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古姿今天真的醒不過來,景凌風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真的這麼做。
古姿竟然會爲了幫他打掩護,竟然敢冒這麼大的險。
這是景凌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也就只有楊欣,一個人,爲了保護他……
但是楊欣畢竟已經死了好多年。
景凌風心中之所以留着楊欣的位置,只不過因爲楊欣是他的母親,是他有生以來,唯一一個讓他感受到了人世間溫暖的女人。
古姿這麼做,讓景凌風心中某一塊被隱藏了好多年的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彷彿被一條小貓的尾巴拂過心底,那種感覺,柔軟的,癢癢的。
輕柔的一塌糊塗。
他的雙眼顯出一片柔和的光澤,整個人的氣場都軟下來。
那種彷彿自帶聖光的氣勢已經不見了。
然而作爲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就算是能夠溫柔,也溫柔不了多久。
景凌風想起了那個被他捏碎了雙手,從而逃脫了被古姿催眠的那個傢伙。
眼見着古姿現在睡着了,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並且也不會有什麼事,景凌風覺得自己可以放心的離開一小時。
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小黑:“準備一下,我要去會會那傢伙。”
他說的那傢伙,自然就是那個被他捏碎了雙手的人。
這都不是問題,小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景凌風發話。
他們經常習慣用的一個地方是一處廢棄的廠房。
原先這個工廠就是盛大集團投資建造的。
後來因爲實在是沒有什麼收益,並且這個地方被列入了城市改造劃案,廠房只好搬遷。
而舊廠房卻遲遲未曾拆除,地方偏僻,也沒有人來。
說白了這個地方就是這座城市的貧民窟。
景凌風就命人將周圍清場了,這個地方就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之一。
專門用來幹壞事。
那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找了個熟人醫生治傷,剛剛把手臂打上石膏固定住,就被一羣人給強行帶走。
這幫人似乎並不想引起轟動一般。
只是很低調的,幾個人圍住他一個,並且靠的很近。
他清楚的感覺到後腰眼的地方
有個硬物頂住了自己。
那人湊在他耳邊說,“有點常識就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要是你一個不小心碰到了我,走了火,那可就……”
人家的話都還沒說完,斷手哥就嚇得差點尿褲子。
他本來想要跟那個熟人醫生使個眼色,表示讓他報警。
結果這羣人竟然就掏出了警官證,對着醫生晃了晃。
斷手哥怎麼也想不到這幫傢伙本事這麼大。
醫生被吸引了注意力,壓根就沒看到他哥們兒給他拼命的打眼色,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帶走了。
醫生還覺得莫名其妙。
“幸虧老子反應快,tmd這小子這兩隻手該不會是惹下事了吧!”
他只慶幸沒牽連自己。
這種感覺在上了車之後就更加明顯。
斷手哥被抓上了一輛麪包車,最不起眼的那種。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這,幾位大哥,我們,我們無冤無仇的,你你們……這是幹什麼?”
“無冤無仇?”
找到他的時候,領頭的就是小黑。
他漫不經心的抽了一把小刀在斷手哥臉上比劃了兩下,刀子磨得很鋒利,並且非常冰涼。
“誰告訴的你無冤無仇了?嗯?既然現在是我們說了算,是不是有仇有怨,也是我們說了算,既然我們說有,那就有。”
斷手哥頓時就哭出來了。
他被捏斷了手,都還沒來得及去找那個人算賬,這麼這羣人莫名其妙的就找上門來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不准問問題!”小黑一腳踢在斷手哥的斷手上。
斷手哥疼的嗷嗷大叫,小黑又是一腳:“聲音煩人!閉嘴!”
斷手哥也知道這羣人不是好惹的,乾脆就閉嘴了,疼也要忍着。
但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幫人到底是幹嘛了來了。
小黑讓開車的人開快點。
一路上氣氛沉悶。
斷手哥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幾位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算是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啊,這,我這手……”
“你這手就等着廢了吧……”小黑一臉的不在意,“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
後果,你以爲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能跑得掉了?”
小黑這麼一說,斷手哥頓時就明白了。
這肯定是因爲他們去古家的公司鬧事的事情東窗事發了。對方找人報復來了。
可是他的雙手都被捏骨折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他哀嚎着:“這……幾位大哥,你們看我的手都這樣了,你們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小黑冷笑了兩聲,也難怪景凌風會讓小黑當做自己貼身的人,他真的在冷笑起來的時候頗有幾分景凌風的味道,很有一個領導者的風範,當然是在景凌風不在場的時候。
“我們倒是很想放過你,但是我們老闆不想放過你,因爲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閉嘴!”小黑一腳踹過去,剛好踹了斷手哥的蛋蛋。
斷手哥疼得冷汗直流,又不能用手捂,各種鬱悶。
小黑嫌棄他煩人,對着對面一個哥們兒打了個眼色,那哥們明白什麼意思,用一條小手帕捂住了斷手哥的口鼻。
頓時斷手哥就安靜下來,直接睡着了。
“笑氣這東西……”那哥們對着手帕抖了抖腿,然後收起來。
小黑瞪了他一眼:“別抖了,再抖一車人全都睡着了!”
此時景凌風正準備過來,然而這斷手哥似乎是睡着了不覺得爪子痛很舒服,是以竟然睡的天昏地暗,一點想要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景凌風進來的時候,小黑用一桶涼水潑醒了他。
斷手哥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手疼。
非常疼。
這不是明擺着的麼!
兩隻手的手骨都捏碎的,移位了,能不疼麼!
再說他睡着了的時候完全就是失去了疼痛的意識,驟然醒過來的時候,痛覺神經開始工作。
這時候不疼他就是有病了。
斷手哥在醒過來並且被兩隻手痛的七葷八素了之後,這纔有機會,來得及看到現場多了一個人。
咦?這特麼不就是捏碎了他手的人麼?
斷手哥立刻就怒從心頭起。
“你……你你,還有臉來見我?”
竟然敢對着景凌風說這樣的話,現場的哥兒幾個全都笑出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