐵路還未修好之時就大動兵戈。不但沒有將東北變成他們夢想中的黃俄羅斯,更是失去了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有一位哲人說過這樣一句話,“什麼是和平,和平不過兩場戰爭之間的休息而已。”這句話用在華俄兩國身上太準確了。俄國人想進一步拓展在遠東的勢力範圍,除非西邊發生了足夠威脅到俄國生存的大事,或者說被東面的敵人打敗,否則尼古拉二世是絕對不會停歇的。但是現在,德意志第二帝國還沒有露出足夠鋒利的爪牙。在表面上,威廉二世和尼古拉二世的兄弟關係還是那樣的親密。所以俄國人自以爲有恃無恐!
而在東面呢?雖然這個新生的國家在他出生的一刻就給與了俄國人重重的一擊,但是這一擊對於俄國熊來說算不上致命,俄國是是失敗了,是丟失了大量的土地,是賠償了大量金錢,不過那又如何?就在條約簽署的當天,俄國海軍部宣佈,俄國新一代戰列艦將在5個船臺上同時開工!這一級被稱爲博羅季諾級的戰列艦將成爲俄國海軍新的中堅力量!
“我們在不遠的將來一定會重新回到遠東,聖安德烈旗必將在西太平洋迎風招展!我發誓!”聽到這個消息後,遠在室蘭港的馬卡諾夫意氣風發的說道!
面對這個巨大凶殘的敵人,新成立的華夏也不得不小心應付,雖然徐傑知道在他那個歷史位面上,俄國陸軍在兵力優勢的情況下被日本人擊敗,海軍更是一敗塗地,所謂的世界第四強海軍在旅順和對馬灰飛煙滅!但是現在情況變了!俄國人的戰線進一步收縮,至少向後退了數百公里,補給和後勤情況會好上很多,海上呢,雖然失去了海參崴,室蘭港也變成了死地,但是隨着荷蘭這個變數的引入,以及馬卡諾夫的存在,華夏海軍的任務依然艱鉅!
不過此時的徐傑並不畏懼,來到這個時空已經10年了,自己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無論是開始的創業,還是甲午戰爭時期那費騰的海面,亦或者華俄戰爭。徐傑都一次次挺住了,而現在,自己可以在一個新的國家裡施展自己的抱負。面對俄國這個已經日薄西山的帝國,徐傑還是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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