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君沒有將皇甫正墓地被毀一事告訴秦漫,他很清走這隻能是增添她的困擾而已,所以他只將皇上的意思稍稍透露給她知道,讓她安心。
秦漫很開心,她就知道皇甫錦不是個帖弱無能的人,從他那雙眼睛她時時看出他的野心與帝心。所以主帥被敵國擒獲,不僅僅是尤子君一個人的恥辱,也是皇帝的恥辱,更是國家的恥辱。別說主帥了,就算是一個平民百姓被敵國無端抓去,也斷然不可無視。
然而皇甫錦輕探百官口風,在上朝之時詢問百官關於加尤國求和一事該如何處理,文武百官很少有提議,戰,的,大部分是同意加尤國的求和。皇甫錦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一-亞拉國纔是入侵的一方啊!這些文武百官竟一點國仇家恨也沒有,真是愧對那些在加尤東興之戰中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
尤子君告訴秦漫這些消息之後,秦漫淡笑:“舒服的日子誰不想過?雖然目前的形勢是東興國強大,但文武百官楓心的是東興國一旦想要踏平加尤國,東西邊兩國便會與加尤國聯手抵抗。到時候東興國面對的就是三國,而不是僅僅一個加尤國了。畢竟,東興國若是佔領了加尤國的領土,那麼東西兩國就會被分開,打斷了他們三國聯盟的企圖。“
尤子君若有所思,雖說比較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行的,畢竟還有娘坐陣呢。只要模仿前次京城之戰的戰術,東興國的傷亡率實在是低。
“不過,你們這個世界跟我們那個世界有些微的不同。”秦漫有些感慨“,這個世界一旦開戰,遭殃的就會是老百姓苛捐雜稅,壯丁從軍,苦不堪言的都是老百姓。“
尤子君有些好奇,問道:“戰爭中遭殃的芯定是百姓,難道上頭的官員還會遭殃不成?”
秦漫笑道:“有一點點不同吧,我們那個世界很民主。倘若開戰後百姓受苦,上邊的官員烏紗帽也同樣不保。而且我們那個世界所用的武器太過霸道,對整今生存環境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有些東西我即使說了你也是不會懂的。所以強國與強國之間,不輕易開戰,開戰與否也不是最高統治者一個人說了算的。“
“哦?就是你上次所說的,投票,?“尤子君感覺有點意思,只不過這樣一來,皇帝的權利就要被約束住了,這點不適用於他們東興國。
“是啊。“秦漫嘿嘿的笑“,有點類似於皇帝詢問大臣意見,但是還得以民意爲主。“
尤子君和秦漫在府裡討論國家大事,而大牢中卻又發生了驚人的事情——尤閔壕死了!
尤閔壕是被利器一刀穿胸而死的,兩眼瞪得大大的,後來仟作驗屍時將其屍體移開,發現他趴臥的地方有一個歪歪斜斜的,恨,字。看樣子,是臨死前蘸血寫下的。但不知,他在恨什麼是恨那個殺死,他的人,還是……
接到稟告後,尤子君立刻要趕往大牢查看,而秦漫這一回也主動要求一同前往。兩人心裡都很清楚,在這個時候下毒手的,最大嫌棄莫過於劉三娘了。秦漫尤爲不安,面對瘋子一般的敵人太可怕,卻不知這個劉三娘到底是怎麼逃脫大扯人馬抓梢的。
大牢裡,除了尤閔壕的屍體被移走之外,其他一切均未動過。尤子君到達大牢後,便開始勘察現場。秦漫則等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等待尤子君的檢查結果,她還是受不了這種血腥的場面。
許久之後,尤子君從牢房之中走了出來,見秦漫看着他,便簡單的說道:“牢門上的鎖完好無缺,應該是被鑰匙打開的。殺死尤冉壕的人,也應該不是劉三娘,她沒有那般準確的下手方法及那般大的氣力。所以,尤閔壕應該是被男人殺死的,而且這個男人有牢門的鑰匙。“
不是劉三娘?秦漫微悍,那莫非是……她沒說出來,這尤閔壕到底還是皇上親自下令抓梢的犯人,皇上沒說處決,那就得等。跟尤閏壕有如此深仇大恨的,除了尤子賢之外還有誰呢?況且殺死尤閔壕的人是拿鑰匙打開牢門的,就說明掌管鑰匙的牢頭被人買通了,而劉三娘沒有錢也沒有勢,連出門都要小心被尤子君的人給抓住,又怎麼能買通牢頭得到鑰匙呢?
其實尤子君也同樣懷疑,畢竟這尤閔壕的事情拖太久了,尤子賢忍耐不住也是有可能的。但事情關乎到尤家名聲,他不得不慎重行事。他決定先去尤子賢那兒打探一下虛實,看看尤子賢的反應再說。
“我們去那邊瞧瞧吧。“尤子君嘆了口氣,對秦漫說道。
秦漫點點頭,知道他心中的擔憂,便與他一同往尤子賢的府邱走去。一路上她也是心神不寧的,現在女兒已經給尤子賢了,尤子賢名義上是女兒的父親了,如果尤子賢犯了罪,女兒可是一輩子擡不起頭來啊。
尤子賢與尤閱壕之間的恩怨,本身就說不清道不明的,按照尤子賢維護母親的想法,殺了尤閔壕也不爲過,只是……尤閔壕不該是被皇上薪押在牢裡的人。
如今皇上未下旨,尤閔壕就被殺死了,與尤家爲敵的人很可能借機煽風。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尤子君,心想不知有沒有什麼辦法給尤子賢脫罪叫一如果真是尤子賢所爲的話。就算鬧出來,尤子賢也不至死,但卻不好聽。
到達尤子賢的府郝之後,守門的下人見是忠伯侯和長公主,立刻是健步如飛的去通傳,並派另一下人將兩人帶往府中正堂。
尤子君和秦漫坐下不久,便見尤子賢抱着女兒出來了。兩人同時站起想迎上前去,卻被尤子賢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
“我的女兒。”尤子賢將懷中的女兒往後一帶,神情戒備。
尤子君沒好氣地道:“沒人跟你搶,我這個做伯父的弄一眼不行?”
“自然可以。“尤子賢見不是來將女兒搶回去的,立刻放鬆微笑,抱着女兒上前去給尤子君看:“堂兄快看,淨綿最近越來越愛笑了,而且她笑的很像堂嫂呢。我都懷疑再長大一些,越來越像堂嫂,這個秘密就紙包不住火了。”
秦漫聞言有些尷尬,站在那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後她見尤子君臉色微變,便索性坐下來,將茶杯捉在手中看向裡頭,數着茶葉兒。
尤子君輕哼,憑什麼女兒就像漫兒,就不像他?子賢堂弟是故意的,也許女兒長大後一看就是他尤子君的女兒,那纔是紙包不住火!不過被子賢堂弟這樣一說,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感覺就好像……女兒是漫兒和……
他頓時醋意橫飛,完全忘了尤子賢爲何會這時候抱着女兒出來見他們夫妻,直瞪着尤子賢恨不能立刻將女兒搶回去。
“啊,對了。“秦漫急忙攔住尤子賢製造的火藥味兒,提醒尤子君道:“夫君,正事還沒問呢。”
瞥見尤子賢得意的笑,尤子君不甘不願的壓下怒氣,要不是女兒在別人手中,他會一次又一次的落下風嗎?想當初,子賢堂弟可是因爲他的壓制而對他恨得牙癢癢呢。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也輪到他對子賢堂弟恨得牙癢癢了。
說到正事上,尤子君恢復了常態,嚴肅的問道:“尤閔壕死了,你可知道?“
尤子賢一愣,看看兩人神色都轉爲嚴肅,冉白他們不是在開玩笑。他頓時睜大眼問道:“皇上終於下旨斬了他?不過我爲何完全沒有聽說?”
尤子君緊盯着他,“哼了一聲說道:“皇上沒下旨,是有人買通牢頭在牢裡將尤閔壕給殺死了,一刀斃命。”
尤子賢先是高興尤閔壕終於死了,但隨即他又明白了兩人的嚴肅是爲何刪他們懷疑這件事是他做的。他莞爾道:“堂兄以爲是我做的?不錯,我雖然是很想他死,不過我如今有這麼可愛的女兒相陪,是絕對不會爲了取他狗命而賠上自己的。”
說着,他低頭逗弄女兒,完全不將井面兩人半信半疑的神色放在心上。
“子賢堂弟,這件事關乎尤家聲名,還有淨綿的將來,你作爲淨綿的父親,尤家的族長,如慕真是你做的,你就如實告訴我們,我們還能想想辦法。“秦漫見尤子君說不出口,便代替他說了出來。
尤子賢霍地擡頭,目光有些冷:“我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尤子賢是那種做了不敢認的男人嗎?”頓了頓,他放緩聲音道:“淨綿也快餓了,我帶她去找奶孃。堂兄堂姓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我這兒,不如去想想如何抓住真正的兇手吧。”
看着尤子賢大步離開,尤子君和秦漫還沒法從他之前生氣的模樣中回過神來。這…………實在少見尤子賢這般模樣,憤怒而又壓抑。
半晌後,尤子君說道:“應該不是他做的,我們走吧。“
“嗯。”秦漫撫撫胸口,有些被嚇到的感覺。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嘛,幹嘛那麼兇,她真擔心她的女兒往後會有一個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