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鶴唯一能夠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景之容了。
景家的二公子景之琪,真正出現在景家的時間,一年裡不會超過一個月。
所以景鶴幾乎就以爲這個二兒子並不存在。
至於景凌風……
景凌風想了想,還是對古姿說出了那個甚少被人知道的秘密。
“因爲我的存在是他的恥辱,或者說,被他看做是一種恥辱,畢竟我的母親,不是他老婆。”
“什麼?”古姿覺得一個晴天霹靂打下來。
她打死也沒想到,景凌風竟然不是肖麗的兒子。
她一直以爲,景凌風是肖麗和別人生的。
結果竟然會是景鶴和別人生的。
景凌風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恨的咬牙切齒。
“我討厭他那樣的男人,不肯負責任也就算了,還要想方設法的抹殺掉自己曾經的錯誤。”
“那你媽媽……”
景凌風搖搖頭:“在我五歲那年,她就已經不在了……”他頓了頓才說,“或許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反正她就算是繼續活着,也不會被景鶴那個老匹夫認同的,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人看,只不過是一個泄慾的工具罷了……”
聽到這裡,古姿也覺得,景鶴這個人,果真是挺可惡的。
她向來痛恨那種將女人當做泄慾工具的男人。
景鶴這麼做,無疑就是讓古姿從此恨上了他。
“然而我媽媽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景鶴負責任或者其他,只是老匹夫卻覺得,我的出生,就是他犯錯誤的證明,就是他的恥辱,而我的母親,則不配爲他生下孩子。”
“所以,他就一直想要抹殺掉你的存在?”
古姿想想,真的覺得不可思議。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高傲的人呢?
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但是……景凌風的親生母親又是個什麼人?
爲什麼景鶴會覺得她不配給他生孩子?
甚至還覺得她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景凌風點點頭,“誰也不欠他的,但是他欠我的,這筆賬,早晚有一天我要討回來。”
他自己的命,還有楊欣的命,全都在景鶴的手中。
他僥倖逃過去了,但是他並不
會因此就放過景鶴。
而楊欣……
景鶴就只有一條命,所以這也就是景凌風爲什麼到現在還留着景鶴性命的原因。
在某些情況下,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就比如景鶴現在這樣的狀態。
一個母老虎一樣的老婆,一點都不貼心,手中公司大權旁落,自己下半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
偏偏他還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但是景鶴惜命。
他不想就這麼死了,活着卻又要忍受一個癱子被歧視的滋味。
景凌風非常享受他現在製造的這種感覺。
古姿再一次從景凌風身上感受到了那種睥睨天下的高傲。
難怪呢……
景鶴就是一個這麼高傲的人。
寧肯殺掉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願意承認一個自己不想承認的人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這就是親子之間奇妙的關係。
就算是景凌風再怎麼不想承認自己是景鶴的兒子,可是他還是延續了景鶴骨子裡的那種高傲。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古姿還想打聽更多,卻又不想引起景凌風的警惕。她只能保持沉默。
見古姿半天不說話,景凌風反而忽然想要傾訴一下。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從來沒有想過要對誰敞開心扉過。
然而有這麼一個人的出現,想要讓他敞開心扉。
將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一點一點的倒出來。
讓填滿了罪惡的心靈,有一點空間。
“我親生母親的死,和肖麗,也脫不了干係。”
景凌風說。
古姿眯起眼睛。
“所以……”她小心的斟酌着語言,“景之容,總是讓人追殺你,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景之容?”景凌風嘴角輕蔑的一扯。“他也配追殺我?他只是怕我搶走了景家的財產,怕我搶走那個盛大集團總裁的椅子,然而就算我不搶,他又能坐多久?”
古姿撇着嘴巴說:“景之容是個出了名的紈絝,這一點,即便是我天天宅家的時候,也是知道的。像這樣的人,是沒法執掌一個公司的……”
“但是他覺得,當總裁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每天除了泡妞坐辦公室喝咖啡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了。要不,公司要那麼多幹活的人幹嘛?”
古姿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想到景凌風也有這麼風趣的時候。
要是前世,他一定會秒秒鐘吐槽吐死景之容。
而不會說這麼幼稚的話出來。
景凌風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
古姿搖搖頭:“我並不是覺得想笑,只是,你把景之容說的這麼弱智,似乎有點過頭了呢。”
其實景之容也並沒有景凌風說的那麼弱智。
要不然你以爲他從哪裡找來的那麼多形式作風詭異的殺手,連景凌風這麼變態的人都要覺得頭大的。
在這種利益橫行的時代,想要打通人際關係,許以利益確實是一個好方法,可是能夠讓人家相信你給出的承諾利益,也是需要技巧的。
並不能說,我給你一半定金,事成之後給你另一半,人家就會相信你。
那些殺手,一個兩個全都精明着呢。
誰都相信的話,他們早就死了。
所以景之容在這方面,也算是有點本事的。
景凌風知道古姿的想法,他點點頭,並不否認。
“然而,景之容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他的那張嘴皮子。”
這是出生在商業世家的孩子必備的技能之一。
就是耍嘴皮子。
吹牛不帶臉紅的,紅的說成白的,圓的說成方的。
指鹿爲馬,還能讓所有人相信那就是馬。
不得不說,景之容唯一能夠讓景凌風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他那一張嘴了。
超級能忽悠。
但景凌風是不會上當的。
景之容算是個什麼東西。
“他就是靠着一張嘴,說遍天下,騙女人,騙錢,騙人,給他做事。”
古姿眯起眼睛,“然而我覺得景之容並不敢和那些殺手不講信用。”
景凌風冷笑:“然而他用不着和殺手講信用。”
古姿問:“爲什麼?”
“這一點,他還要好好感謝我纔是,那些被他派來對付我的殺手,都沒有機會回去,全都被我擺平了,搞定了……”
(本章完)